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凌弱小可不是绅士行为。”一根狰狞的小木棍横在了几人之间,一位带着软帽,穿着硬朗军大衣的男子挡在了两拨人中间。
随后那些男人就好像被说服了一样,一边重复着男人的言语,一边排队,然后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向了远处的垃圾桶,一个接着一个跳入了垃圾桶中。
最后一个男子还绅士的给两人行了一礼,这才跳入垃圾桶,顺手盖上了盖子。
“我可不是金发女郎。”道尔抬起头,用那没有什么感情的黑色瞳孔扫视着这个男人。
他因该叫做格林沃德,这并不难猜测,对方的魔法造诣堪比阿不思,或者说站在山脚下的道尔不清楚二者谁更高。
依照他典型北欧人的立体五官和奥地利的穿衣风格,道尔可以判定他就是格林沃德,当然最重要的是,道尔曾经在一张报纸上看见过他的样貌。
“所以我是来提出合作请求的。”格林德沃站在路边,伸手拦下了一辆骑士公交,红色的车身在伦敦街区显得如此刺眼。
道尔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反正他也没有地方去,今晚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估计是要睡大街。
“我看过你的研究成果,无论是流体魔法,还是声波探测都很有天赋,我这里有一个纽特蒙德的项目,相信你会感兴趣。”
格林沃德开门见山,将一份档案推到了道尔身前。
道尔没有去取那份文档,而是侧头看向外面飞速倒退的景色。
“阿不思不会找你麻烦吗。”道尔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突然提问。
“各凭本事而已。”格林德沃笑着起身下了车。
“送这位小朋友去这里。”格林德沃付了两人的车费,在临下车时候给司机点了一个位于伦敦城区的位置,那里是一家高档麻瓜酒店。
格林德沃安插在霍格沃兹的人员研究过道尔这个有天赋的小巫师,他给格林沃德的建议就是保持安全距离,要给他留有可以感到安全的缓冲区,这对于没有安全感的小奶猫很重要。
道尔最后还是将那份文档揭开,拿指甲刮开漆封后,将里面薄薄的四页纸取了出来,与此同时带出来一柄带着牛皮绳的青铜钥匙,道尔放在手心处把玩了一下,揣到了口袋里。
打开文档,里面是一个特殊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在整个纽特蒙德优先等级中属于最高,没有之一。
它研究的对象很简单,时间……
准确说他们试图预言准确未来,或者说测算未来发生一件事情的具体概率,这个实验室的名称也理所当然的被冠以时间之神克诺洛斯之名,纽特蒙德希望通过这个实验室来人造先知。
道尔简单翻阅了一下这份资料,然后他意识到这个实验方向是正确的,但是也不是那么正确,他们太过于执着于仿照格林沃德那种必定发生的预言模式了。
道尔不知不觉看了进去,等到列车员拍他肩膀,示意可以下车的时候,男孩已经在档案袋正反面和那些材料每一个可以写字的地方写满了自己的验算结果。
道尔长舒了一口气,也许自己确实需要找个事情去干一干,纽特蒙德那里或许就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下了车,道尔被微凉的风吹醒,打了个寒颤后,一名眼尖的门童就迎接了上来,道尔将格林德沃给他的那柄钥匙丢了过去。
比他高一点点的门童手忙脚乱的接好,然后吸了一口气,连忙将钥匙还给道尔,他带着男孩走向酒店大厅,不时转头观望这个裹在斗篷里面的客人。
在他们上岗第一天,经理就给他们展示了这件钥匙的复品,那是由特殊金属制成的,他记得当时还是门童的那位夜班领班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是仿造的呢。
随后经理以一个诡异的表情,似乎是憧憬,喜悦,嫉妒和失望汇聚一起的复杂情感给了他们一个意想不到的答复。
“不会,当你们见到它的时候,你们就会知道,这一定是正品,将那位客人带到顶层6号包厢内,然后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经理如是说道,现在门童很好奇,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客人,才能持有这样有质感的钥匙,才能让作为顶级酒店的他们,一直保留一间顶级客房。
就他所知,还没有人住进去过这间房屋。
走入大厅,门童快步走向那边前台,和恰好在大堂内与一位抱着贵宾犬女士攀谈的经理汇报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经理远远望了一眼道尔,随后摘下帽子鞠了一躬。
“去吧,好运小子。”经理说完就继续和贵妇谈论起来伦敦这让人脱发的水质,这种带着极大反差的态度,让门童有些拿捏不准。
他犹豫着走道道尔身边,然后带着他进入了电梯。
“晚上好,老乔伊,去六层。”门童对着那个站在电梯箱边上控制面板处,似乎在对着可以反射出面庞的金属面板打瞌睡的老人说道。
“好的,六层。”老乔伊喃喃自语道,他将手掌覆盖在面板上,伴随着前方金属栅栏被拉起,包厢轻微颤动了一下,随即给了里面三人一个向上的加速度。
直到带着这位轻装简行的客人打开顶楼位于最里面那间客房之前,他都不知道好运是什么意思。
当道尔将一枚他用大拇指和中指完成圆圈,刚好可以围住的金币扔给自己的时候,男孩才理解了为什么经理说自己是好运男孩。
“我需要两瓶墨水和几支笔,还有一叠纸张,早上不用给我送饭,晚上送一杯热牛奶不加蜂蜜。”道尔站在房间门前,侧过身子看着那个正克制自己不去看那在灯光下发出闪耀光泽硬币的门童。
门童忍着激动心情抬头看向这位客人,之前他都只能看到对方的衣物和身材,现在可以看见那裸露出来的小块皮肤,那不像是正常人类肤色。
但是意外的,这种冰冷色调的青白色,这种异类肤色,让他感觉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尊贵和清冷,给人一种理性美感。
此刻他确定,这是一位少年,比他大不了多少,或许还要小的多。
仅仅从对方的举止和口音上,他就已经在内心中勾勒出了一位博学,同时得体的小少年,对方露出来的只有一个圆润下巴,但让人浮梁连篇于对方被黑暗吞噬的上半张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