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老爷见了吴五爷,啥也不说,就赔礼道歉。
吴五爷明白了,源头在周家。
他就纳闷了,好奇问道:“你和门老二不是亲家吗?你家的编排他媳妇干嘛?真当门老二走了不回来了?”
意思是你不怕门老二收拾你?
周二老爷怎么不怕,要是门老二这会在京城,他腿都要哆嗦。
就是面对吴五爷,他也怕呀。
大哥还不知道,知道了不知会如何发怒。
吴五爷见周二老爷浑身哆嗦下,不敢说话,他喝喝两声冷笑,道:“前一阵我被归侯爷打成啥样你见了吧,我这人不怕被人打,就怕被人冤枉。我给归侯爷说了,非把那个胡说八道编排人家媳妇的王八蛋找出来提溜到他面前。我不打你,你跟我走一趟。”
周二老爷对着吴五爷作揖不停地哀求,就差下跪了。
吴五爷要是算了,就不是京城第一杠,必须得去,不去他立马给门老二写信,说说他的委屈。
周二老爷跟着去了归家,吴五爷只撂下一句话说:“人我给你找着了,你解释解释凭什么打我。”
归侯爷对吴五爷一抱拳说道:“是我的错,这样,明天我在香里香外给五爷赔礼,在那你打回来,我要是还手我不姓归!”
吴五爷也一抱拳道:“不见不散。”
香里香外是归家新开的酒楼,当初为了起店名想破头皮,还是苗夫人想起小姑子曾经说过:我要是开酒楼就叫香里香外。
周二老爷对着归侯爷一个劲地赔礼,归侯爷的怒气打吴五爷那会发出去,虽然这会也生气,见周二老爷脸上有抓痕,猜想夫妻打架留下的。
他和吴五爷一样好奇,你周家和门家是姻亲,你儿子还在崖州,你吃饱了撑的传这个谣言为的是啥?
好奇不问心痒痒,他就问了。
周二老爷哪敢把媳妇平时说的话说出来,他只能惭愧地说道:“家门不幸,妇人多舌。侯爷,你打,这个错我认。”
归侯爷哪会在自个家打人,到时候说起来人家来赔礼道歉,你还把人打了。
再说这事早晚别人会知道,那周家可算在京城丢大脸了。
归侯爷摆摆手说道:“算了,我不打你。要不说娶妻娶贤,我听说门家走的时候,好像你一个儿子挨打了。男人耳根子转也不行,谁家没有庶出?既然生了也是亲骨肉。我家也有庶出,别说我兄弟两个,就是我出嫁了的人妹子没说庶出总挨打的。这话我也不怕你说出去,行得正不怕影子歪。”
不打他,但也不能让他好过,别以为你家那些龌龊事别人不知道,说到明面上给人难堪,但是你周家给我归家难堪,我也对你不客气。
后面他给夫人说了是谁谁谁说的,苗夫人赶紧给妯娌说了,俩人对周家一顿骂。
在家骂不解恨,苗夫人去了周家,当然不会当面骂粗话,对着伯夫人指桑骂槐,不带脏字的骂了。
伯夫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回过头把妯娌周二太太找来,劈头盖脸一顿骂,说你吃饱了撑的,你编排归氏干什么?
周二太太想了一晚上,想起这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最早是和静长公主说好奇杨神医怎么跟着归家回来的,又住在归家。
当时是自己眼珠子一转,神神秘秘说道:“会不会归氏要改嫁。”
和静长公主说道:“改嫁又有什么?她又没和门老二复合,杨神医长得多好看啊。”
周二太太嫉妒,归氏当初嫁的襄王府门老二也是个俊秀之人,杨神医更别说了,她见了也心动,自己丈夫平头平脸,没一点出色之处。
她就着和静长公主的话往下延伸,说备不住就是这么回事,杨神医又年轻又好看,俩人跟着老侯爷回来,那肯定是老侯爷也愿意。
襄王府被夺爵去了崖州回不来,女儿再嫁个神医带回京城相当于上门女婿一样,多好。
越说越兴奋,和静长公主附和她的话。
周二太太被大嫂骂就说出来是和和静长公主一起说的这个话。
伯夫人气得哆嗦,指着她说道:“你说了归氏,这会你又说蒋家,说到和静长公主头上,你信不信你这话说出去,和静长公主能把你的脸扇烂!”
周二太太赶紧摸脸,脸疼啊,丈夫昨天回来又给了她一顿巴掌。
归侯爷那头在香里香外请客,请的都是儿子在崖州的人家,除了周家。
父亲回来捎带了那些个小祖宗们给家里写的信和东西,这回请谁都来了,吴五爷也来了。
当着所有客人的面归侯爷给我二爷赔礼道歉,说是自己小心眼,想错了,打了他对不起,让他打回来。
吴五爷要的就是归侯爷当众给他赔礼,打他是不可能打的,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和归家走近一步,化干帛为玉帛,他还指望请杨神医去他家给母亲看诊呢。
两人谁也没直接说是周家说的,但是来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子,一看怎么少了周家,再听一听吴五爷说的话,明白了,传谣的源头在周家。
回到家再听自家媳妇说苗夫人去了周家,那就确定了是周岩真他母亲说的。
和静长公主在家里心惊胆战,她知道周家是绝对不会把她说出来,但毕竟做贼心虚。
听到丈夫喝了酒回来说起这事,说到周家,那种鄙视那种瞧不起的神态,和静长公主站起来,慢慢跪到丈夫跟前。
还是先承认自己吧,要不然就凭丈夫那个精明劲早晚也能知道是她和周二太太一起说的。
蒋员外郎见媳妇跪下吃一惊,马上想到不仅仅是周二太太说,自己的媳妇儿也是那长舌妇。
他胀红着脸问道:“你也说了?为啥?咱家全理还在崖州,你成天这不放心那不放心,回头你说这话?”
和静长公主把大女儿看中杨元这事说了。
蒋员外郎一拍扶手说道:“胡闹!你为了你自己女儿,你在外面胡乱说,要是别人也为了自己女儿来说你女儿,你会如何?”
和静长公主低头道:“我知道错了。”
“你自个也是女子,你知道名声对女子会如何?全理来信怎么夸赞门老二的儿子?他从来没有这么称赞一个人,你却为了你闺女编排人家的亲娘?
“我女儿哪怕看中一个平民一个山民,只要人正家正,我也不愿女儿的亲娘为了阻止女儿胡乱编排别人。”
和静长公主也后悔,怎么想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她流着泪,双手合十不停地搓手,“我错了,相公,我错了,是我的错,你罚我吧。”
蒋员外郎闭了一下眼,睁开说道:“明天让慧敏去庙里念念经,心太浮躁,唯有经书让人平静,一年不行就呆三年。”
和静长公主瘫坐在地上。
她知道丈夫的脾气,说出的话想让他收回,你找到皇上都不行。
急眼了要是说出和离的话,那就更没办法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