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审批,钟硕做主,今年所有军田全部种植水稻。
麦子和粟米全部不种了。
因为钟硕知道阮昭正在改良麦种和粟米种子。
既然水稻比他们产量都高,为什么要舍多求少。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已经在阮宅吃过水稻做的大米饭了。
已经完全被红烧肉就大米饭拿捏住。
潼关城的军田总共有两千五百亩,买了个整数,一万五千斤。
阮昭的粮种是按每斤50文的价格卖的。
所以说光是粮种,她就进账三千多两银子。
这随手挣钱的本事和速度也是没谁。
潼关城推出新粮种,她自己的封地更不能落下。
潼关城的新政策她同样也在兆临郡颁布,不过多加了一条。
凡是选择种水稻的,每亩水稻皆能减免一成赋税。
目前兆临郡每年的赋税是两成,减一成便是只需交一成,已经相当诱人了。
当然,减免的这部分的税肯定得阮昭自己补上去。
不过谁让她别的没有,就钱多。
除此外,她还派人给十三位县令都送了一斤粮种试吃。
然后由这十三位县令选择并登记耕种新粮亩数,阮昭再按照每亩多少粮种进行分派。
潼关城的人多少对阮昭的情况还小有了解。
虽说多数只是从说书先生的故事和传言中了解。
但也好过兆临郡的百姓就只知道这位郡主曾是一名村姑。
所以其实阮昭目前在兆临郡百姓的认知中并不太好,威信更不用说。
因此最后整个兆临郡十三个县城,两百多个村,参与新粮试种的田地都不超过100亩。
这还是因为有威信比较高的县令帮着劝说的结果。
所幸阮昭本也没真打算今年能全部推行。
这番新粮种的活动,主要还是考验那十三位县令以及各县民风情况。
县令们在送出折子汇报时还有些战战兢兢。
尤其是那些整个县都无人参与的县令,更是提心吊胆。
不过等阮昭把600斤粮种送来,并没有回折斥责时,不少人便彻底放下心来。
而后有些不屑的想,果然是村姑出身,就是没长牙的老虎而已。
不止阮昭在试探,他们也在试探这位新郡主的底线。
而阮昭的反应让他们觉得这位郡主脾气太好,行事也过于谨小慎微。
想到对方或许能被揉圆搓扁,顿时原本有一些想调任的,又开始寻思留下的可能性。
若这位郡主好拿捏的话,说不定留下获利更大。
虽然她出身不行,但手上的好东西着实不少。
别的不说,单茶就足够挣得盆满钵满。
若能让她同意在本县种茶,或者把种茶的事交给自己,那么……
越想,这些人越激动,已经开始畅想富可敌国的未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阮昭已经跟赵堇廷借了十几个暗卫,放在十三个县。
等她抽出空来整顿的时,该清算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新粮种推广后,阮昭才是真的忙。
土地样品检测,调整肥田液成分,普及水稻种植知识,培训水稻种植指导员。
务必保证水稻的种植过程中不出现任何种植方面相关的意外。
然后青山村里,村民们的茶苗需要移植了。
第一批茶苗试种也很关键,她需要亲自进行指导。
接着是她自己买的三十亩田也需要耕种了。
不过她的田只有一亩种水稻,其余二十九亩全部种植不同的东西。
说到底她这三十亩也都算试验田。
所以接下来她请了春耕假。
按照赵国律例,每年春耕的时候,家中有良田的人可请五天的春耕假。
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上官不能不批。
由此可看出赵国,不对,应该各国对于春耕和秋收多重视。
阮昭自然不可能全部自己耕种,她主要还是负责指导。
赐封郡主的时候,除了封号、金印和封地外,还有其他的赏赐。
其中健仆和婢女各十五个,婆子五位。
五个婆子她只留一个下来,健仆和婢女各留十个,其余都被送往兆临郡负责郡主府建设。
这些人,加上她又买了二十个青壮,正好就成了这次她三十亩田的春耕主力。
阮家其他人自也不可能亲自下田。
也学了阮昭,买了几个人,又雇佣一些人,帮着打理田地和茶地。
阮家今年的田也不少,二十多亩茶田,加上二十多亩其他的田地,总共五十亩。
除了茶地外,其余二十多亩田也没有全种水稻。
尤其是阮林瑞夫妻俩的田,只有三亩种了水稻,其余都种各种蔬菜。
山居味的供应链他们打算捏在自己手里。
如果今年成功的话,那么明年他们打算按照三妹的说法,弄个大棚蔬菜基地。
就在整个青山村都进入忙碌的种田活动时,发生了一件让阮昭哭笑不得的事。
那就是赵堇廷竟然也在青山村买了一座小山,和十亩田。
其实买山买田并不出奇,问题是他还打算亲自上手耕种。
谁能想她在看到赵堇廷卷着裤腿,弯腰按着犁,跟着安公公牵的大青牛踉踉跄跄走的时候,她是什么感想。
总之当时她蹲在田埂上差点没笑岔气。
那一幕,让她差点想不起曾经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是什么模样。
不止赵堇廷惹人发笑,他那些属下也不遑多让。
太子殿下都下地,属下们自然不能看着。
所以邱禾、阿一及一干暗卫、侍卫都解下武器跟着下地耕田。
偏偏这些人都是从小就百里挑一的苗子训练出来的。
也就是说他们也从来没有下过地。
所以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么惨不忍睹。
阮昭笑了半天后,见赵堇廷脸色越来越黑,终于努力忍住笑,然后也下地给他们做指导。
当时阮昭问赵堇廷,为什么不找个老农来指导。
赵堇廷的回答让她差点又当场破功。
他说他已经看过许多耕种方面的书,自小也在父皇的讲述中耳濡目染,自觉已经融会贯通。
阮昭也没少听岑岑说他父皇特别喜爱种田,但看了赵堇廷的种田记后,觉得赵皇可能真的只是喜欢种田而已。
赵堇廷也挺无奈。
如今阮昭每次见他便先忍不住抿唇偷笑,也不知道算好还是坏。
他以前也常为父皇的种田大计出谋划策,因此通读了许多农纲书册,还与大司农与大司空两位擅长农事的讨教过。
只是没想到……
阮昭眺望他买下的那座小山,“所以这座山你又打算怎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