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
“感谢您对绫华的照顾。”
“诗桔大人,这是这个月的一些甜酒,以及我在稻妻各处收集到的水果。”
“不是很多,还望您笑纳。”
神里绫人拱手施礼。
前段时间,神里绫华得获神兵,而且还多得了一枚神之眼,一人同时持有两枚神之眼啊。
这等情况真当是前所未见,在稻妻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人们一方面感叹神里绫华的幸运,一方面也惊叹于神明的伟力。
妹妹被如此关照,神里绫人自当前来感谢。
这也正是为何平时他送酒时都把功劳推给雷电将军,这回却说是自己送的原因。
他这一拱手施礼,诗桔不由得抬了抬眼皮,在看到神里绫人穿的是干练的紧袖后,这才收回了目光。
“不错,有心了。”
诗桔斜靠在树椅上平静地回应,随后又开口:“我记得以往并不是这个时候送酒,这个月怎么提前了?”
“啊,这个呀。”
神里绫人听罢,又是笑着施礼:“这段时间,愚人众的执行官【公子】以至冬使节的身份出使稻妻。”
“社奉行的职责本就是负责招待外宾以及各项外交事宜,因此至冬使节自然是要交由我们来应付。”
“而且...至冬国的人,最近时常在稻妻各处搞一些小动作,身处高位,有些事情总得应对,接下来可能没什么时间,所以便提前把酒送来了。”
“原来如此。”
诗桔微微颔首,给了绫人两个桃子。
“你常年办公,积劳成疾,如此下去,恐将如你父亲一般早衰。”
“这两个果子,是刚成熟的仙果,对我没什么用,但对你们人类有调理身体,延年益寿的效果。”
“拿去吃了吧,算是你如此尽心尽力为我筹集甜酒水果的答谢。”
“多谢诗桔大人,那在下便不客气了。”
神里绫人大喜,再次施礼,千恩万谢后这才抱着桃子离开。
......
神里绫人走后。
“愚人众,稻妻...呵,有点意思。”
诗桔自言自语道。
花园里目前共有四处区域。
一处是三狸和七夜陌雅种植妖仙堇瓜的瓜林。
是的,三狸是妖,对强者的崇敬是妖天生的本能。
深感诗桔强大的三狸,请求带着七夜陌雅一起搬来花园,这样就能跟七夜陌雅一直在一起。
而作为代价,它愿意为诗桔种妖仙堇瓜。
多一两个人诗桔也不在意,同意了。
第二片区域,是砂糖的试验田。
第三个区域,是员工宿舍。
三狸、七夜陌雅、还有班尼特的那几个老爹们,都是一人一间。
值得一提的是魈和都泽儿...
这两个人在搬进来后,当天就带着古怪的神色来询问诗桔为什么只有一间宿舍。
“啊?你们两个住一间不就完了?”
诗桔不仅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淡定地看着他们俩。
“啊?!”
“我...我我我...我怎么可能跟他住一起啊!”
都泽儿脸色微红,不安地踮脚。
魈也是老脸一红,干咳了好几声缓解尴尬。
“这样啊...”诗桔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遇见你,是幸福...”
“被你拯救,是幸福。”
“被你守护,是幸福。”
“与你同行,是幸福。”
“照顾你,是幸福。”
“了解你,并爱上你,是幸福。”
“等待你,是幸福。”
“用一生的时间等你,也是幸福。”
“我爱你,魈...”
诗桔用极为平淡,如同棒读般的语气重复了一遍都泽儿对魈说的情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以为你们要...”
“啊啊啊啊!别说啦!”
都泽儿一下就炸了,她尴尬得脚趾都快把鞋底抠破了,急得直跳脚,直接就跑了。
一旁的魈虽然双手抱胸故作镇定,但脸上的涨红和直跳的眼皮却展现出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但最后,在他们两人一再的坚持下,诗桔还是分给了他们两人一人一间房。
这两人也真是奇怪,没能在一起的时候,爱得死去活来,真表白心意在一起了,反倒又害羞起来了。
不过热恋期的人类大抵就是如此吧。
至于第四个区域,就是诗桔自己的了。
这片区域,最前方的是客厅,平时诗桔就坐在客厅的树椅上。
客厅左边是诗桔的卧室,花床便在那里。
而右边这间房,算是诗桔的收藏室。
这间房里,摆放有一些诗桔比较中意的甜酒,以及她搜罗来的一些物件,比如说之前送给砂糖的特瓦林牙齿。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她通过交易得来东西。
比如说:灵魂
这一日,收藏室的门被打开。
诗桔迈步而入,欣赏自己的藏品和藏酒。
逛了一圈之后,她的目光投向了收藏室中最显眼的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散发着火红光芒的透明罐子,罐子里装着一个小人。
是的,这罐子里装的,就是女士的灵魂。
之前女士以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换取将神之心。
此后,她的灵魂便成了诗桔的所有物。
人在死后,一生的记忆便会如走马灯一般浮现。
死亡之后,女士回想起了一切,她从【女士】变回了当年那个在风神像下迎着风歌唱的少女【罗莎琳】。
但想起了自己是谁,恢复了神志,不代表她犯下的过错就消失了。
她的灵魂如今仍被囚禁在容器里,无时无刻受业火灼烧之痛。
“毫无意义。”
诗桔瞧了一眼容器里的罗莎琳,然后给出了评价。
灵魂被业火灼烧的痛苦,那是难以形容的剧痛。
可罗莎琳的灵魂却一直跪坐在业火之中,双手合十做出祈祷礼的模样。
是的,恢复了记忆与善良的她,在为自己曾犯下的罪过忏悔。
被火烧到身体都是痛得不行,更别说灵魂被业火焚烧了。
可她忍受着业火灼烧灵魂之痛整整三个月,竟是一言不发,连一声痛哼都没有发出,只是一直跪在那里,不断忏悔。
她觉得,这般痛苦是她应得的惩罚,业火焚烧虽苦,但至少能缓解自己的负罪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