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屏退他人,走到女贼跟前,小心翼翼道:“我帮你把下巴推上,你忍着点儿!”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颤抖着。
女贼嘶了一声,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嫣红。
原本是要拒绝的,只是靠得太近,她看见了少年眸子中的关切,一时竟无语。
见她不答,楚风只当默认了。
他蹲下身,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另一只垫在她脑后,轻轻一掰……
喀嚓一声,下巴归位,也不是很疼,她却鼻子一酸,差点儿掉泪。
少年的手很温和,掌心有几处老茧,都是练兵器磨出来的。
纨绔子弟也会勤苦练武吗?
在她的想象中,他们的手都是柔软细腻的,像小猫肚皮一样。
可惜她被腹痛折磨着,没心情仔细研究这只手。
楚风哆嗦了一下,那触感太奇妙了,脸上温润柔软,比自己的脸滑腻许多……另一只手隔着满把青丝,碰触了一个小巧玲珑的脑袋。
离得近看,这姑娘比自己小了好几圈儿,像个炸毛小兽一般,用可爱的姿态反抗自己。
他撇了撇嘴,把铁链调松了些。
在调整脚上的链子时,不小心碰到了柔荑一般的小足。
楚风暗暗比对了一下,还没有自己的手掌大——她是怎么点着这两只脚丫,在屋宇间纵横驰骋?
想起她躲在梁上时,只路出一双乌黑的眼睛,狡黠又胆怯的样子,他的心突然剧烈震动。
下一刻,他下意识地抓起那双脚,不轻不重地搓了搓……
女贼应激般地一缩——没挣脱出来。
心里觉得该踹一脚,身体却相当实诚地往前探了探。
那双手太温暖了,正好治疗她畏寒的疾病。
楚风被她轻轻蹬了一下,铁链子哗啦一声。
他才发现那双白皙的脚腕上勒出几道红痕——
这套枷锁有六十斤重,体格强壮的虬髯大汉都被枷得动弹不得,更何况是这样一位娇小的姑娘。
这双细腕会不会被勒断?
刚才一路拖行,有没有伤到骨头。
他想给她解开,可是钥匙在姜叠溪那儿,恐怕要不过来。
楚风索性坐下,把沉重的枷锁搁在膝上,依旧握住那双脚轻轻揉搓。
也不是为了占便宜,他心底一丝邪念都没有,就是觉得她的脚太凉,想给她捂热而已。
这一捂不要紧,仿佛一串钥匙打开了她全身的感官。
腹痛没有加重,却一下子变得无法承受。
她愁眉苦脸地吭了几声,心里直骂自己色迷心窍……
对,就是色迷心窍。
师父经常用这个词语形容诸位师兄。
当他们因为女色犯起懒的时候。
平日里他们怎么胡闹都能忍,对待男女之事上师父也很开明,只要求他们不要染指有夫之妇,还有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后来又加上良家妇女……选择的面越来越不宽泛,所以他们只敢明目张胆地去乐坊留宿。
这个“懒”字乃是师父的大妨,他老人家认为色迷心窍也是懒的一种表现,所以以身作则,在而立之年娶了师娘这个母夜叉,不仅脾气冲的像夜叉,连长相也无限贴近……
他们都为师父感到不值,认为他单身久了,心上管审美的那片区域已经腐朽。
直到有天爬房顶,亲眼看见英俊的师父搂着丑陋的师娘卿卿我我、温存无比,这才发觉师父其实很会调情,也很深情。
别人是为了色迷心窍而犯懒,而他是为了讨好师娘而犯耸。
胡思乱想地走了一会神儿,她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双脚温驯地钻在人家手里,懒洋洋的,令人动容,但她是个讲道理的人,自知这件事双方都有错。
主要责任还在自己——色迷心窍。
脚一暖,腹痛也减轻不少。
她慵懒地享受了一会儿,问:“你想要什么?”
楚风被她问了个大瞪眼儿——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时间过的很快又很慢,从刚才到现在,眨眼间就仿佛一辈子。
他摇摇头,撇嘴道:“我什么也不要——只是我家主子……”
他脸上一红,觉得“撬开你的嘴!”这句话有些不妥。
女贼耸了耸肩膀,语出惊人:“你再帮我暖暖肚子好吗?”
反正脚都被他摸了,肚皮和脚皮都是皮肤,无所谓。
少年的脸红的滴血。
他眉头微簇:“这……男女有别,这样不妥!”
女贼“切”了一声——好像握着自己的脚很妥似的。
她出入风月场所无数次,深知摸脚就是前奏,后续会很激烈,虽然师兄挡着眼睛不让她看,但她能想到,摸着摸着,他们总能从脚摸到别的……然后就行那苟且之事!
哼,还有什么是她整不明白的?
师父说的对,不以传宗接代为目的的胡闹,都是不正经!
师兄又说了:“不以不正经为目的的撩~拨,都是那方面不行!
反正他们都说的对,放在不同情景下各有各的道理。
她跟这美少年只是互相波,可能那方面都有问题——所以,她肚子疼,而他不敢顺着脚丫子往上,唉!
就当是同病相怜吧。
反正肚子还疼,她想要热乎的大手。
女贼道:“不怕,肚皮都一样,并没有多少差别——”
说完她掀起衣服,露出一截圆润的腰身。
她很小心地把握着衣服边缘,把有差别的地方遮的严严实实。
少年的眼睛瞬间通红,表情凶了一下,又变回不知所措。
瞧瞧——他真的有问题!
还好自己也有问题,不然说不定真会嫌弃他。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脚上的按摩停了,她不满地勾勾脚趾——没反应。
真是个木头!
这种悟性还能伺候太子。
怪不得拿着绳子还能被人反杀!
她手腕上挂着三十斤的枷锁,撩衣服的动作已经支撑不住,只得颤抖着搁在腿上,腹痛又有抬头的趋势。
女贼催促道:“哎呦——快点儿吧,肚子疼死了!”
楚风咬着下嘴唇,脑子里一片空白。
明知这样不妥,他还是慢慢伸出手,隔着衣服触了触,怎么会没差别呢?
他的肚皮很硬,明显的六块腹肌——姑娘的却软软的,腰肢不赢一握,像水蛇一样。
犹豫良久,他把手伸进去,小心翼翼捂着,女贼享受地闭上眼睛,眉头舒缓,嘴角泛起盈盈笑意:“嗯……不错,我会好好打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