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闲静对杨元的看法是愿意他留在京里,医术需要传承,特别是在古代外科手术是空白的时期。
难得遇到这么开明的皇上,应该把握机会。
首先她对于海禁这一块很敬佩皇上,皇上思想超前又开明,能够想得长远。
但她也有疑问,如果说把雷老三送到崖州是为了禁海这一块,那么把襄王府夺爵发配过来,是为了什么?
多此一举嘛。
但不管怎么说,皇上在这一块是英明的。
还有就是皇上他自己接受了剖腹手术,让他的嫔妃剖腹取子,并且力挺杨元。
这方面又是一个英明。
无论什么举措改革都需要最上面的人支持,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一个说法,说慈禧太后见汽车司机坐在她前面,觉得那是冒犯了她至高无上的尊严,所以让国内的运输落后了很多年。
在这种封建统治阶级,下面人在蹦哒,上面人不同意也没用。
归闲静也庆幸地穿在了这个时代,有利于将来做什么事,皇上不会认为太出格。
她对杨元的去留,虽然赞成他留在京里,她也不会过多干涉,杨元又不是她什么人,她也没这个权利干涉。
这次的回京,让她有点不适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鹌鹑了二十年。
现在继续让她回到以前鹌鹑的生活,她不愿意。虽然那种生活不发愁吃喝,很悠闲,但她更喜欢在崖州的生活。
永安侯府一家很是高兴,外面没人说杨元是妖孽,说归闲静是被妖孽下了药的话。
归侯爷还没高尚地只想医术传承那方面,那是太医要考虑的。
他现在考虑的是妹子和女儿回南方的事情。
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大年龄了,不可能再跑一趟,让女儿放心,他会想办法把两个外孙弄回京城。
而且辽东老二来信也说了,将来他立了军功,用军功换泰磊哥俩回京。
归闲静让父亲不用操心,说泰际他们能靠自己,凭真本事返回京城。
归侯爷当然不相信,认为女儿是安慰他的话,没有特大的功劳回京很难。
东西之前准备的差不多,就等定个黄道吉日出发。
卫五姑太太跟着一起回,虽然她娘不舍得,但为了女儿能再生一个,含泪准备了好多男娃衣物,告诉女儿没给她添外孙别回来。
卫五姑太太说回来也不住娘家,气得她娘收回一张银票。
不过隔了一天又给她了。
这会四月了,暖和的天气,皇上知道杨神医要跟着归氏走,他不死心,继续试探着问了杨元,给他许诺只要提条件,都可以答应。
杨元就一句话,他在北方过不惯,时间久了水土不服。
皇上听了嘴角抽抽,来了也没见他水土不服,要是归氏留在京里,估计他就过得惯了。
真恨不得给他俩来个赐婚,想一想赐婚也没用,就算赐婚,归氏也得回南方守在儿子跟前。
要不然把归氏的两个儿子召回京城?
皇上想一想这么做又有点对门老二过意不去。
算了,强扭的事情不定将来会出现什么,顺从天意吧。
母妃曾经说过,有一些事可以强迫,有一些事千万不要强人所难,违背人意,违背天意,后续的结果没准更糟糕。
再一个要说杨元是为了归氏吧,他们俩除了做手术之外没有任何交集。
坦坦荡荡。
就像他和门老二,哦不,说起来他对门老二不够坦荡。
但是身为一国之君,他对任何人都做不到坦荡。
母妃只是他的养母,就算是他的亲生母亲,坐到这个位置上互相都防着。
归闲静自己没啥准备的,等父亲选个吉日出发。
关于杨元还是选择回南方,她也是听父亲说的。
老侯爷是愿意杨元跟着,这样他也放心。
日子定了四月十二,皇上也选了四个年轻的太医跟着,王医正这回来个走后门,让他一个孙子跟着一同去。
关于这个皇上巴不得,鼓励太医能选自家子侄子孙送过去。
有了皇上的话,一家选了一个。
就在他们要走的那两天,漠北八百里加急折子到了皇上面前。
说出现瘟疫,刚开始控制住,一个月后随着天气变暖,开始蔓延。
皇上大急,漠北莫西游牧民族多,瘟疫还好控制。如果往南蔓延那真是的一个村留不十分之一人口。
他迅速把王医正和几个老太医还有杨元招进宫。
王医正当时跪下来说愿意远赴漠北。
跟着他一起跪下的是杨元,他毫不犹豫地说愿意远赴漠北。
这几个老太医也跪下如此说。
皇上那个感动啊,王医正和那几个老太医都六十出头了,人家丝毫没有考虑自身年迈。
还有那个杨元,皇上知道他要回南方,自己怎么去引诱许诺他都不肯留下来。
但是听说漠北有难,二话不说,自己请求前往。
皇上眼睛湿润说道:“王爱卿,京城还要你们把关,你们回去征召几人,和杨爱卿一同前往。”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杨元回了侯府一趟归氏来到皇宫求见。
皇上很好奇,难道归氏也要跟着去?
宣她进来,这是皇上第一次近距离的打量归氏。
只见她神情严肃,眼神坚定,进来后跪下说道:“民妇愿意跟随杨元前往漠北。”
皇上听到跟随两个字,这会他没有心思八卦,问道:“你可知瘟疫的严重性?”
归闲静点点头道:“民妇知道,或许民妇此去再无归来之日,所以民妇请见皇上,有一事相求。”
皇上立马想到归氏是不是舍身救子?提出的要求是让她两个亲生儿子回京。
如果是这样,他能理解,他也能答应。
谁知道归氏提出的要求让他大吃一惊,让他对归氏刮目相看,让他头一次除了对母妃之外敬佩一个妇人。
更让他替门老二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媳妇他怎么就弄丢了呢?
也推翻了他之前他认为的好女子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而不是满京城乱窜为丈夫儿子钻营,或者东家长西家短地说是非。
以前归氏还没有和离的时候,他认为她是一个贤惠的好女子,现在他认为她是一个真女子。
真汉子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