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心里那关又舍不弃那丝希望,踯躅又纠结了半天,最后她干脆直接坐了下来:“哎~”
一声叹息接过一声,封静怡倒其实什么都没想,脑子里空空如也,大半天就是呆坐着、干坐着。
而从她一出现,夜总会的办公室里,霍青阳就收到了消息,原本还跟几个手下商量地热火朝天的,而后他便心神涣散地一个字再也听不进去。
打了司辕跟几个手下,看了路林几次,他最后还是摆了摆手。
目送几人6续走出,到了门口,房门都差点要关上了,路林还是又折了回来:“她没走!似乎……也没想进来,一直在门口的路边坐着呢。”
顿了顿,迎着他射来的目光,他才继续道:“可能还念着你又拉不下脸吧,毕竟是个大小姐!”
瞪了他一眼,霍青阳又敲了敲鼓鼓的太阳穴:“你闲得没事干啊?管她干什么?呆够就走了!”
烦躁地摆了摆手,霍青阳俨然没察觉自己一脸臭色,口气都是要跟人干架一般。
撇了撇嘴,路林摇了摇头,最后转身走了出去。
抓起烟盒,霍青阳捣腾了半天居然连包装都没撕开,啐了一声,“砰”地直接将烟盒给摔了出去,不自觉地狠狠抓了抓头:
nd,见鬼了!
起身,他便去开了一瓶酒,而后接连灌了几杯,高大的身躯仰入沙,闭上眸子之前,他下意识地就瞥了下墙上的挂钟:
还不到八点半!
努力闭着眸子熬了许久许久,等他再睁开眼,第一反应居然还是本能地扭头往墙上撇去:怎么才过了十分钟?
越的烦躁不已,回到一边的办公桌上,他又抽过了一份文件。
屋内明明静悄悄地,纸张的悉率声都清晰可见,但他就觉得耳边全是重音乐的嗡嗡声,吵得他头疼,眼前字符飞奔跳跃,他却仿佛一个都抓不住,阖上文件,他几个大步就冲向了门口:
“虎子!虎子!”
很快地,一名保全就匆匆地跑了过来:“九爷,有什么吩咐?门口有人闹事,虎哥去处理了!”
张口,霍青阳一口气突然又泄了大半:这里是夜总会、娱乐场所,人家花钱就是来宣泄找乐子的,难不成他还要把音乐都停了不成?
“没事了~”
摆手,他示意保全退下,刚一转身,想起什么地,又倏地转了回来:“等等!对了,刚刚你说门口……什么事?”
是大门口吗?
路虎去处理,那应该不是小事吧!一般的情况,门卫跟经理都能处理,哪里用的着他出马?想起什么地,霍青阳的心下就猛地抽了一下,此时,保全的声音也恰到好处地传来:
“奥,好像是有两拨人在门口调戏小姑娘,不知道怎么的就打起来了,闹的不太好看,虎哥怕事情闹大了会影响夜总会的生意、惹麻烦,就带人出去了!”
脸色骤变,推开保全,霍青阳抬脚就往外冲去,他的身影刚消失在过道门口,另一边的办公室里,路林就缓缓走了出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
一口气冲出了大门,霍青阳视线一落,就见门口风平浪静地,哪有半点人的影子,急吼吼地,他便道:
“人呢?”
上前,两个门卫全是一脸懵逼:“九爷?什么人?”
不经意间一个转身,一边角落里,半片半蜷缩的身影毫无预警地进入视野,一颗心瞬间就落了地,抬手,霍青阳挥走了两人:
不是她!
万幸,她没事啊!
猛然间也意识到自己不过脑的冲动了,深吸了一口气,待额头周身的汗意散尽,霍青阳才抬脚往前走去:
难保不会有人盯着他,出来了就不能再这么回去了!
放缓了脚步,一路上,霍青阳的思绪跟理智也都调整了个七七八八。
一边的角落里,半倚靠着花坛,封静怡耷拉着半个脑袋,小手还无聊地点啊点地,心里还在测算一般不停地叨念:
“过去,不过去,回去,不回去,去找他……”
手下一停,“不去找他”几个大字窜入脑海,禁不住地,她又叹了长长一口气:“哎~”
封静怡,你可真没出息!
拿不起又放不下,才是世间最惨,偏偏,她就现在这个泥潭里仿佛怎么也出不来了!
脑海中的念头闪过,手下刚要动,突然一双黑亮的男士皮鞋陡然进入了视野,吓得她一个激灵,倏地抬眸,同时也侧转身一个咕噜就爬了起来。
霍青阳?
下意识地侧后退了一大步,四目相对,封静怡还不敢置信地眨巴了下眼睛,而霍青阳第一眼捕捉到的,就是她的机灵与戒备:
幸好还不是那么蠢!
她的眼睛?
视线再一落,曾经那个乖巧纯透的小丫头像是瞬间又回来了,霍青阳也禁不住微微一怔,视线不自觉地就上下打量地逡巡了一圈: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当真判若两人了!亦如当初在夜总会里看到她一般,这丫头可塑性不是一般的强啊!
倒是没想到,她这么有觉悟,这么快就把那双扎眼的紫瞳给掩藏掉了!
真好!
心里感叹着,霍青阳的心上却也像是又把刀子在一刀刀的剐过,他那天的话是伤到她了吧?所以再来,好端端地,她都会戴隐形眼镜了,要知道,她之前这眸色的改变纯粹是意外,并不是她刻意,可是这一次,细看、特别注意之下,多少还是能看出些痕迹的,她是把他的话当真了吧?她对他的确是真真的用心啊!
裤兜里的拳头不自觉地攥了攥,霍青阳冷硬出声道:“日子太舒坦了?大晚上的在这里瞎逛荡什么?怕狼不够多还是怕你不够可口?回去吧!”
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封静怡想从他眼底捕捉些什么,除了讳莫如深的幽暗,她什么也没探寻出来,不自觉地却是抿紧了唇瓣,没有接话,无声的小模样却清晰地透出了些任性与执拗。
见她一动不动,霍青阳冷鹜的眉头又拧了拧:“没听到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