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
白济实在是没想到离情的脑子,还能想出这种规避制裁的方式。
这种方法并不是不行,只是要做的高明些。
“细说。”白济想看看离情,到底是想要怎么个做法。
“哈哈师弟,你就瞧好吧。”
离情说着,就越过白济,大步向着前方走去。
一边说着,离情一边收敛气息,从乾坤戒中掏出了他最烧包的衣服。
拿出了最奢侈的配饰。
这些东西样样都是珠光宝器,哪怕是离情的鞋底,都有金线描摹。纳的是最好的皮革。
又背上了一个小包,里面装的全是金灿灿的黄金,甚至有些银票都插不进去,大半截都露在外面,离情这么一摇,甚至都掉下几张来,好像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白济顿时咂了咂嘴,觉得人为财死倒是天经地义,但是总不至于真有人这么蠢吧。
离情很快就走进了山匪的地界。
不消片刻,就被巡山的探子注意到了
“没人吧,没人吧?”离情生怕人看不见,还特地招呼了两句。
“没人我就过去了哈!我走了哈!”
白济远远跟着,按住额头觉得脑壳生痛,这要是有人上钩就有鬼了。
“这银票是你掉的?”
忽然有个人从后面走了过来,还拿着一把柴刀。正是那巡山的探子。
“对,就是我。”离情傲然道。
“小子,还挺横,我劝你把身上的东西都脱下来,金银细软都给爷爷留下,然后滚蛋!”那探子大声道。
“凭什么!”离情怒斥:“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能容你这山匪放肆?”
“乾坤?爷爷就是乾坤!”探子笑道:“兄弟们,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绑了,回去献给大王找点乐子!”
这探子一声叫唤,这山上还真就又出现了好几个山匪来,将离情团团围住,那包袱一抢,衣服一扒,就连那鞋子,都被脱了去,只留下一身素白的里衣还穿在身上。
“走!这么有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哈哈,咱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就这么的,离情成功打入了敌人内部。
白济看的是瞠目结舌。
这些山匪就没脑子的吗?什么人都敢往回带啊?
白济平时接触的人,限制了白济的思考,哪怕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以为人,多少是有点脑子的,离情只能算是特例而已。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些个甚至可能大字都不识得一个山匪,脑子可能还不如离情。
白济远远的在后面跟着,一直走到了一个堪称简陋的山坳坳上面。
向下看去,这里盖着些茅屋,勉强就算是房子了。
在旁边,还有几个笼子,笼子里还分拨关着几批人。
有老有幼,还有些算是有点姿色的女子,但是青壮,却是没有的。
巧的是白济往旁边又瞄了一眼,就知道青壮去哪了。
有几个人头就丢在锅灶的旁边,锅中正煮着大块的好肉。
那精壮的大腿在大锅中不断的熬煮,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气,那屠夫用木棒一戳,细腻的人肉轻松的就和那腿骨分离,显然是炖了好一会了。
而在那笼罩里,有几个恶匪一高兴,一起结伴进入,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和那几个女子行那周公之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你们看,这小子一进来动都不敢动了。”
“抖了抖了,吓的都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诶,怎么还没吓尿啊,这小子不会刚尿过了吧,妈的,少了点乐子,真该死啊你”
离情进来之后,因为视角的问题,不能第一时间窥得全貌,但是走了两步之后,逐渐发现了这个匪窝,干的都是什么东西。
离情逐渐停下了脚步,身子,都有些发抖了。
他从小都是在清弦宗长大,直到上一次,才和白济在清弦宗外遇到了双胞胎的事情。
但那是邪修作恶,虽然那次可能有更多的人死亡,甚至双胞胎女娃娃的尸骨几乎将那口井都填满。
但是带给离情的精神冲击,却远不如这次。
那是杀戮,但这他妈是在吃人啊。
“你们,都吃过?”离情狠狠攥了几下拳头,又缓缓放开。
但还是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来指着那口大锅道:“你们,都吃过?”
“哈?你问你妈呢?”离情身后的匪徒看离情这模样顿时不高兴了。
一脚揣在离情的腿弯上。这一脚,将精神有的动摇的离情直接踹倒在地,单膝跪在了地上。
“爷爷爱吃啥吃啥,你管得着吗?小子,跟你说。就是那劳什子官府,都管不到我们的头上。你算老几,还管这个?
你小子细皮嫩肉的,若是到了锅里,说不定比那些小娘子的肉还要香上几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再问一边。”离情跪在地上,却还是压住了心火没有马上动手,他抱着最后的希望,再问了一次。
“你们,都吃过?”
离情的声音不大,却是传遍了这个山坳坳,远远吊在后面的白济,哪怕都不动用灵识,都听到了离情的话。
“唉....”白济叹了口气,没有过去。
而后,收回了灵识,就坐在原地等着。
过了一会。离情走了过来,手中还捏着那柄灵器法剑。
不过在离情的身后,还跟了一串人,就是那些之前困在笼子的凡人。
那些人跟在离情的身后,眼睛不时的瞄着离情,就好像离情是夜色中的火把一般,跟着他,就是跟在光明身边。
“师弟。”离情走到白济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师弟我知道你肯定经历过很多事情,你告诉我。这种事情,多吗?”
“见过。”白济说道:“大旱之年,三年...”
“师兄。”离情打断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种。”
“不多。”白济顿了下说道:“这种行径,哪怕是邪修,都极少出现。”
“那我杀了他们,会染那什么劳什子红尘因果吗?”离情说这话的时候,带上了几分期待,如果可以,他愿意一天之内,将这片山头荡的干干净净。
“会染。”白济坦言道:“师兄应该已经察觉到了。”
离情不语,确实,他本来已经踏上了结丹的门口,这时那一步,仿佛又不是那么稳当了。
这么想着,本是澄净的道心,仿佛蒙上了一层了烟云,难以消弭。
“哈哈。”看离情难受的样子,白济却是笑了起来。
从乾坤戒中掏出一柄白铁剑丢在离情的面前。
“这是?”离情拿起剑来好奇道。
“用这把,这是凡人铸的剑,保你没事!”白济拍拍胸脯,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