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不是单元楼,而是一片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在曲文渊的妈指引下,她们来到了十五号楼。
顾清清将车子随意停在楼门外边,这种地方,安全性能不需要考虑,肯定是相当好的。
没人敢来这里偷车,更没人敢来这里抢劫,保险起见,她还是把自行车给上了锁。
这可是新车,还是江靖远买给她的,不能有闪失,锁着保险些。
曲文渊的妈去按了按门铃,来开门的是位四十多岁的阿姨,围着围裙,擦着手,瞧着不像是主人,倒像是帮佣。
果然,那人见了曲文渊的妈,客气得不得了:“您来了!老邱在屋里呢,您请进。”
看见顾清清,她没说什么,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前世顾清清也见过不少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人的身份。
“好!”曲文渊的妈拉过顾清清,两人挽着手,很是亲密地进了屋,“邱梅!我来看你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顾大夫。”
叫邱梅的女人五十来岁,保养得很好,烫着卷发,外头一件黑色呢子长款风衣,里头穿着一袭蓝色金丝绒旗袍。
外面的呢子大衣扣着扣子,看不清旗袍上绣着的花样。
白色的珍珠项链,珍珠耳钉,手腕上戴着一个翡翠手镯,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很是亮眼。
脸上还化着淡妆,看上去很是温婉端庄,具有大家闺秀的气派。
看看她,再看看一身普普通通的曲文渊的妈,感觉她们俩能成为老姐妹还真的是违和感十足。
一个是电影电视里才能看见的阔太太打扮,一个就是平平常常的普通老阿姨。她们难道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老了就成为老姐妹。
顾清清觉着不可思议,曲文渊的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解释:“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邱梅的父母都在海外,她是邱家留在国内唯一的孩子。”
“哦!”
顾清清随意答应着,心里却想,难怪邱梅的穿着打扮跟平常人不同,原来是海外有亲戚。
旗袍配呢子大衣,下边是裤袜加保暖皮鞋,这种打扮在国外也许不算什么。
到后世也很平常,放在眼下还是特别高端的,要不是有海外关系,想买旗袍都不容易。
国内如今穿旗袍的不多,根本没有地方买。
“你就是顾大夫?”邱梅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听说你不但会医术,还会看些奇奇怪怪的病?”
顾清清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那叫玄医,也是医术的一种。”
“哦!玄医?”邱梅像是恍然大悟,“老曲的头晕症是你治好的?用的是玄医的医术?”
既然她都知道,顾清清也没隐瞒:“是!他的头晕症不是寻常病症,也不能用寻常的方法去治,必须找到病因,才能解决问题。”
邱梅看了看曲文渊的妈,再又看了看顾清清,很是直白地开口:“若是单看你的年纪,其实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可老曲媳妇的话我是信的。
我女儿的病快一年了,国内国外的医生都看遍了,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病,最后只能归结于精神病患者。”
顾清清刚要说话,帮佣阿姨泡了茶来,她止住了话头,等人走了,她才问:“姐姐是个什么症状?”
邱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叹气:“很难说,每天自言自语地说着要去找什么言郎,让她下楼出去晒晒太阳都不要,说什么本小姐堂堂丞相嫡女,怎么能够轻易下绣楼。”
“还有别的特殊情况吗?”顾清清又问。
曲文渊的妈在一旁坐了片刻,起身要走:“邱梅!我家里还有事,你们谈。放心!顾大夫医术了得,她一定有办法治好文文的。”
见她要走,顾清清和邱梅都站起来相送,被她摆手制止了:“不用送我,你们好好聊,我走了,春美在家呢,我不放心。”
邱梅随口问了一句:“春美的事都处理好了?”
“是!处理好了。”曲文渊的妈想起来就笑的合不拢口,“顾大夫的本事,孩子的体位已经调整了过来,春美在家休息,我得回去守着。”
“应该的,你去吧!”送走了曲文渊的妈,邱梅回来坐下,望着顾清清,“老曲这回肯定乐坏了,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孩子,搁谁都开心。
顾大夫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样的本事,的确难得,我家文文拜托你了。”
“邱阿姨不用客气,我得先上去看看文文,没看到人,真不敢胡乱下结论。”
顾清清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告诉邱梅,她女儿的病能不能治,得看过才知道。
邱梅闻言,眉头皱起:“她就在楼上,只是她的房间轻易不让人进,连我都不让。每天给她送饭也只能放在门口,她吃完了会将碗丢出来。”
“不让见?这就麻烦了。”顾清清皱起眉头,“那您以前是怎么带她去精神病院的?”
“打电话让他们的人来帮着抓去。”说起这事,邱梅的脸上的神色十分痛苦,“没办法,我跟她爸就文文一个女儿,为了救她,我们只能出此下策。
可惜依然治不好,她还是跟原来一样的神神叨叨,每天都在等什么言郎,我都快要绝望了。”
顾清清能理解一个母亲为了女儿的病,心力交瘁,神情俱疲,痛心疾首的心情。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得见见这位叫文文的女孩。
她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看见人才能确定,光靠旁人叙述,她不敢妄下结论。
毕竟玄医也是要“望闻问切”的,见不着人,她怎么判断病情。
“邱阿姨!带我上去看看她。”顾清清站起来,“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见见文文。”
迟疑了片刻,邱梅重重地叹了口气:“行吧!我带你上去,能不能见到,不敢保证。她很固执,一般人不会开门让人进去。”
“没关系!我有办法让她开门。”
闻言,邱梅脸上表情一滞,感觉这小姑娘在吹牛皮。她女儿连她都不肯见,怎么可能会乐意见一个外人?
她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她倒是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