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
这时,我身边有人走过,他们在笑,居然在笑,好像是三个人,又好像四个。
“好好玩,好刺激哦,这又死一个。”
“嘻嘻嘻。”
还在笑,我甚至感觉他是在笑话我,笑话我的彷徨。
“草尼玛,很好笑吗?”
我受不了了,抬起头骂了一句,周围的路人看了我一眼。
不笑了,我又把头低下,脑袋晕,胀疼。
“嘻嘻嘻,这个人好像看得见我们哦。”
“嘻嘻嘻,是吗是吗?杀掉杀掉,让他来陪我们。”
“嘻嘻嘻,怎么刚才没把他撞死呢?”
又发出笑声,这话阴阳怪气的。
“谁!?”
我原本坐在马路牙子,站起身四下张望。
“老大,好像是,恶灵啊。”
战魁冷不丁提醒我,我这才发现,在人群中好像有三个人,身形扭曲,透露着诡异。
这时他们正看着我,我突然冷静下来了,这光天化日的,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开始关注自言自语的我。
有人拿出手机拍视频拍照,我挤出人群,看到路旁一家正准备营业的夜店,员工在门口抽烟张望。
“唉唉,嘛呢?还没营业。”
他拉住正要往里走的我,我扭头看他,他吓一跳,手也松开了。
“借个厕所。”
掏出一张红钞票,塞给他,就往里走。
“咦,这么凶,最里面左转。”
拿钱开路可真好使,小厮没有再跟我纠缠。
我进去后四下张望。头也不回的问“跟来了吗?”
“来了,主人小心,这三个家伙好像不简单,至少A级别。”
战魁也知道魂对于鬼怪的定级,沿用小说和网络设定,从E到SSS级别。
“你堵门,我来就好。”
“是!”
夜店的厕所不打,但是也足够施展手脚,假装上厕所。
“嘻嘻嘻,落单的玩家吗?”
“嘻嘻嘻,好像不是玩家哦,是阴阳眼吗?”
“嘻嘻嘻,把眼睛挖出来就知道了!”
三个尾随我进入厕所,开始出言不逊,我拉上拉链。
皮肤上的附着物开始爬升,我总是感觉到怒火中烧。
“刚才的车祸是你们干的?”
我问。
“嘻嘻嘻,他看得到我们耶?”
“嘻嘻嘻,把他眼睛挖出来。”
“嘻嘻嘻,应该把他撞死。”
没办法交流吗?那就先打一顿。
附着铠甲的我可以说是一边倒的碾压,很快厕所就传来哭爹喊娘的鬼嚎。
“门打不开,他能猎鬼。”
“嗷嗷嗷。”
一拳又一拳,“让你丫笑,再笑再笑!”
有一只穿墙想逃的被战魁抓了回来,整个厕所可以说都是血肉模糊,当然,如果他们还有血肉的话。
战魁对于我失态的狂暴,没有任何表态。
终于精疲力尽,舒坦了,对着镜子整理西服和汗水打乱的发型,皮肤上的附着物在缓慢褪去。
洗了洗手,推门出去。
其实我根本不关心是不是他们干的,我只知道我现在看啥都顺眼了,也不再觉得嘈杂了。
十分钟左右,有三个人来到厕所门口。
“找到了,路口车祸的恶鬼,就是这里面。”
一个年轻男人收起手里的罗盘,指着厕所。
“注意警戒,刚才失去了他们的踪迹,估计又在杀人。”
带头的成熟男人从衣服里掏出一根黄色的绳子,另一个学生妹样子,波波头的女孩咀嚼着泡泡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布娃娃。
“开门!”
门被打开,三个开眼的玩家愣住了,男厕所里面,三个鬼已经被撕碎,天花板上灯上挂着一个,马桶里塞着一个,小便池上爬着一个。
“呕!”男孩率先忍不住,扭头狂吐。
成为玩家后,自认为对于血肉场景已经免疫,但是第一次感觉鬼肉四溅的修罗场景,还是忍不住。
“三个,三个A级的恶鬼,被,被撕碎了!”女孩瞪大眼睛,忘记了嘴巴里的口香糖。
“而且,没有被吸收,不是同行干的,也不是鬼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成熟男人也愣了。
找到交警叔叔签字,车辆被拖车队拖走了,其他的交给保险公司。
扭头居然看到救护车上坐着那个小女孩,我对她扮了个鬼脸,她看到我,愣愣的。
她拉了拉一旁的男人,指着我。
“爸爸,就是那个叔叔,把门拆下来了!”
“什么?哪里?”
男人扭头看女孩指的方向,没人了。
“咦?叔叔呢?”女孩也发现刚才还在扮鬼脸的叔叔不见了。
路口大型追尾事故,还是上新闻了,死了不少人,听说是有几辆车的司机车辆失控,冲上人行道,或者加速追尾等候红绿灯的车群。
我是打车去的百草园,出租车本来是不送的,远,我提出加钱,才去的。
到了百草园,我就放出了花花,但花花有些不太对劲,好像毛发颜色变了,没等我细看它就跑开了。
给我开门的是一个小和尚,我没见过,他说他师傅让他在这等我,七点五十分开门迎客。
师傅?难道是尹政说的那个老和尚?
我赶紧抬脚进去,百草园没有啥太大变化,依旧是古风的建筑院子,来到内堂。
“老板?”
“你来迟了!”
“路上遇到三个小鬼,被波及了,车给撞了,耽误了。”
神农还是坐在那个摇椅上,喝着茶,就跟我上次见他时候差不多。
“引见一下,这位是灵空大师。”
从屋内走出一个手持禅杖的老和尚,正一脸慈祥的看着我。
“大师,敢问,是大师让儿子跟我去日本的吗?”
我不知道怎么表达尊敬,双手合十询问。
“你能活着回来,说明已经迈过这道坎了。”
大师是神农的客人,很神秘。
“谢谢大师指点,听儿子说是有人托付您,敢问?”
我也很好奇。
“哈哈,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老和尚打哑谜,拒绝回答,我也不好多问。
这时,一个古装中年男正快步走上前厅,将一包牛皮纸包裹的东西拿起来闻了闻,抱起正准备走。
旁若无人的样子,我却看着有些眼熟。
“哎?医圣老师?”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我带过的重返者张仲景,他虽然年轻了,但是样貌没变化。
听闻有人喊,男人停下看向我。
“渡魂者,有段日子没见了,咦,看你这面色。。。”
不怕老中医笑嘻嘻,就怕老中医眉眼低。
看到张仲景一皱眉,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