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朱承叔侄两人来到镇上买完药之后提着去了木匠铺。
进去之后,李木匠的亲侄女就迎上前问:“朱承,你跟家里人说了吗?什么时候来提亲?”
朱承立刻后退几步,周通也适时挡在小叔面前说:“姑娘,男女有别,请后退。”
他身量较高,长的孔武有力,面色黝黑,手里拿了根木棍,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惹,李娇花马上后退几步不敢动。
这时李木匠走出来,朱承行了一礼后,就把自己家的事儿跟师傅说了,末了,把点心和鸡蛋放到桌子上,说:“这是喜蛋,是父母让拿给师傅沾沾喜气的。”
那个女子一听朱承已经成婚,发出尖利声音问:“你成婚了,那我怎么办?”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朱承没理她,对师傅说:“师傅,父命难违,我娘现在病重,我们刚抓完药,急着送回去治病,至于什么时候再来还得看娘的身体情况。还有,那天我到底有没有撞到令侄女?师傅和您侄女都心里有数,有些话说出来就不好了!
我已成婚,师傅的侄女还要嫁人,师傅是明白人,该怎么做肯定心里有数,徒儿先告辞,就不打扰师傅了。”
油滑的李木匠怎么可能轻信他的话,说: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这儿做活,现在成婚了,师傅怎么看也要表示一二。
说着,让伙计拿了个梳妆盒过来说是贺礼,准备和他们一起探望二老,还吩咐伙计把自己的牛车赶出来,他驾车拉两人回去。
朱承心想:外甥女果然料事如神,他们顺从的坐上牛车,几人去了朱家。
夏樱和朱达兄妹回去后就开始装扮,先给老太太化妆,把老太太倒饬的脸色腊黄,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接着又给朱达化妆,朱家人都长相端正,朱达年龄不大,喉结也不明显,夏樱给他描眉画眼,又让擅长梳头的大舅母给他梳了个新妇发髻,别了朵红花,换上枣红色的衣裙,夏樱告诉他做什么都不要生硬,要扭捏一点,小舅的幸福就寄托到他身上,一定要超常发挥。
他说:“表妹,我牺牲这么大,你以后可不要笑话我啊?”
夏樱:“我笑你做什么?你为家人做出牺牲,我只会夸你,佩服你,家里人都会把你当功臣的,你的担忧根本就不存在,放心大胆的演!”
安慰完朱达后,夏樱又把带来的喜字让朱家人给门上和窗户都贴上。
大家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又让朱达拿着朱承的一身中衣在院里准备着。
让两个小的在门口玩,看见有人过来就赶紧报告。
万事俱备后,又让大舅母把药煎上,家里人都露出悲戚之色。
然后,她把车厢藏起来。把牛赶到半山腰去放。
自己是不能出现在这里的,她担心对方怀疑。
她一边在山上放牛,一边心中忐忑,稍带无聊的在山上打鸟,打兔子。
心想自从自己回来,几乎没有几天消停日子过,接连不断的跳梁小丑,让她不胜其烦。好在这一次不用打打杀杀。
自己用阳谋正正经经的灭了他们的念头,嗯,希望成功吧!
过了两个时辰,周通跑上来找她了,说是:“李师傅来家里转了一圈,脸色不好的走了。”
夏樱和朱通把牛牵到山下,把牛车套上后回到朱家。
一进门就问朱承:具体什么情况?
家里人坐了一圈,告诉她李木匠进门后朱达正在洗衣,看到陌生人忙以袖掩面把脸扭到一边,朱承给他介绍说:娘子不用害怕,这是我的师傅,你过来见个礼。”
当朱承牵着他来到李木匠面前行礼的时候,他始终低害羞低头,哼唧又扭捏的说:见过李师傅。
从李师傅的角度看,新娘子脸有些黑,低着头看不清五官,但是脖子白白的,看得出底子不错,身段看着也好生养。
因为夏樱在朱达的胸部和臀部做了重点处理,务必要让李木匠知道,这就是个女的。
进屋后又是浓重的药味,大家脸上的悲戚之色不似作假。
李师傅待了一会儿后问了下病情,老爷子说:“人一直昏迷着,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反正是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希望是虚惊一场。”
还撩开帘子让他看了一眼,李师傅坚决不进去,他是外男,不好看人家女眷,不过还是透过门帘看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面色不好的老太太。
这下心里的疑虑也去了七八分,说:“家里有病人,我就不讨扰了。”说完,起身告辞要走。
老爷子连忙让朱通去把前几日的野猪肉给李木匠拿一吊,约摸有四五斤,是夏樱当时给他们拿的。
递给李木匠说:这是家里几个小子前几日猎的野猪,李师傅别嫌弃,拿回去打打牙祭。
说着硬塞给他,等他出了房门后就看到院墙上挂的两张弓,边上还摆了一把开山刀,旁边还有几把斧子和几根木棍,有的上面还沾着血迹。
李木匠深觉这家人不是好招惹的,那件事还是算了吧,趁着没撕破脸,他匆匆告辞后,赶着牛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