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你去一趟一车间,帮我把刘海中,刘师傅请过来一下。”
机修厂的厂长刘峰,手里拿着一份红头文件。
苦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头,回身对着自己的秘书说道。
“好的厂长,我这就去。”
刚刚从高中毕业,分配到机修厂的年轻人小李恭敬的回答。
“轰隆隆,轰隆隆……”
机修厂的一车间里,震耳欲聋的机器声,响彻整个车间。
刚到机修厂工作大概一个月的刘海中,正卖力的捶打着铁毡上的一个零部件毛坯。
“刘师傅,刘师傅。”
小李捂着一只耳朵,走到刘海中的身边,大声喊道。
“啥?小李,有什么事情啊?”
刘海中歪过头,想要努力听清楚小李的话。
“刘师傅,厂长找你,要你现在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事情比较紧急,你赶紧和我过去吧。”
小李大声吆喝着。
“行!我现在就和你过去。”
刘海中寻思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大铁锤,跟在小李的身后,离开了一车间。
“磕磕磕!刘厂长,刘师傅来了。”
小李朝着敞开的办公室大门敲了几下。
“来,老刘赶紧进来。”
看着站在办公室大门口,有些局促不安的刘海中,刘峰走上前,拉着刘海中走进了办公室。
随手赶上了大门。
“老刘,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诉你。”
“这是咱们上级单位轧钢厂发过来的文件,你自己看看吧!”
刘峰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隐瞒刘海中,索性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他。
让他自己看。
局促的刘海中,在听到轧钢厂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里立马“咯噔”一下。
他明白,作为机修厂总厂的轧钢厂,一定是发现他现在在机修厂里上班了。
按照现行的规定,身为刑满释放人员的刘海中,是没有资格进入任何一家国有企业工作的。
同时,任何一家国有企业,也不能招收身上有污点的人作为企业的员工。
刘海中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
在已经被轧钢厂知道的情况下,他不可能继续待在这个地方。
“是谁,是谁一直和我过不去?”
一股愤怒的火焰,升到了刘海中的大脑里。
“是姓潘的那个坏胚子吗?”
“还是许大茂那个孙贼?”
“要不就是我家的那两个不孝子?”
此时的刘海中,开始猜测这出卖自己的人员来。
“老刘,老刘,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刘海中不停变换的脸色,嘴里不知道一直在嘟囔着什么?
一旁的刘峰,担心的问道。
“哦!刘厂长,没事,我没什么事情!”
强压着心中怒火的刘海中,摇摇头。
“唉!老刘,我知道,这个事情对你来说,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
“你也知道,现在风声比较紧。”
“而且,而且,你又是一个刑满释放人员。”
“老刘,唉!这都是命啊!”
刘峰无力的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拿出一支烟递给了他。
现在,刘海中的事情好解决。
他刘峰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明知道刘海中的身份不能踏进国有企业的情况下,他依旧把刘海中安排在自己的厂子里。
现在总厂要是不追责还好,如果真要计较。
他刘峰不死也要褪层皮啊!
“老易,易忠海,你害死我了!”
果然,就在刘峰把郁郁寡欢的刘海中送走以后。
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这是红星机修厂,我是刘峰。”
“刘厂长您好,我这里是红星轧钢厂人事科。”
“请问您明天有没有时间?”
“如果您明天有时间的话,请您来总厂一趟。”
“总厂有关于刑满释放人员刘海中,在你们机修厂工作的事情,想要听取您的解释。”
电话里,轧钢厂人事科的工作人员。
与其虽然比较“恭敬”。、
但是,话里话外,却有着不容刘峰有什么拒绝的坚定。
“好的,明天一早,我就到。”
刘峰“满口”答应下来。
挂上电话以后,此时的刘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明白,如果这次去总厂不能好好地解释刘海中的事情。
那么,他的厂长生涯,估计也就算是做到头了。
“哟!老刘,你今天怎么有空,到咱们院里来啊?”
站在前院大门口的阎埠贵,看着满脸阴郁的刘海中,惊讶的问道。
“老刘,哎!老刘,我问你话呢!”
见到刘海中并不理会自己,阎埠贵便跟在刘海中的身后,走进了中院里面。
“老易,老易。”
走进中院的刘海中,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易忠海的家门前,伸手推开了易忠海家的房门。
“呀!老刘,你怎么来了?”
正在给孩子喂饭的易忠海,看着走进家里的刘海中,惊讶的问道。
“老易,你告诉我,我在机修厂的事情,别人是怎么知道的?”
刘海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气恼的问道。
“嗯?老刘你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这样问?”
易忠海放下手里的饭碗,好奇的看着刘海中。
“是啊!老刘,你这是怎么了?”
跟在刘海中身后走进易忠海家里的阎埠贵,同样也好奇的问道。
“怎么了?今天刘峰拿出一份轧钢厂的红头文件给我。”
“上面直接说了,要把我给开除出机修厂。”
刘海中满脸苦涩的看着易忠海。
“老易,你说说,这事,会不会是那个姓潘的坏胚子做的?”
“这!老刘,不会吧?”
易忠海狐疑的回答。
按道理来说,自己当初这么算计潘伟中。
他如果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早就利用厂长的身份对付自己了。
而现在,自己不也同样过得好好地吗?
就在易忠海刚想反驳刘海中的想法时,阎埠贵先一步替他解了了他的疑惑。
“老刘,我觉得不会是潘厂长做的。”
看着刘海中那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阎埠贵继续解释道。
“老刘,你想想,咱们三以前是怎么算计潘厂长的?”
“他要是真的想要报复咱们,咱们几人到今天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他腰对付咱们几人,还不是手拿把掐的小事情吗?”
阎埠贵拿出从潘伟中那里得到的好烟,抽出两支,分别递给了刘海中和易忠海。
伸手接过香烟的额刘海中,闷闷的点燃。
他知道,易忠海和阎埠贵说的都是事实。
可是,如果真不是潘伟中报复自己,那又是谁能有这个权利呢?
“那个老刘,这事你也别多想了。”
“像你这样的情况,换成是任何一个厂子,一旦事情败露,都会把你退出来的。”
“为今之计,你得想个其他办法,去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厂子。”
“只有这样,你以前的事情,才能不被人给暴露出来。”
易忠海给刘海中想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老易,我这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能去哪啊?”
刘海中这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四九城。
从他成年以后,一直都在轧钢厂里工作,结婚,生子。
你要让他在短时间里,找到一个不让别人知道他曾经过往的新地方。
他一时间怎么可能想得到?
随着刘海中的这句话,易忠海家里的气氛,一下子陷入寂静中。
“那个老刘,依我看,要不,你去找一下你家老大光齐。”
“他现在不是在金陵吗?”
“怎么说你也是他爸,为了他,你可是付出了大半生的心血。”
“俗话说得好,养儿防老,养儿防老。”
“这个时候,不靠儿子,什么时候靠?”
阎埠贵给迷茫中的刘海中,出了这个主意。
“这——”
刘海中犹豫不决。
作为一个北方人,他这辈子就没有离开过四九城。
要知道,这可是天子脚下啊!
金陵能和四九城相比吗?
“嗨!我说老刘啊!”
“你这还在想啥呢?”
“就你现在的情况,去了金陵就算是找不到什么好工作,难道还能比现在更加糟糕吗?”
“再说了,金陵可是六朝古都,人家不见得比咱们这里差!”
“要不然,你们家老大光齐,跑到金陵去干什么?”
阎埠贵看出了刘海中的犹豫,开口劝解着。
“对!老刘,老阎说的没错。”
“俗话说得好,树挪死,人挪活。”
“你还不如去金陵那边看看,实在不行,咱们再回来呗!”
易忠海明白了阎埠贵的意思,也竭力奉劝这刘海中。
见到自己这两几十年的“好邻居”都纷纷开口。
刘海中牙一咬,一拍大腿:“行!我就去一趟金陵。”
“我还不信了,这个世界这么大,我刘海中就不能找个地方讨口饭吃。”
最终,在易忠海和阎埠贵的劝说下。
刘海中离开了四合院里,带着自己的老婆子,两人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四九城。
投奔他那多年不见得大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