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向莲叶深处划了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嘻笑玩闹声,然后她就暂停了,她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在莲叶的遮掩下,她停在那里,伺机而动。
而穆婉婷和魏明珠此刻在船上,气氛就没那么好了。
起因是魏明珠的跟班说:“听闻穆小姐外祖家贩卖丝绸,最近咱们西京城流行一种马面裙,是用绸缎做的,特别好看,你外祖家没有给你送几匹吗?怎么不见你穿呀?”
而封美云之所以在船上发难,也是魏明珠授意的,作为魏明珠的跟班,她一直知道魏明珠心系邱慕槿,她说这话也只是想折辱一下穆婉婷,她没想到魏明珠还有更大的图谋。
此刻穆婉婷听到她的话,知道这明显就是找事,自己外祖家是商户,所以被这帮人看不起,但是那又怎样?
商户日子好过就行了,没见有的大官家里给仆妇连白米都吃不起,有的女眷们出门交际甚至穿着去年衣服,有的甚至连头面都只有那几样,所以当官的日子当真就比商户的日子好过吗?
于是,对封美云说:“外祖家的事我这个亲外孙女都不便过问,封小姐竟然这么操心,怎么?你是看上外祖家的表哥们了,还是以后打算做别的行当?听说现在官媒最爱打听这类事情!”
几人听穆婉婷这么说都有点吃惊,这话传出去,封美云就不用嫁人了,名声可就臭大街了,一介闺阁女子打听别人的私事,还跟官媒扯上联系,什么样的人才会做官媒?那是下九流呀!
封美云此时也回味过来穆婉婷的话,立马急眼了,大声说道:“穆婉婷,你休得胡言乱语,你一个五品官员家的女子如此折辱于我,我定要禀告母亲。”
说着,呜呜,哭起来。
封美云的父亲是定安伯的庶子,没有官职在身,她的外祖也是普通官员,倒是有个四品知府的舅舅,但是外放到地方了,管不到京城,封美云在外边赴宴,经常宣称自己是伯府家的姑娘。
其实真等定安伯府分家了,他们也就是个旁支而已,而且她父亲还没有官职,所以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在这儿笑话别人。
此时的魏明珠看到自己的跟班不是对手,被气哭了,装作知心姐姐的样子说:“两位小姐,听我一言,咱们出来是为了赏花,为了热闹,才没说几句话就吵起来,这像什么样?
穆家姐姐,不是妹妹说你,你对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如说如此刻薄,当真有些失言了,她还小,说的只是玩笑话,你怎么能用媒婆和她比喻呢?这话传出去,她以后怎么见人呀?”
穆婉婷心想:你这是劝架吗?你这是火上浇油还差不多,你说的这么好,还是赶紧闭嘴吧你!
嘴上却说:“魏家妹妹说的倒是好笑,我也是跟她开玩笑呀,否则我怎么会这么比喻呢?都是玩笑话,怎么她说得我,我就说不得她,这是什么缘故?”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魏明珠也有点词穷了。对啊,大家都是开玩笑嘛!
此时,穆婉芳说话了:“姐姐,虽说刚才是玩笑话,但妹妹觉得你刚才的话着实不妥,封小姐和魏小姐都是高门贵女,真的不应该把她们跟官媒之类的比喻。
传出去人家也会笑话咱们穆家没规矩的,还是趁现在封家姐姐和咱们都没下船,给她道个歉,咱们把这事按下去吧!”
穆婉芳说这些话其实是想激怒穆婉婷,然后趁机想办法把穆婉婷推进水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