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以后的事情的确如同秦昊所说,他的确渐渐的开始忙活了起来,而经过了之前的事情,慕菀现在对外面的花花世界竟然也不那么热衷了,闲暇的时候大部分都在隔壁顾知画那里,跟着顾知画学绣花,学做衣服,只不过进程有些缓慢就是了。
两个男人将她们给保护的很好,外面的一切干扰都同她们无关。
相比较她们的清净,呼延灵那边可就有些混乱了。
之前她其实想的很简单,齐思墨娶了两个侧妃,就是东宫里多了两个女人而已,可显然啊,哪有这么轻易呢。
李毓秀和林婧如嫁进来的第二天,呼延灵就很痛快的跟她们说过,每天只需要请安一声就可以了,结果呢,两人却都在这请安的下了功夫起来。
这天早晨,呼延灵刚收拾好自己,那两人就来了,听见外面小丫鬟的汇报,呼延灵嫌弃了一声:“还真是早啊。”她带着乌兰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了已经起身的两人。
不过……两人今天这打扮……
看着她们露在外面的脖子和大片的肌肤,呼延灵皱眉道:“你们俩不冷么?”
乌兰站在呼延灵的身边,朝两人那露出的脖子上瞧了瞧,竟然瞧见看了吻痕的痕迹,她立即悄悄的捅了捅呼延灵。
呼延灵不是没有看见,她皱眉,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不喜欢表现了出来,而当那两人抬头的时候,呼延灵已经一脸嫌弃的坐了下来,见两人看着自己,她立即道:“好了,既然你们安也请了,那就下去吧。”
她面上这样说,心里已经恨不得将两人给扔出去了,乌兰一直在一边挤眉弄眼,她便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可再自然,眼神里的情绪还是遮掩不住的。
而这些情绪在那两人看来,正中下怀。
“太子妃,左右无事,我们在此陪您聊聊天也是可以的。”李毓秀的情绪一直是不动声色,却又满含算计。
“对啊,妹妹还想跟姐姐打听一下呢!”不同于李毓秀的不张扬,林婧如的尾巴随着时日的增加,愈发的开始上扬了起来,她声音娇滴滴的朝呼延灵问道。
“你要问什么?”呼延灵心里其实很烦气,她根本不喜欢这种姐姐妹妹的称呼,不过,好像在中原这是很寻常的事情?
一边嫌弃着这个女人,呼延灵一边又安慰自己,要入乡随俗。
“妹妹想要问问姐姐,嗯,殿下跟姐姐在一起的时候……也比较粗鲁么?昨天晚上殿下好粗鲁呀!”林婧如心里清楚的很,这几天,齐思墨在她房中的时间最长了,所以很是有些洋洋自得。
而她这话刚说出来,李毓秀和呼延灵的表情都有些变了。
呼延灵心里有些怔愣,以前,齐思墨没有别的女人,所以她也没有对比,在她看来,齐思墨在房事上,一直是很温和的,从来不会有什么粗鲁之说,可今天看见两人身上的痕迹,还有林婧如的话。原本就不自信的呼延灵,心中想的更是多了?难道,他只对自己一个人嫌弃?
不喜欢也是分不同程度的么?
“太子妃姐姐?”见呼延灵好像在思考什么,林婧如不禁又张嘴问道。
“你说话怎么跟青楼里的人一个腔调啊?”呼延灵丝毫不否认,自己的心境的确被她们俩给打断了,所以在林婧如又开口的时候,她语气很不善的回了一句。
林婧如听见呼延灵这样说也是大吃一惊,而讶异过后,顿时就开始委屈了起来:“姐姐,你为什么要将我同青楼的烟花女子作比较?”
“你们自便!”说着,呼延灵再也不想看见两人,带着乌兰就气呼呼的朝后面走了去。
“公主!公主!”乌兰跟在后面,甚至都有些赶不上呼延灵的脚步了。
呼延灵心里这个气啊,走到后面的小花园,她直接一脚踹到了那树上,秋冬季节,被她这样一踹,那树上的残叶,直接唰唰的往下掉。
“公主,那两人就是故意来气你的,你若是生气,反而是中了她们的计!”乌兰在一边劝道。
呼延灵这人性子不算仔细,也并不复杂,是个很好哄的人,可今天显然是不一样的,乌兰的话刚说完,呼延灵整个人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转过身子,紧紧的抱住了乌兰,一个劲儿的哭着。
即便是之前刚来京城的时候,被顾知书给整了,她也没有这样伤心过,这眼泪,不掺一点的水分。
这样大的阵势,还是把乌兰给吓住了。
“公主?你别哭了啊?”乌兰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不知该从何安慰,今天的事情虽然是她们俩故意为之,可……可事情的真正源头还是在齐思墨的身上啊。
看见呼延灵哭的这样伤心,乌兰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巫师和太子通一下信了。
……
呼延灵哭得正伤心的时候,那边林婧如又开始整幺蛾子了。
殿中,花宁将林婧如端着东西去了太子书房的消息告诉了李毓秀。
“小姐,林小姐那边已经有动静了,咱们要不要也去?”花宁站在一边,一双很是精明的眸子一个劲儿的转着,看起来,就知道她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不必去管她,这种时候,咱们没必要出风头。”李毓秀坐在塌子上,一手捏着棋子,在研究一个残局。
见她这般反应,花宁这才安静了下来。
而这边,林婧如已经拿着东西跟在隐三身后进了书房。
齐思墨正在研究着今年下面上贡的名单,听见动静,他这才放下笔,抬眼看向林婧如。
在林婧如的眼里,齐思墨刚刚的一举一动都仿佛是从画中出来的一样,对她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她的眸子在对上齐思墨那眼睛的时候,她面色一羞,伸手将端着的养身汤给放了上来,声音仍旧娇滴滴的道;“殿下,不要太过操劳,如儿会担心的。”
“谁欺负你了?怎么眼睛红红的?”齐思墨对那汤水只是瞅了一眼,并没有细看,然后便一直抬头看向林婧如。
而林婧如等的就是齐思墨的这话,听见齐思墨这样问,她眼圈里的红色更深了,面上也委委屈屈的带着几分委婉将刚刚在呼延灵那里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殿下,如儿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姐姐这般的话,让如儿的心里很是难过。”林婧如瞪着一双很是无辜的眼睛看着齐思墨。
齐思墨的视线也一样落在她的眼睛上,接触的女人多了,他第一眼便会去看女人的眼睛。可这些人的眼睛全都太浑浊了,唯独那人……
“我知道了,会给你讨回公道的,你暂且下去吧!”齐思元朝她点了点头,可林婧如听了却有点懵,事情不应该这样结束啊?这样的回复未免也太简单一点了吧?
林婧如正在原地僵直的站着呢,那边隐九又急急的敲门跑了进来,他语气有些急促的道:“主子,南疆贡品缺失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是秦相所为,下面的人来传,是秦夫人最近在搜集铃铛,所以秦相便将南疆里的那些贡品给扣下了!”
“天啊,那秦相岂不是私吞贡品?”林婧如的心思就被这话给从自己的情绪里扯了出来,她一脸咋舌的道。
而隐九此时才发现站在这里的女人,他微微的皱眉,询问的朝齐思墨看去。
齐思墨摇了摇头,语气很是温和的朝林婧如道:“如儿,你先退下吧。”
这样的场景,林婧如再蠢笨也清楚,所以她很是留恋的朝齐思墨行了一个礼,然后这才退了下去。
而当她离开以后,隐九这才问道:“主子,贡品的事情,是否要给秦昊捅出来?”
“这件小事还不至于有什么作用,不过,你可查清,菀儿要铃铛做什么?”齐思墨的神色有些疑惑。
他手下的这批人,唯有隐九最是八卦,所以问他其实是问对了地方。
果然,他这话刚问出口,隐九的脸色就浮现出几分得意的神色,他上前一步,这才回道:“回主子,属下去仔细询问了,是秦夫人养的那只狗,相府中正在差人给那狗做铃铛,秦昊应该打的也是这个主意,所以见到贡品中有两枚玉铃铛,就给留下了。”
隐九一边说着,心中也觉得,秦昊这行为实在是有些嚣张。
不过,谁让人家已经嚣张惯了,毕竟,他们内里人都清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面上贡的贡品在交到皇宫之前其实都已经被秦昊给过了一遍。如今他家里还有个娇贵的女人,所以这好东西自然也要先下手了。
“匈奴那边送来的礼物不是也有一双玉铃耳环,你亲自送去吧。”齐思墨想了想,还是吩咐了下来。
对齐思墨这样的绝对,隐九一点都不诧异,而且,他的脾性又跟隐三不一样,所以,主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绝对不会有一点的违背和反抗。
隐三一直在外面守着,看着隐九从里面出来后的嘚瑟样儿,他立即皱了眉头:“嘚嘚瑟瑟的做什么?”
隐九轻笑了一声,面色倒显几分无赖的道:“接了一个很好的活儿。”
隐三听了,皱眉嫌弃了一眼。
什么很好的活儿,估计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看着那人已经跑远的身影,隐三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主子了,隐九这人还是要仔细一些才是,就看他上一次竟然找了一个慕菀的替身,这件事情,隐三觉得自己能记很久。
……
呼延灵这天在小花园哭了很久,哭累了,就被乌兰给驼了回去,老实的趴在床上睡着了。
而林婧如和李毓秀那边全都在瞧着她这边的动静,两人都想瞧瞧,齐思墨到底有没有动作。
不过,两人还是等了一天这才等到齐思墨进了呼延灵的殿内。
花宁伺候在李毓秀的身边,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姐,殿下应当是去问罪的了,今天可真是让林婧如给得了空子。”
李毓秀摇了摇头:“你以为殿下果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分明是看在她爹的面子上,殿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林大人现在可是殿下面前的红人,御史台的嘴巴厉害的很。”
“可咱们老爷也不差啊。”花宁站在一边噘着嘴道。
“好了好了,既然殿下已经去了,那咱们便看明日早晨的结果如何吧!”
她们的心中都笃定,齐思墨定然会责怪呼延灵一番,可实际上……并没有。
齐思墨坐在塌子上,看着站在一边,亲自给自己倒水的女人,声音依旧温润的道:“今天跟林婧如吵起来了?”
听见林婧如的名字,呼延灵手里的茶壶抖了抖,差点要将茶水给洒出来。此时的她的确是有些太紧绷了,以至于她根本没发现,齐思墨说话的语气其实要比平常还自然。
“殿下知道了?”呼延灵放下茶壶,坐在了齐思墨的对面。
齐思墨点了点头。
眼下屋子里也没有别人,呼延灵也没有丝毫要遮掩的意思,这便开口道:“今天我的确是说了她两句,我心里……的确是有些不舒服。”
“都到了宫中,你还是不会遮掩自己的情绪。”齐思墨这样说着,但唇角却微微的勾了起来,而此时,呼延灵也终于察觉到了这一点。
“我喜欢你,别的女人在我面前炫耀,我也会很伤心啊。”若是放在平常,齐思墨那样对着自己笑,呼延灵觉得自己定然会很高兴,可放在今天,她只觉得有些心凉,所以看了眼齐思墨,她就坐在那里一直低着头,也没有抬头再看他的打算。但她依旧和往昔一样,将自己的心思完完整整的,丝毫都不给自己留什么余地的展露在他的面前。
齐思墨看着她一直皱着眉头低着头,那模样的确很不开心。
呼延灵不说话,他也不开口,只是坐在一边看着,可瞧着瞧着,呼延灵那副带着小倔强的侧影就在自己的眼里变了味道,他有些忍不住的就要朝她伸过手去。
而呼延灵眼角的余光在捕捉到齐思墨这动作的时候,她顿时抬了头,结果就瞧见了齐思墨眼里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眼神。
那眼神,她既熟悉又陌生……
“殿下,天色有些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在齐思墨的面前,她将所有的铠甲都褪了下去,将身上所有的弱点都展现了出来,所以,即便她受伤,她也无法反抗,只是用躲开来麻痹自己。
瞧见呼延灵急匆匆的跑开的身影,齐思墨不动声色的起身,这才离开。
……
相府里,
小白的脖子上系着两个从南疆截过来的玉铃,小东西对此好像很是喜欢,所以自从戴上以后,便没怎么在慕菀的身边安稳过,一个劲儿的跑着,让那铃铛随着它的跑动而发出声响。
“主子,您还是将这东西给放下吧!”惊夜一直站在一边劝道,这东西是齐思墨的属下送来的,虽说不要,可到底还是被留了下来。此时,那盛着铃铛耳环的盒子就在慕菀的手里把玩着。
听了惊夜的话,慕菀摇了摇头:“安伯不是已经查验过了?对了,秦昊什么时候回来啊?”
“相爷那边已经通知了,怕是天黑的时候就会回来了。”惊夜脸色有些哀怨的看向慕菀。
慕菀好笑的将盒子放在了一边,端正了身子,看向惊夜,好笑的问道:“你这般模样做什么?”
“主子,相爷向来不待见太子,他要是知道太子派人送东西给你,指不定将这些东西都砸了,若是……若是再连累您……”秦昊的醋劲,整个相府的人都知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慕菀皱眉:“你以为我是故意收下这礼物的?哎,不对,我的确是故意收下的!”
“您看。”惊夜小声的道:“您这不是自己承认了么……”
“哎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我收下这东西,并非是因为齐思墨,而是因为这铃铛,秦昊最近一直在打听匈奴的事情,刚刚安伯也说,这是匈奴的东西,所以,我收下然后再给他,这是很能说得通的事情啊!”慕菀条理清楚的解释道。
对此,惊夜无话可说,只等着秦昊回来以后,看秦昊的反应如何了。
不过,秦昊这人还是很有定性的,听见慕菀拿着东西在说,他面上竟然一点情绪都没有外露,在外面什么样,回到家听了以后,就还是什么样。
淮安和惊夜看见秦昊这表情,顿时互相对看了一眼,然后两人便一个劲儿的在暗中朝慕菀眨眼。
“怎么?你们俩的眼睛抽筋了?是不是要挖出来才舒服啊?”秦昊根本没回头,那话语就像是带着冰碴子一样,嗖嗖的飞了过去。
可两人显然不放过任何的机会,一个劲儿的给慕菀使眼色。
两人对于秦昊的脾气很是熟识,可这并不代表慕菀对此很陌生。
她朝两人摆了摆手,然后蹬的一下子,就跳到了秦昊的背上。
“秦昊,你是不是又想对我发脾气啊?”慕菀先发制人,将话给问出了口。
秦昊脸上虽然冷冰冰的,可慕菀跳上来的时候,他还是很小心的保住了她。
“发脾气已经不足以代表我的心情……”秦昊背着身上的女人,嘴里却溢出一句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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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多更,今天作者君守了一下午的成绩,进面试了,然而……分数有点磕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