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郁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呐呐道:“我只是看他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又一个人需要背负起诺大的霍家,这才对他多少照顾一些。而且,当年若不是我提议让他父母去了边境,兴许他们也不会去世,这件事情我多少有些责任。既如此,自然不能对他置之不理。说白了,我对他照顾,不过是想作为一个愧疚的长辈弥补一下受伤的晚辈而已。跟我是不是喜欢他妈妈并没有任何关系,而且那个时候我也已经……”
白轩郁还未说完,白如卿已经相当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够了,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才对他另眼相待,现在都已经没有探究的必要了。人都死了,我也不想再追究这些有的没有的了,没有意义。你以后也用不着在担心我会跟他起冲突左右为难了,这事到此为止。”
白如卿说着便整理了一下子自己的衣服,站起身来:“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忙了。”
白如卿说完根本没给白轩郁反应的机会,迅速转身离开了书房。
白轩郁望着那打开又再次关上的书房大门,许久方才将他刚刚那未竟之语说出口:“而且那个时候我也已经……不喜欢她了。”
凝滞的沉寂再一次于屋内蔓延,不知过了多久,白轩郁缓缓起身走到了书房边上的窗口前,伸手将那扇窗户推开。
窗户之下正对着院子里面那棵漂亮的梨花树,彼时正值梨花的花期,雪白的梨花坠满枝头,于宁静的午夜散发着淡淡清香,飘入屋内。
恰如那个犹如梨花一般温柔恬静的女人。
诚如白如卿所言,当年他选择跟白如卿的母亲结婚,确实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罢了,一个让父母安心,让兄弟们不再为自己牵挂的任务。
他知道静兰喜欢自己,当时的他已经不可能跟霍亦臻的母亲有任何进展,既然娶不到一个自己爱的女人,就娶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也不错。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轩郁跟她结婚了,婚后的那段生活白轩郁虽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却不可否认,他感到了幸福。
一开始,他或许真的对静兰没有多少感情,可人心都是肉长的。
几年的夫妻生活,让白轩郁成功从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跟关系最好的兄弟走到了一起,却只能默默选择祝福的心痛中摆脱了出来,也令他爱上了这个淡雅如兰的女人。
白轩郁本以为他们能这样携手走过一辈子,却没想到妻子会因为生白如卿落下病根,更因为担心自己因此觉得愧疚而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等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作为一个丈夫,连自己妻子身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虚弱都不曾注意到,不怪白如卿会对他那么不满。
回想他这一辈子确实很失败,从来没能抓住自己身边的东西,不管是当年学校里面令自己一见钟情的学妹也好,还是后来的妻子静兰也罢,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