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落羽离开的背影,焰灵姬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该死!”
良久,一声暗骂在房间中响起。
隐约间,她能猜出事情的大概。
必然是昨夜的事情,不然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外出。
想到落羽刚才的话,老实待着?
如果不是实力不足,谁愿意老实待着?
至少,她是不愿意就这样在屋子里面躲着,这不是她的性格。
实力、实力、实力!
归根究底,还是实力不足。
“明明人家这段时间已经很努力了。”小声嘟囔一句,声音中有些底气不足。
具体有没有努力,只有她自己知道。
宗师阶段,要是之前,无论放在哪里都是顶尖战力,可在原生界中,着实有些不够看。
这里出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动不动就冒出来一个神,昨夜自己还发现了一个鬼,简直是莫名其妙,什么存在都有。
落羽可不知道焰灵姬的小心思,离开房间后,又嘱咐了黄蓉和白凤一番,让他们不要有所动作,现在是敏感时期,任何一点小动作都可能引起对方的反弹。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白凤竟然想跟着去。
他认真打量了对方几秒后,没有拒绝这份提议。
反正又不是去打架的,能和气交涉一番自然是相安无事,如果真的要动手,他也不虚任何人。
就是这样做有些得不偿失,不管其它如何,这片地界肯定保不住。
北渊等了一会儿,没见有人出来,心中有些疑虑。
他可以肯定,对方发现自己了。
不久前那股窥视感做不了假,既然发现自己后仍没有做出反应,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对方不想接触自己,二是在等待时机,又或许是在联系人手。
如果是第一种,那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是第二种,那就比较有意思了。
之前他不是没有探查过这片山庄,并没有在这里发现其他半神级存在,如今只是随意一瞥,他发现了两处自己看不透的地方,相隔不远,距离自己的住处也十分近,这就是不清楚对方的路数。
相较于北渊的沉着冷静,沁河就显得有些不耐烦。
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架子,竟然让主人在这里等这么久?
刚想开口说话,余光便留意到两道人影朝自己这边走来。
一白一蓝,一前一后,速度极快。
这让沁河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主人都未开口,她此时开口有些不合时宜。
清晨的风,吹起北渊额前一缕长发,他斜靠在树干上,双臂抱胸,清冷的眸光打量着迟来的二人。
等了这么久,心中不可能没点不满。
有的人将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而他不会。
即便再生气,他也能表现的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波动。
只有一位?
通过对方身上的气息,北渊发现,只有一位半神过来,另一位湛蓝色身影他看着比较眼熟,只是一时之间没想起来来自哪里。
站定,落羽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沁河,随之将目光投向北渊。
很明显,这位才是正主。
视线交汇,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林间寂静无声,唯有风吹过落叶发出“簌簌”的轻响。
脚下铺着一层枯叶,踩上去十分柔软,空气中很是潮湿,待久了会让人感觉不适。
又是一位越界者!
落羽在心中感叹,如今的越界之人他发现了不少,除了小沼键吾那个疯子之外,其他人都比较稳定,没有在原生界搞风搞雨的念头。
而眼前这位,看上去有些凶啊!
白凤很好地充当一位跟班,默默站在落羽身后,一言不发。
看上去十分平静,实则全身高度紧绷,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与他相比,一旁的沁河明显要轻松许多,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戏谑。
实力不弱,也仅仅是不弱。
动起手来,她有把握在三招内将对方拿下格杀。
“你找我出来,该不会只是想让我在这里陪你吹冷风吧!”
沉默良久,落羽缓缓开口说。
声音不大,在这寂静的林间足以让人听清。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喜欢这种环境,太过潮湿,只是站了一小会儿,感觉身上湿哒哒,很不舒服。
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
抬手,制止了沁河的动作,北渊轻笑一声,仰起头,目光幽幽,直勾勾地盯着落羽的眼睛。
那模样,似乎是想一眼看破对方的心底。
只听他说:“大家都是明白人,些许废话就免了,我来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落羽问。
“登封市闹出的动静,是谁做的?”
当时闹得这么大,北渊相信他没理由不知道,很有可能对方就是参与者。
这个问题,让落羽眉头一皱。
登封市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哪一块已经被军方接管,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对方的负责人似乎是叫叶剑,诛仙世界的掌控者。
现在如何他不清楚,那是对方的事情,落羽他没兴趣插手其中。
眼见落羽犹豫,北渊肯定了心中所想。
“该不会是你吧?”他轻声问。
落羽嘴角一抽,还真被人给猜出来了,他说:“我当时只是去看热闹,勉强算是一个过路人。”
过路人?
这种说法比较新奇,倒也符合情理。
毕竟,喜欢看热闹的人总是不少,况且这人一看就知道喜欢看热闹。
“你动手过。”北渊说。
语气肯定,毋容置疑,让落羽无言以对。
他的确动手过,和小沼键吾打了一场,知道对方的底细,也明白当时对方最后一击意味着什么。
“既然你不喜欢这个环境,我们换一个地方。”北渊说:“去我那里吧!正好喝上几杯,我还没遇到过同级别的人呢。”
仰望苍穹,北渊长长一叹,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落寞感。
站在高处的人,往往都是孤独的。
话音刚落,落羽便察觉一股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他并没有抗拒。
眨眼间,面前的场景已经发生改变。
这是一个较为僻静的庭院,院落内只有几棵常青松深绿屹立在此,不远处是一座凉亭,地面上很是干净,看得出来,时常有人打扫。
这里的布局和自己住处并无太大区别,要说唯一的不同,就是细节上的处理。
他不喜欢这种孤寂感,这种感觉常常会让他感觉十分烦躁。
北渊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在前方带路,随之给了沁河一个眼色。
沁河读懂了,显得有些不情愿。
那是让她去拿酒的眼神,倒不是因为被使唤而不情愿,而是在她看来,主人对这样一个陌生人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