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忆曼正坐在梳妆奁之前,身边的侍女在为她卸下钗环。
听到呼延皛泽的叫声,喻忆曼眉心微动,不悦的问:“你怎么又肚子疼了?”
呼延皛泽躺在长椅上,他因肚痛微微蜷缩起身子。
可是很快,他发现,这样反而会使肚子更加疼痛,只好伸直双腿,躺平身子。
“阿母,肚子好痛。”
呼延皛泽的声音中都带着痛感。
喻忆曼只好起身,朝呼延皛泽走去。
等看清他的模样后,喻忆曼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只见呼延皛泽的肚子仿佛充气了一样,高高的隆起。
“你们快去叫御医来。”喻忆曼镇定的对身边的侍女吩咐。
说完,她又走到呼延皛泽身边坐下,手放在他隆起的肚子上按了按。
“啊!好痛!”呼延皛泽惊呼出来。
喻忆曼每按一下,呼延皛泽都感觉自己肚子更痛一分。
喻忆曼收回手,不满的问:“你这是吃了多少东西?晚宴前,我交代过你,不许吃肉,要多吃点蔬菜水果。”
“你有没有照做?”
面对喻忆曼的质问,呼延皛泽心虚的抿着嘴巴,避开她的视线。
喻忆曼冷哼一声。
“你爱吃肉,所以只吃肉。你挑食的毛病太严重了!我上次问过照顾你的下人,你已经有半年没有如厕了。”
喻忆曼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对他说:
“如果你生病了,活不了了,那我只能再换个儿子了。”
呼延皛泽听到她这句话,眼里布满了慌张。
他红着眼睛,抓住想要走开的喻忆曼,哑着嗓子问:“阿母,你……你不要我了吗?我是你的孩子呀……”
喻忆曼将裙子从呼延皛泽手里扯出,她斜眼看着他,说:
“不想被我放弃,那就变得有用起来!”
呼延皛泽听到这无情的回答,忍不住哭了起来,他的肚子因为抽泣的动作一抽一抽的疼。
他向喻忆曼张开手,渴望的说:“阿母,我真的好难受,你抱抱我好不好?”
喻忆曼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后,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喜欢碰小孩子,御医马上就来了,他们会为你治病的。”
呼延皛泽难过的闭上了眼睛,即使早已预料阿母不会抱他,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失望难过。
他真的好难受,只想要阿母抱抱他。
就像别的小孩子,生病有阿母抱一样。
可惜他的阿母,从来没有抱过他。
浮筠看到呼延皛泽的模样,不忍心的悄悄对喻忆曼说:
“郡主,小世子才五岁,还是个孩子……”
她话还没说完,喻忆曼冷冷的眼神就已经射了过来。
浮筠连忙闭上了嘴巴,低头不再说话。
喻忆曼收回视线,又重新看向躺在那里的呼延皛泽。
他嘴唇发白,额头上都是汗珠。
喻忆曼曾有一瞬间的不忍,可她很快又理智的想起,呼延皛泽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他是呼延塞与一个歌女所生。
那夜呼延塞喝了酒,宠幸了一位宫中新来的歌女。
喻忆曼当时还疑惑,呼延塞从不是乱性之人,哪怕是酒后,他也从不碰这些仅仅是用来取乐的女人。
为何这次……他如此任性?
直到事后,喻忆曼见到了那名歌女,她便明白了原因。
歌女的模样,与那个女人有两分相像。
仅仅这两分相像,也足够呼延塞将她纳入后宫,日日作伴。
很快歌女有了孩子,野心也随之滋长,甚至想撼动喻忆曼的地位。
于是喻忆曼吩咐浮筠,将虫蛊下入她的体内,让她体虚难产而死。
而歌女生下的孩子,也被喻忆曼养在身边。
对于喻忆曼来说,她只需要一个她名下的孩子,这个孩子会成为天狼国的世子,会成为下一个天狼国国主。
而她,就能牢牢的将权利握在手里!
喻忆曼回忆之间,宫里的御医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