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霖落座,并没有离去的意思,“怕只是怕,万一真让他们抓住了什么把柄,或是他们得知了小鸾失踪,抢先一步找到了小鸾,将她除去,到时不但这次你大姐青晴怕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我们也会被诛九族了!”
听了父亲的话,青哲手中握的茶杯,“叮当”一声,掉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茶杯滚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茶叶和茶水溅了他一身,一片狼藉,一如青哲的心乱了……
“哲儿,你有心事?”青霖关切地问道。
青哲连忙矢口否认!“没,爹,孩儿只是比较担心小鸾的安危!”
青霖看儿子如此心神不宁,他已经猜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可是他依然希望儿子能够亲自告诉他,“如果你小妹有什么消息,你一定要告诉为父,别让三皇子的人有了可乘之机!到时连累了所有的人!”
“啊?会的,孩儿一定会儿,爹,时候也不早,你老还是快快去睡吧!”青哲已经不耐烦地打发他走!
青哲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自私和隐瞒竟然害死了父亲!
终于送走了老爹,青哲把门反锁,蜡烛熄灭,躺在床上,心乱如麻,老爹的话,有几分真假,下一步该怎么做?
青哲终还是放不下心来,黑暗之中,摸索地换上夜行装,跳窗而去……
青霖从儿子的房间内出来,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命人找来管家,寻问大少爷今日出府后往哪个方向去了?
40多岁的青笛跟了他20多年,向来对他忠心耿耿,实话实说:“回老爷,大少爷向东去了!”
“你确定吗?”
“小人非常确定,大少爷出门时,是小人送他到府外的,小人看着他与来人一路往东!”
青霖命管家悄无声息地集结人马,向城东出发!心道:但愿他们没走远!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小荷终还是没有离去,她终于等来他的主人,他身材高大,一身的夜行装,面上永远都带着那个寒冷银色的面具,明亮的双眸与面具一样的冰冷!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紧紧的抿着……
她可真有本事,竟然在小荷的眼皮底下,将消息放了出去…….还找来了帮手。
她走了,她终还是走了,他的心中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感觉有点怪……
丛林间,是什么正向他们靠近?虽然声音发出的很轻微,很小,但他还是听得出来。
是祁云奕的人马,还是那个国丈的人马?看来他这个地方今晚还真是热闹啊!面具男有些黯淡的眼睛突然充满狡诈的光芒,嘴角漾起好看的弧度,让他黑吃黑!,也未尝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夜越深,林子里的小路越是幽静。一个黑影飘过,落在树上。此人轻功甚是了得,竟如霜天落叶,飘落无声。只见黑影碰落得树叶尚未着地,已闻幽径两段杀声大震……
黑暗笼罩下的丛林间,三皇子祁云奕的人马与青霖的人马,往日有冤近日有仇,今日狭路相逢,不问对方何人,便杀起来,完全是存心的,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互相厮杀,好不惨烈……
面具男坐在树枝上,优哉游哉地听着午夜的丛林,杀声如潮,演奏出美妙动听的夺魂曲,心情舒畅了不少……
她果真是伊商的福星,临走还给留下这么好看了一出戏,真是大快人心!如果她在这里,看到此情此景,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现在还是先找到她要紧,如果落在祁云奕的手中,那可就更危险了!
青哲气喘吁吁再次赶到那个山头之时,那堆火早就熄灭了,那两个人也早已不知去向。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东边,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夹加着叫喊声越来越清晰地传来,“哪里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他的心中“咯噔”一声,难道是父亲发现了他?还是他被人跟踪了?
青哲连忙一个飞身,飞到树上躲起来……
秋日寅时的天,灰蒙蒙的,跑在前面的人显然逃命的,后面紧追着不放,一面大喊,一面挥刀将对方的首级砍落与马下……
那动作动作之快,下手之狠,就像草原上,狼捕捉猎物一样……一刀封侯…….
待那些人近了,他竟然发同在队伍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没错,是熟悉的身影。
天还没有完全亮,他虽然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可是对于他的身影,他再熟悉不过。那怕是在黑夜中,他都不会认错,因为他跟他一起生活了25年,那个是他的父亲!
后面的猛追而上,前面队伍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一个也被父亲的手下从背后一剑穿肠而亡……
太阳慢慢地云间露出眼睛,你追我赶的场面随着那个人的倒下而结束,丛林间漫延的是浓浓的血腥之味!
“老爷,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将他们全都埋了!动作要快!另外忙完这一切之后,打理干净,陆续地回城,有人什么问起,就说昨夜哪都没有去,要统一口供。”
青哲在树上清晰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心里像被堵了什么似的,很难受!
在这场你争我夺的权力斗争逐鹿场,失败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很清楚!就像现在,如果失败的是父亲,那么此刻被掩埋的将会换成是他!
可是真的要拿小鸾一生的幸福,所来青家所有人的荣华富贵吗?
青哲在犹豫不决中痛苦挣扎……
这一夜,如果说还有一人睡得很香甜,那这个人就是青鸾……
昨夜,自他走后,史墨影越来越觉得,这个地方不安全,点儿她的睡穴,将她抱之离此处一个山洞内,机智地躲过昨夜的追捕,巧妙地帮她躲过昨夜的腥风血雨。
可是今后,面对如今强大的各方势力,他还能为她抵挡多少腥风血雨?
清晨的阳光暖暖照在大地,林中的鸟儿唱着欢快的歌儿。青鸾从美好的睡梦中醒来。
她容貌秀丽,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人淡如菊,虽然她并不算得上大美女,可是她是这般雅致清丽,让人不得不惊叹!像不食人间仙子!
地上的篝火早已被他熄灭了,已经不是那昨夜停留的地方。她看见他,一脸无忧地冲他微笑,她的笑是那么甜美,那么单纯。
她不知,在熟睡的梦中,她的大哥为她做过什么?也不知曾经发生过什么?更不知那个地方,此时此刻已经新添了多少孤魂?,
如果她知道了,她还会笑得这样这么开心吗?他知道,她一定不会!也许这就是青哲要保护好她,纯粹是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和一颗纯粹善良的心。
可是青哲的愿望真的就能实现了,他不知道,也没有把握……
“大哥呢?”青鸾睁天清亮的双眼,看着正在忙碌的史墨影!
史墨影很坦白地说:“他回府了,他要我带你离开!”
他觉得没有必要隐着她,要让她清楚现状,有心里准备跟着他亡命天涯,虽然这些就不是他希望的结果!可依然要做最坏的打算!
青鸾乖巧地点头,大哥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她相信他会为他安排好一切啊!
自娘亲去世后,自那个雪地里遇到他,他就成了她的依靠,成了她的导师!他给了她温暖,给了她关怀,给了另一种生活,细心地照顾她,默默地呵护她,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就最听大哥的话。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对大哥百依百顺!因为对于她来说,大哥不仅仅是她的大哥,更是她的知己与父亲!
清晨的树林间是十几条黑色的身影如飞燕般林中穿梭,他们掠过的地方,惊起林中的鸟儿乱飞……
史墨影一脸的凝重,拉起青鸾的手就往林子深处跑去,可是已经迟了,他们很快就被包围了!
史墨影将青鸾护在身侧,拔剑就与几人打在一起,只见他以青鸾为中心,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身,剑气万千,刀光剑影,电石火花之间,对方第一轮围攻之人全部应声倒地,血没冷,命已亡……
“上”,对方丝毫没有退缩,互相对望一眼,第二轮的五人,再次围观而上,这次改变了阵法,变圆为直线,一人站立在地上,其余人依次踩肩而上,形成根直线,同时上下出手……
史墨影冷笑“找死!”只见一个飞身,自上而下,一直线划过,剑光如梦,第二轮人应声而倒,脸中间一道血印,面目狰狞可怕……
第三轮围攻时,这次是六人,自下而上,三人站立地面,两人站其肩上,最上面再站一人,合作严密,可攻可守,出招之狠,招招毙命……
史墨影忙得目不暇接……一旁站立的灰衫男人趁机偷袭,只见此人一个箭步,一剑指向青鸾的喉咙而来……
史墨影心一惊,拉着她,来了一百八十度的旋转,“不!――”随着青鸾的一声尖叫,那剑已经刺入他的后背,史墨影的身子很明显地一僵……
那人再拔出剑时,青鸾明显感觉她身边的史墨影上脚步有些踉跄!可是那人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再出狠招,这次一剑指向史墨影的喉咙而来……
史墨影身子一偏,脑袋一歪,那剑从他的头顶上而过,只见剑过,他如黑缎的头发,散开而来,头髻被削掉…….
青鸾看到他背上的伤口已经将青衫浸湿了一大片…….
几人再次乘胜追击,这次轮到青鸾的胳膊左小腿肚被剑划伤,青鸾吃痛地蹙眉……
“啊――”史墨影突然大叫,剑在当空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剑过,六人再次应声而倒,口吐鲜血,气绝而亡……
史墨影胸口涌上一阵腥甜,口喷鲜血,以剑撑地,勉强站立。
大哥在练武之时,青鸾也曾在旁观看过,面对此情此景,她很清楚再这样打下去的可怕后果,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怎么逃?
青鸾突然拔下头上的发簪,向灰衣男子抛去…….
男子可能没有想到青鸾也会武功,心中一惊,以为是暗器,慌忙地躲闪…….
史墨影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抓起青鸾的手向林子内飞奔而去……
男子反应过来,知道上当已晚了……
史墨影虽然轻功一流,可是他带着青鸾,且受了伤,因此并没有逃出多远,与青鸾两人躲到在杂草丛中,屏住呼吸…….
灰衣人在他们周围搜寻了很多遍,青鸾的心“咚咚”直跳,生怕一下瞬间被他发现了!她甚至看到灰衣人的脚就在从面前来回走过很多次……
这时灰衣人叫嚷着:“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们了!”
青鸾的心瞬间被提得老高,不由得颤动。史墨影在这时,把将她的手握紧,示意不要上了那人的当……
秋天的季节是干燥的,一阵风吹过,草丛发出沙沙的声响……
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仰面大笑,“你们不出来是吗?那就活活烧死你们!”干枯的杂草被点燃,发出啪啪的声响,外加风力的作用下,一会儿功夫,火势已经蔓延开来,狼烟滚滚,惊得林中的小动物仓皇逃蹿…….
男子得意地哈哈大笑,而青鸾与史墨影也在大烟的掩护下逃走,史墨影受了重伤,此时的他把全身的重量全压在青鸾瘦小的肩膀上。
青鸾感觉史墨影越来越重,而她的小腿也越来越疼……
秋风扫杂草,火借助它,火势蔓延得飞快。青鸾回首看着越来越逼近的火苗,心如火燎,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一个不稳,两人同时跌倒在地……
此时的史墨影已经昏迷不醒,青鸾强忍着疼痛,抢过他手中的剑,飞快地将周围的杂草割掉,试图截断了趁势蔓延的大火。
是什么东西“腾”地直上了天,就像一道催命符一样可怕,它将带来很多敌人!
青鸾刚将火苗阻断,不远处,马斯长鸣,人声鼎沸,看来敌人已经再次集结人马,准备漫山遍野地搜查。
两个人的伤口,血流了一路,青鸾不得不拖着伤腿,将周围的血迹清理干净……
糟杂混乱的脚步声,好像越来越近,青鸾慌忙地用割下的杂草,将先史墨影掩盖起来,然后她也提着剑藏身于他的身边,并在心中暗自祈祷,好运能够围着他们……
青鸾从来没有像这样感觉时间如此难捱?听着那些人的脚步声走远了,又走远,再走远,心惊肉跳地祈祷,那些人快点走……
山间终于再次恢复了平静,看来敌人搜查无果,垂头丧气地走了,青鸾从草堆里爬出来,四下张望了,确定敌人终于走远了!
这才转身查看史墨影的伤势,史墨影脸色惨白,额头上直冒虚汗,后背上的衣衫差不多全被血液浸湿……
从他的身上搜出几个瓶子,也不知装的是什么药?青鸾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全倒在伤口上……唯独忘了给自己留一点儿……
晚风带着清澈的凉意,随着暮色浸染,那是一种十分艳丽的凄楚之美,让青鸾人想流几行感怀处境之泪,却又逼她不得不坚强,西方天空那被那逐渐淡去的酡红再一次清楚地提醒着她。天黑之前,她必须找到一户人家,为他疗伤!
可是结果却很失望,她拖着伤腿,找了这方圆几百米,没有一处人烟……
青鸾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措过,坐在地面,看那个依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现在全身滚烫,额头上全是汗水,呼吸急促,嘴里不停地叫:“冷,冷……”
那人寻得温暖,紧紧的抱着,渐渐趋于平静,安静地沉睡……
黑夜里,林中一片安静,大地都在沉睡之中。只有蛐蛐不知疲倦地唱着美丽动听的歌谣,青鸾终于支撑不住,趴在他的身上沉沉地睡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时,大自然也沉睡中醒来,林中的鸟儿演奏着美妙欢乐的歌儿,远处是谁家的牧童吹着悠扬的笛声……
慌忙地将全身摸了个遍,最后将目光落在地上那个几瓶子上,“你把它们全用在我身上?”史墨影瞪大眼睛问她!
青鸾点头,弱弱地说:“你当时不醒人事,血流如注,我不知道,那些到底都是些什么药,所以就……”
傻瓜,她以为他是在心疼那些药,其实他是在意她怎么就没有给自己留点儿药或是上点药呢?
“你在这里等我,哪儿都不要去,我去去就来!”史墨影边说边向外冲去,一会儿折回来,手里拿着得是还带露水,不知道名的草药,用嘴嚼碎,敷在她的伤口之上……
墨绿色的草药敷上之后,很快,有一种清凉,清凉的感觉……
“别小看这药,很管用的,以前,我行走于江湖之中,受外伤,总是采这药来用!”
他可能是以为青鸾怀疑这药的药效,解释给她听!不想抬着,却与青鸾的目光撞个正着……
青鸾慌忙地低下头,双颊绯红,心如小鹿般“碰碰”直跳。
史墨影低头,专注地给她包扎……
史墨影淡定,“先找个地方养伤!等伤后之后再作打算!”
“可是现在,到处都是搜捕我们的人,我想不管我们向哪个方向逃去,他们一定早已设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往里钻!”
青鸾接过话茬:“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只能返回去,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史墨影诧异,目光落在那些被斩断的杂草如此柔软而又聪明伶俐的女子,怕是世间少有吧!
上天让他这个狂放不羁的侠客遇到她的一刻开始,也许就注定她是他的劫,是他生命里的劫。
正午的阳光照在大地上,有些刺眼,也有些毒辣。青鸾额头上香汗直冒,虽然有史墨影搀扶,可依然走得很慢!
“上来,我背你吧!”史墨影终是不忍心看她一瘸一拐强撑着……
青鸾摇头,说什么也不让他背,坚决要自己走。不想加重他的负担,让他感觉自己很没用,努力地想要跟他的步伐。
可是在他看来,如此倔强的人,仿佛把所有人的关心与同情拒之千里之外,让有一种受伤的感觉。
他似乎又在想心事,再次沉默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快。青鸾咬紧牙关,拼命地想跟上,怎奈她娇小柔弱的她,再加上外伤,怎么可能呢?
青鸾突然间停下,面带委屈,小嘴嘟起老高……
史墨影这时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手足无措,不明白自己到底哪点儿又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目光落在她的腿上,本来包的白色面条,渗透着丝丝血迹,看来,她真的强撑得很辛苦!她总是习惯性地一个强撑着!
帮她拆开一看,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又流了渗出血腥来,那些黑色的草药此刻,已经完全浸透,史墨影不禁叹气,“为什么你总是如此坚强?”
“如果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是了,那么她所剩下的,所能选择只能是坚强。”这是她的回答!
再次触动了他心底的某一根弦……
“伤口已经开裂,你走时路来会很吃力的!来,我背你!”
这次,他没有给那么多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背起她就走,虽然后背上那个伤口很疼,再加上内伤让他有些吃不消,可是心里却是甜的!
午后的太阳正直毒辣时,哪怕已是深夜?很快他就满头大汗,青鸾很体贴地用衣袖帮他拭汗!
多年以后,她常常想起,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趴在他的背上,与他一起在山林间蹒跚着前进,虽然是逃亡,可是他们却很幸福。
跟她在一起,他越来越发现,她真的是个不可多得好女子。她的美丽,她的淡雅,她的灵慧,她的坚强,她的倔强,都深深地吸引着他!
将近未时,他们终于寻得一处暂时的栖身之地,那是一间猎户用来打猎的茅草小屋,虽然很简陋,可是日常生活所用的东西都有。唯一的遗憾,那床就在地面上,用杂草铺成。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上天给他们莫大的恩赐……
史墨影将青鸾放下之后,拖着疲倦的身体,再次为她采来药,嚼碎,敷上,包扎,细心,周全地为她安排好一切。
“你背上的伤,也该上点药吧?我帮你!”青鸾建议!
他正在给她铺“床”,抬首,浅笑,“没事,我身体强壮着呢!”
“可是我分别看到有血丝渗出来了!”青鸾倔强地非要给他上药。
史墨影犹豫,可终抵不过青鸾的坚持,用的是她刚刚用剩下的。那药放在口中很苦,可她的心里却是幸福的!
夜晚,青鸾一个人独享小房间,而他总是守在外面过夜。这让青鸾的心多少有些不安,并多次争执要求互换,可每次都是以她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