宋七梧这么一说,众人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样,围观群众有不少昨天也是在游泳池里的,也见证了小男孩溺水的过程,这么一想,确是有些不对劲,一个母亲,连续两天之内让自己的孩子从鬼门关走了两趟,而且今天更是,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一时间,猜疑,谴责,鄙视的眼神通通往女人身上投射过去,女人急忙辩解:“你胡说什么呢?我儿子当然是我亲生的,不信的话去医院查啊,我儿子出事完全就是意外,我也很自责,我感谢你们救了他,以后也会找机会报答你们,可你不能这样说我诋毁我吧?为人母亲,谁不期望自己家孩子好好的!”
“哦?”宋七梧再次“哦”了一声,又接着说:“我朋友为了救你儿子都动用直升机了,你却连谢字也没有,哦不对,你刚刚已经说了感谢我们,我却在你的语气里听不到感谢地诚意,反而像是有点责备,你不关心孩子抢救得怎么样,一味的坐在这里哭,刚刚我同事说你儿子可能还有一丝希望的时候,你也没有任何反应,一般人在听到受重伤的儿子还有救的时候不是应该有那么一点期待,担忧和希冀吗?”
“我……我已经自责成这样了,哪会想到给你们道谢啊,是你们医院救我儿子的,你们要不愿意,谁逼着你们救吗?”女人被宋七梧问得招架不住,干脆耍起无赖。
“你的意思我们不该救你儿子?”宋七梧语出惊人,女人的眼里划过一丝恐慌,随即又被很好的掩饰住。
“我没有那个意思?”女人苍白的辩解。
宋七梧不理会她无力的辩驳,又说:“儿子出事,你两次提到自责,我却看不到你伤心悲痛的真情流露,孩子受伤,第一时间不救人,却只知道道歉,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谋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是你儿子!”
宋七梧的话一字一句在人群中爆炸开来,尤其是最后一句,众人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宋七梧,又看了看那女人,虽然不敢相信,可小姑娘的话听起来非常的有道理,想想这个女人的确行迹奇怪啊!
可是,这女人看起来虽然不好相处些,却怎么也不像是谋害自己儿子的人啊。
还有,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来头?看着这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却说得头头是道,懂得却这么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虽然看见了顾星乔的警官证,一时也没想到宋七梧也是警察。
见惯了狡诈的杀人犯,这女人拙劣的表演在宋七梧眼里完全就不够看,她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杀人犯,漏洞百出,脑子反应迟钝,“因为……”二字脱口而出才瞬间反应过来,她暴露了,巨大的恐慌瞬间笼罩着她,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白婳早已放开了她,离开了几步,如果这女人是杀人犯,保不准她会做出什么过激事来,同情归同情,自我保护的意识是要有的,况且他们一支队的人可都是对宋七梧的话深信不疑的,因为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宋七梧冷哼一声,让陆相予将人带走。
孩子已经抢救过来,暂时保住了命,被转移到了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顾星乔让向葵和白婳一同去医院,照看好这个孩子,等他清醒了再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本来这次事件完全就是意外,没有半点异常痕迹,如果真是小男孩母亲所为,也不会查出任何东西,因为小男孩在双杠上,只要轻轻一推,就完成一次毫无破绽的谋杀。
好在,小男孩有活过来的希望。
小男人的妈妈已经被带到审讯室,顾星乔和宋七梧还有陆相予坐在里面对她进行提审。
“姓名?”
“孙莹。”
“为什么要杀你儿子?”
“我没有杀我儿子,我都说了是意外,是我没有照看好他,是我失职,我不配做个母亲,可虎毒还不食子呢,我怎么可能害他,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还是个儿子,我疼他还来不及呢。”显然,女人知道她的谋杀过程无人知晓,也拿不到证据,所以有恃无恐的辩驳着。
“孙莹,你知不知道谋杀是犯法的?”陆相予问。
“我当然知道啊,不过我没有杀人,意外死亡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孙莹依然没打算交代。
“那你知不知道杀害亲生儿子判刑会从重?蓄意谋杀还可能是死刑。”陆相予吓唬她。
孙莹一听,身体莫名的涌出一股惧意,“死刑”两个字对她的冲击力他太大了。可既然如此,更加不能承认了,否则一承认就死了。
于是,孙莹选择沉默不说话了。
回来后,向葵和白婳已经被顾星乔新派去的人接替了,两人也回到了刑警队。不过小男孩文文还没有清醒,现在没法问什么。
顾星乔又派发了新的任务,陆相予被派去查度假村的人了,看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者,让目击者作证撬开孙莹的嘴。
另一方面,又让基层派出所两母子二人的户籍信息调了发送过来。
顾星乔在办公室等了一会儿,就接收到了信息,孙莹,女31岁,家住西华小区7栋402,又让白婳查了一家三口的信息,孙莹的丈夫叫覃春送,是个快递员,孙莹无业,在家带孩子。
宋七梧感觉这个地址怎么有点熟悉,好像就是张淼查那个杀夫案的死者所在的小区吧?
而且7栋402,不就是在死者家对门吗?邱道祥家是401,两家门对门。
不过这两个案件没有什么共同点,应该只是巧合,并没有什么关联。
很快,陆相予那边的调查结果也反馈了回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给找到了一个目击者,不过这个目击者,让他很是不喜,虽然工作归工作,不能带私人偏见,可是谁都不是神,刑警也有喜怒哀乐,他也没法看顺眼一个满脑子肉欲,垂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