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肯定是钱海那个狗东西。”
云潇点点头,将这王八犊子记住了。
她眸光沉沉地从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上徐徐扫过,好半晌,才声音晦涩地开口道:
“你身上这些伤口,我暂时还不能帮你处理。
再忍耐一晚上,明日到刑场上的时候,周围观刑的百姓多了,我们才好趁乱下手。”
“放心吧。”
裴翊轻闭了下眼,以示他没问题:
“你给的药……很厉害,
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好什么……”
强迫自己把目光从他身上那些交错纵横的伤口上移开,云潇抬起手,又往他体内输送了些内力,这才觉着稍微安心了几分: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说好了,等我们来救,别想着做什么蠢事,
明天若是救不到你,我就直接带着十九他们提刀杀进皇宫里去把狗皇帝宰了给你作伴,
说到做到。”
确实有想过要不干脆今晚直接自尽,也免得再让云潇他们明日冒险的裴翊:“……”
无奈放弃了那危险的念头,裴翊只能轻点了下头:
“嗯。”
……
*
第二天上午,经过昨日一天的休整,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的暗卫们早早便扮成普通老百姓的模样,混在了刑部大牢押送犯人到菜市口的路上。
云潇坐在路边的混沌摊上,心中暗暗盘算着时间,眸光不时地从街道另一头扫过。
一碗馄饨吃掉了大半儿,她愣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味儿!
“这已经快午时了吧?”
恰好这个时候,旁边那一桌吃馄饨的两个百姓也说起了这事儿,
云潇下意识地往那边瞥了眼,就见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幽幽叹了口气:
“要我说,那镇北王世子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那么小就被送到了盛京城里,十多年没和镇北王见过面,
现在老子造反了,头一个被牵连的,还得是他。”
“嘘!!!什么话都敢议论!”
年轻点的胆子似乎也要更小一些,他似是没料到自家老大哥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吓得连忙四处看了一圈,而后才压低嗓门儿,心有余悸地埋怨道:
“听说当今圣上最忌讳有人讨论这些了,你小心祸从口出!”
“有什么说不得的?”
年长的那个还有些不服气,但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明显还是小了许多,
倘若不是云潇内力深厚,耳力也比一般人好了太多,恐怕就连她都要听不清了——
“况且这镇北王镇守北疆多年,先帝打下这大盛江山的时候,都没动过镇北王的位置,可见那镇北王也是有真本事的。
对比起如今皇宫里的那位,我倒还真觉得,不如就让那镇北王……”
“嘶……伱是我亲大哥成不成?!”
年轻点儿的差点要哭出来了,他忙不迭地伸出手去捂住了自家老大哥的嘴,生怕对方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
“我们还是回去吧,赶紧回去回去!”
“唔唔唔!!”
“行了您可别说了!”
“唔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