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樱之所以这么说是希望把徐琳琅的注意力转移了,她现在情绪不稳,心绪不宁,一直沉浸在那种回忆里肯定会出事。
徐琳琅听夏樱说完后,仔细的品味这番话,冷静下来的她有了自己的思维能力,幼时是母亲帮她启蒙,后来哥哥教她习字念书,闲暇之余,还会和母亲哥哥出去散心,她并不是个脑袋空空的愚妇,如果不是那场遭遇,她可能会生活的很好。
如今听夏樱说了这么多,她的理智也找回来了,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双亲兄弟的遗骸在哪里?需要怎么祭奠?
还有那些山匪伤害她的仇有没有办法报等等,这些都是她要考虑的事,她怎能为了那些人的恶行一味折磨自己。
这一刻,她的心神归位,脑子也能思考事情了,忙对夏樱说:“对,我要抄经,我要请人给他们超度,你等会儿就去买纸,我先去找笔墨。”说着急忙起身。
夏樱:“你等等,我刚都说过了,先吃东西。再说,往生咒你知道吗?会背吗?我不得给你请本经书回来。再说,你既然认字,肯定从小受过良好的教养,虽然咱之前经历了那么大的打击,但谁又能顺风顺水过一辈子?
所以遇事不要慌,既然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咱就要着眼当下,看看咱们为他们能做些什么,为自己做些什么,而不是没有条理茫然失措。
你有我们,你怕什么?尽管挺起腰板做人,你放心!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夏樱说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刘树根,眼里的威胁十足。
徐琳琅这些天有点失魂落魄,她恢复记忆后一直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从那么大的打击中醒来,她每一天都悲伤压抑无法自拔!
既害怕被人知道她的过去遭人耻笑嫌弃,又深陷在亲人被山匪杀掉的回忆中不能自已!
现在,夏樱一番话如醍醐灌顶,她本就生长在京城,又是读过书的人,细思一番女儿的话,顿觉豁然开朗。
对呀,她闺女这么厉害,还有几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她还有庄子,就算有人知道她的过去说三道四。大不了到时搬到庄子去住。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她怕什么?是她有心魔,被自己的情绪困住了!
想通之后的徐琳琅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老娘有钱有娃,老娘怕什么?
她站起来:“闺女说的对,咱们先吃饭。”
然后看到在一旁发呆的刘树根,走到他面前:“孩子他爹,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也很吃惊,我也不想有这样的遭遇,但是没办法,已经发生了。
想我徐琳琅本来家在京城,我爹还是个地主,当年有二百亩的茶园,一百亩良田,家中小富,我哥当年已是童生,如果不出意外,或许已经学业有成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成了现在这样,真是世事无常!
咱们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人你也清楚。你是孩子他爹,这一点也永远改变不了,咱们俩的事情,如果你内心毫无芥蒂的话咱们可以继续生活,如果你心有介怀咱们马上和离。”
刘树根有点傻眼儿,这怎么跟戏班子一样,他有限的脑容量,有点儿迷糊,怎么转眼媳妇儿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不再是以前那种温温柔柔的,这气势跟三丫头有点像了?
而且,这一个两个的都让他和离,和离是吃饭吗?那么容易。
他拍了一下脑门:“孩他娘,我脑子有点乱,你容我缓缓。”
夏樱和徐琳琅对视了一眼,夏樱翻了个白眼,徐琳琅没说话,讲真:如果不是家里出了变故,这样的男子肯定不会是她的夫婿。
现在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过她也不是委曲求全的人,不然也不会从土匪山寨逃走。
现在选择权给了他,希望他别让自己失望,能安生过日子,毕竟她也不想让孩子背负父母和离的名声。
刘树根这么说,两人自然没再说话一块出了房间。
福嬷嬷刚那会儿就想叫他们吃饭,一看门关着,知道这是有事,所以回避了。
现在看门开了,忙和小杏小雪去厨房端饭。
落座后,徐琳琅已经变成了落落大方的女主人。她对福嬷嬷说:“把老爷的饭留出来,我们几人先吃。”
小杏有眼色的去给刘树根留饭,因为徐琳琅的情绪已经好转,无忧和若涵也没有了之前忐忑的情绪,一顿饭几人吃的异常和谐。
吃完饭后,她驾着马车去镇上买徐琳琅需要的东西。
一番采购之后,当天下午,徐琳琅和福嬷嬷就开始忙碌起来。
第二天,当夏樱领着小杏和孩子们练功时,徐琳琅过来问有没有适合她练的?
把夏樱都惊呆了,我的老娘呀,您今年都多大了,凑这热闹?
结果徐琳琅说: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中用,她只简单的锻炼一下,不做剧烈动作。
她已经决定了,等林之栋以后有了孩子就给徐家过继一个。
所以,她希望自己的身体好一点,活得久一些。
听了她的话,夏樱能说什么,她能拒绝吗?
于是,开始给徐琳琅教第八套广播体操。
这天,当夏樱带着小杏小雪去摘树叶时,安平来了。
他跟夏樱报告:县令夫人给她发了帖子,送到小吃店后,芸娘送到二进院来了。
夏樱打开一看,县令夫人邀她后日下午未时在县衙后院一聚,她忙回家写好回帖让安平送过去。
等安平走了之后,她想了想给县令夫人准备了一份礼物,山里东西多,随她采,春日里下了几场雨,蘑菇,菌子,春笋,包括银耳都长出来了,她已经收割了一茬了,去年冬天采的灵芝还有几朵,干脆拿出一朵正好借花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