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一哭,两个大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突然哭了?难道是饿了?”齐安然赶忙伸手想要把孩子抱起来。
“饿了?不会吧,我刚刚才给她喂过奶,应该没这么快就饿了。”顾景曜拧了拧眉,低问道:“会不会是尿布湿了?”
“尿布湿了?”
还未等齐安然反应过来,顾景曜已经将孩子从她手上接了过去,轻车熟路的解开孩子身下的尿布。
“果然是尿布湿了。”顾景曜看了一眼那湿哒哒的尿布,却是没有半点想起,笑眯眯的拿过一块干净清爽的尿布将其替换下来。
那熟练的手法看着就不像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就的,齐安然心中禁不住升起了一个设想,难不成这段时间孩子的尿布,都是他亲自换的?
这样想着,齐安然的心又忍不住跳了跳,看着顾景曜认真而温柔的侧脸,试探的问了句:“你什么时候放我们走?”
顾景曜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面上的笑容也有了一瞬的僵硬。
不过,他也很快反应了过来,继续手下的动作,低声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困着你不让你走,你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主张,我即便再舍不得也不会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所以,如果我说我要离开,你会送我走。”
“会,但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除非他亲自来接你,或者我亲自送你回去。”
齐安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道:“他们都来告诉我,你这些年过得有多不容易。”
顾景曜这会已经帮孩子把尿布换好了,孩子也已经停下了哭泣,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安安静静得像个小天使。
听到齐安然这么说,顾景曜又是一愣,抬头看向齐安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齐安然见他这样,终于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可那些年过得不容易的并不只有你一个人。”
“我知道,你跟你妈妈这些年肯定受了很多苦。”一个女人未婚先孕,还是在那样的一个家庭里面,齐瑶琴当年所承受的压力可以想象。
“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都是我的错。”
齐安然看着顾景曜面上不加掩饰的愧疚,抿了抿唇,低声又问了句:“你送过我妈什么东西吗?”
“送过你妈什么东西?”顾景曜似乎有些没料到齐安然会问这个,思索片刻才道,“有,我送过她一条项链,项链上面的形状是一个回旋的曲面。当年我买那条项链的时候,服务员跟我说项链上面的那个环不管从哪一面走都会走到原点,然后继续往前,无穷无尽,象征着永恒的爱情。我听着喜欢就买了下来,拿来送给你妈妈作为求婚的礼物。”
“求婚?”
“是的,我当时已经跟她求婚了,她也接受了我的求婚,可惜……”
顾景曜面上的怀念很快变成了无休止的懊悔,是啊,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一点点他就可以带着他最美的新娘步入婚姻的殿堂,却因为他的一时心软错过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