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感冒了?”
听乐家姑娘说奶奶感冒,还有发烧现象,海子媳妇焦急不已:“奶,你不舒服咋也不说,这要不是乐家大伢崽过来,我们都不知道你感冒了,拖来拖去,万一变重可怎么办。”
“没事没事,我没事儿。”郑老太安慰孙媳女:“我就是偶尔有点发热,我还以为是因为吃药的原因,就没说。以后有啥子不舒服,我一定告诉你和海子。”
“这才对,你不舒服不说,我们也不知道,难受得是你自己。”海子媳妇转头:“乐乐伢崽,一事不烦二主,辛苦你给说说我奶吃哪种药好得快,又不跟骨折伤吃的药相冲,我去给奶买药。”
“不用去买药,流感是小毛病,我给老人家扎次针就没事了。小胡婶等会帮老人家把衣服和棉袄脱掉,方便扎针。”
乐韵把药箱放一张箱子上,开箱,挑出一只玉瓶倒出一颗药喂郑老太嘴里,然后告诉小胡婶可以帮老人家宽衣。
“有劳伢崽了。”乐家姑娘愿意给奶奶治病,海子媳妇大喜,当乐家姑娘说可以才掀开被子帮奶奶脱衣服。
都是女人,周满奶奶扒婶也没回避,扒婶手脚麻利,还上去帮忙。
郑老太也个很爽利的人,没捏扭矫情,非常配合,当乐家大伢崽让把小背心也脱掉,她也没觉害臊。
周满奶奶扒婶与海子媳妇都好奇小乐乐怎么针灸,全站一旁围观。
只穿着底裤的郑老太,也不怕被笑话,直挺挺地躺成一条咸鱼。
郑老太虚岁百岁,那么大年纪的人,身躯干瘪,小腿肚只有一点肉,肚子上的皮肤松驰。
老太太跌跤摔伤尾椎骨,尾椎骨处贴着固骨的膏药贴,对针灸没任何影响。
乐韵又喂郑老太吃了三颗药丸子,再扎针,然后温针。
看着人身上的针起起伏伏的沉伏,周满奶奶扒婶和海子媳妇只觉无比神奇,眼睛也瞪得溜圆。
乐韵有耐心,拖过椅子坐着,温针十分钟,再扎几根针,再开启九阳烈火针一次。
旁观的三个中老年人,看着一些针屁股喷出火焰,震惊得眼珠子都转不劫了,更不敢喘大气儿,生怕呼口气把针屁股上的火焰吹熄。
九阳烈火针针灸治疗疗程仅持续十分钟,之后拔掉一些针,再新增几十根针,来一次大衍太阳针。
完成一次针灸,拔掉所有针,再给郑老太吃两颗药丸子,再帮她翻个身,改而做一次背部针灸。
背部仅做一次大衍太阳针。
一次针灸疗程也仅持续十分钟。
针灸结束时,乐韵戳老人一个穴道,当所有针全部弹飞时以千音观手法将针全部收回,放在消毒瓶里消毒。
合起药箱盖子,再帮郑老太翻身,扯过被子盖好:“我帮你老做了针灸,不仅解决了感冒,也帮你把骨伤治好了,医院开的药不用再吃,你老随时能下地行走。
考虑到老年人骨头较脆弱,冬天又冷,刚愈合的骨头伤还是有点娇气的,你老再躺躺,晚上再拆掉固骨的药膏贴,明天下地活动。”
“伢崽,你帮我把骨伤也治了?”郑老太惊讶之下,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当人坐起来,她反应过来,大吃一惊:“我好了?!”
小乐乐的医术太神奇,周满奶奶和扒婶、海子媳妇都看直了眼儿,当小伢崽说帮老太太把骨伤治好了还云里雾里的,一脸茫然。
仨人刚从震惊得魂都不知跑哪去转了一圈的状态回神,便见郑老太一个骨碌爬坐起来,都吓了一跳。
下一刻,当郑老太说“好了”,仨人也霍然从不知所措中清醒,惊喜地挤到床沿,惊奇地查看。
“奶,你自己能坐起来了?”
“郑婶,你好啦?”
“郑婶脸上的老人斑也没了,面皮也变白啦。”扒婶眼利,发现郑老太脸上原本挤满脸的老年斑竟然不见了,仅有几块人说的雀斑。
海子媳妇和周满奶奶也忙看过去,果然没找到老年斑,海子媳妇又惊又喜:“奶,你老脸上没斑,你现在看着跟六七十岁的样子差不多。”
仨位注意力歪楼,乐韵只好提醒:“老太太虽然身体健康了,但也不能长时间受寒,小胡婶赶紧给老太太把衣服披起来。”
“哎!”海子媳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奶奶的后背还露在空气里,忙拿起衣服帮奶奶穿戴。
扒婶也帮忙。
周满奶奶往一边让一让。
乐韵没再占地盘,拎着药箱率先出去,把药箱放堂屋,再出去在地坪旁的水龙旁洗好手,再回堂屋坐。
扒婶协助海子媳妇麻溜地帮郑老太穿戴整齐,把人扶下床趿上鞋子。
郑老太穿好鞋,不要孙媳妇搀扶,自己走。
小老太太走得格外的稳当,迈步走出睡房,看到乐家姑娘还在,笑得干瘪的嘴咧开:“乐家的大伢崽真嫩相!”
海子媳妇看向乐家大伢崽,又忍不住愣了愣,乐家大伢崽看着比她弟弟乐善的脸还嫩,简直嫩得不像话!
周满奶奶骄傲极了:“小乐乐看着比乐善还嫩呢。”
郑老太更乐呵了,笑得露出没几颗牙的牙床,迈动着腿,急走几步走到被炉旁坐下,招呼乐家大伢崽和周家妯娌一起坐。
周满奶奶扒婶也没客套,在被暖旁坐下。
乐韵等周家两位长辈坐下后才坐下去。
海子媳妇赶紧把床上的杯子拿走,重新换杯再另倒开水,给仨位客人和奶奶一杯,自己面前也放一杯,再坐下陪说话。
郑老太也稀罕乐家大伢崽,絮絮叨叨地关心地问她几时回来的,咋三年没个音信儿什么什么的。
当知晓小伢崽今天早上才回到梅村,听闻她和陈家陈大路身体违和,小伢崽连家里的板凳都没坐热就分别去陈大路家和海子家帮看诊,老太太眼角泛红,紧紧地拽着小伢崽的手,一直说“好伢崽好伢崽”。
海子媳妇生怕奶奶情绪激动,又哄又劝地哄劝好一阵才让老人家心情平静下来,热络地留客人吃饭。
乐韵说她回来后还没给首都的晁家长辈打电话,看完诊回去要给晁家长辈们和师母打电话,以此婉谢张家留饭的邀请,并就势提出告辞。
周满奶奶扒婶也急着让小乐乐回去给晁家那边打电话,一并辞行。
海子媳妇再三挽留,留不住客,只好送周家妯娌和乐家姑娘。
郑老太也起身相送。
大冷天的,乐韵可不敢让老人送自己,劝住郑老太,没让老人出堂屋。
周满奶奶和扒婶也让海子媳妇别送,让她照顾好老人,两老笑咪咪地带着小乐乐回乐家。
海子媳妇也听劝,和奶奶送客送到大门口,见乐家姑娘和周家妯娌沿路道转过弯看不见背影,扶奶奶去被暖旁烤火。
“乐家大伢崽是个好伢崽!”郑老太念叨:“村里总有人在背后说乐家伢崽坏话,说小伢崽没良心,那些人自己忘记了乐家老一辈的恩不说,还说小伢崽的坏话,良心被狗吃了。”
“就是,乐家大伢崽多好的娃啊,这伢崽就是那种你对她好一分她还你五分的人,那些做缺德事的灶下水的玩意儿也不想想自己做的事,还想让伢崽把仇人当恩人,不要脸。”
海子媳妇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说闲话的人,那些人自己心肠不好,还胡说八道,也不怕哪天烂嘴烂下水。
自家奶奶身体健康,海子媳妇忍不住心头的喜悦,陪奶奶烤火时忍不住给海子打电话说好消息。
张海子在刘五家帮干活呢,拉到婆媳妇电话,以为是奶奶咋了,吓得手都在抖,当听媳妇说乐家姑娘回村,去她家给奶奶看病,帮奶奶把骨伤治好了,奶奶能下地行走,整个人都懵了。
当挂断电话,张海子拔腿就跑,一冲冲去厨房,找到乐清,劈头就问:“乐清,小乐乐回来了?”
乐清周秋凤没跟人说小乐乐回村的消息,在厨房的村人乍听张海子问乐家的话,齐齐一震,全停活计。
乐清憨笑:“小乐乐今早天刚亮时回到家啦,小乐乐听说你奶身体不太好,说要去你家给老人看看,是不是去了你家?”
“小乐乐回来了?”都在厨房帮张罗的张破镯、程有良、陈大脸几个,心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乐乐回来了!”乐清说到自己地贴心小棉袄,心里欢喜,语气也格外温柔。
“回来了就好呀,忙完刘家的事,叫小乐乐去我家吃饭,三年没见小乐乐,怪想念小伢崽的。”张破锣笑得格外畅快,他家老子和娘挂记着小乐乐,小乐乐平安回村,大家也能放心了。
“去了你家就去我家。”程有德也先预约一下,他家老父亲也天天念叨着小乐乐咋还不回来,就担心小乐乐出啥事儿。
陈大脸也喊:“还有我家!叫我家婆娘给小乐乐做川味辣子鸡吃。”
张海子急了眼:“你们别急啊,小乐乐去我家给我奶治好骨伤,今天没留饭,我改天再去叫乐乐吃饭,你们全排后!”
哥们都疼乐乐,乐清心头暖暖的:“莫争莫争,乐乐惦记着你们家的红薯干、花生呀什么的,今早一说馋得流口水,她有空就会跑你们家去找长辈们讨好吃的。”
“那就好。”张破锣几个也乐了,问张海子他奶咋样。
哥们几个听说小乐乐给老人家扎了一顿针,老人家已经能下床行走,也为张海子高兴,转而又夸乐乐医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