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尔饮下微微苦涩的药剂,然后将一张画布用钉子固定在画板上,等到卡拉佛女士走远了,才开始绘制一间书房。
道尔本来想要按照家里面的书房绘制,但是考虑到画作可能和主体产生一些联系,为了让自己在画界的爪牙不那么快被里德尔夫人发现而领了盒饭,还是自己按照医务室的光影魔改了一间书房。
画作看过去的位置刚好就是窗户的位置,画作前方是一张红木桌,桌上明亮的一侧放着几本书籍,灰暗的一侧则是一个笔筒。
再往里面是两排高耸的书籍,暗色调的书籍被整齐的摆放在书架上,书架中段的位置上还有一些带着玻璃门的小隔间,道尔在里面添置了一些小的饰品。
最远端是一扇,,小小的木门,黄铜的把手有些灰暗,原本还算宽阔的门洞在两排巨大的书架的阴影下,此刻无比的渺小。
道尔将画笔掷入水桶中,等到画作干燥之后,敲了敲那扇小门。
伴随着门被打开,外面光怪陆离的一幕一闪而逝,不过随后再次被门阻挡,进来的是一只泰迪熊,看起来道尔离开之后,他也很快变回了玩具的形态。
泰迪熊原本用一块布料潦草缝补的肚子,此刻恢复如初,甚至还自带着光追,,看起来油光锃亮的,睡觉的时候枕着应该会很舒服。
“陛下,老臣参见。”泰迪熊最开始还有些迟疑于是否走进这扇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门,但当他尝试打开,看着自己手指接触门把手的部位出现了人类的触觉之后,他立刻安排变回芭比娃娃的宫女原地等待,随后迫不及待的走进了其中。
第一步他的感知回来了,灵魂不再是仿佛被装在一个皮套子里面一样,第二步他的身体开始拥有了重量,第三步久违的剧烈感情也开始涌上心头。
只是可惜的是,之后就没有更进一步的变化了,他没有如上一次一样,变成人形。
泰迪熊看着道尔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浮动在窗边的画像,滑溜的跪倒在地,给了个五服投地的大礼。
“我有事情询问你。”道尔拉了一张椅子到这边来,靠着椅子坐下,随后翘起二郎腿将椅子的靠背往后顶住,使得椅子的前腿微微离地才算完。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泰迪熊低下头站起身,小心的抬头观望了一下道尔,随后再次低头,这一次他将头颅低的更深了。
“组成世界的画布是一副还是多副。”男孩第一句话,就问到了泰迪熊的最为恐惧的地方上,他的脖子不规则的扭动了一下,随后平复心情开始作答。
“目前一共是四副,一副源自于梅林,一副源自于卡德摩斯·佩弗利尔,一副的作者来自九鼎,最后一副则是来自于斯兰特林。”
“斯兰特林学院的那个斯兰特林。”道尔追问道,他将椅子的前端放下来,两根木头棍子戳在地板上,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声,然后是刺耳的拖动的声响。
“道尔,你又在干什么。”在配药室内的卡拉佛女士高声呵斥道。
“没什么,打翻了装牛奶的罐子而已。”道尔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着谎,然后用手掌撑起脸颊。
“梅林不用介绍了,那一位是三兄弟的老二,制造出复活石和刻骨挖心的人对吧。”道尔敲打着椅子的扶手,泰迪熊感觉对方好似在敲打着自己的大腿骨一样。
“是,是的,圣明博学如您。”他立刻开始拍马屁,低下头,讨好的弯下腰,然后说道。
“他们使用了血祭,很盛大的血祭,让我想想,卡德摩斯·佩弗利尔有些太久远了,但是梅林参加了亚瑟王的战争,战争,多棒的血祭仪式,斯兰特林则是经历了巫师和教会对抗最为剧烈的时期,相信他也不会缺少材料……”
“您的智慧如太阳一样让人不可直视,单纯仰望也会灼烧我等愚者的眼睛。”
“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微臣无能,微臣是在四块版图拼接完成之后百年才诞生的。”泰迪熊这一次直接匍匐在了地上。
“向我这样可以构建门的人有多少。”道尔索性不再询问这个问题了,他还有别的方法来查证。
“回殿下的话,本世界还有一人,但是此人是在十年前构建门后进入的,当时我不属于王宫的核心,所以不清楚他的姓名。”
“十年前。”道尔将这个信息记下来,这个时间点附近应该有一场大型的血祭,至少要万人级别的才够格。
“四块版图,应该间隙不好过去吧,所以你属于那一块版图的势力,或者说我这扇门开在了哪一个版图上。”
“是,是的我来自童话王国,还有北境,画皮与霍格沃兹。”
“有意思,开学校都开到画里面去了”道尔难得有兴趣调侃了一下这位所谓的祖先,是因为被霍格沃兹排斥了吗,所以试图在画里面再造一个霍格沃兹。
“今天就到这里吧,这里已经开始褪色了,之后有时间我会再找你的。”
道尔挥了挥手,将不等泰迪熊离开,就将画用巨大的白布遮盖了起来,然后用画笔蘸着红色的颜料在上面做了一个五角星的封印。
那副画着里德尔堡的油画有里德尔堡和里面他臆想出来的家人看门,虽然是一个半永久性的门,但是不容易出事情,上次他被拖入其中,主要是因为祭献了一小部分自己的灵魂,导致了迷失。
不过有意思的是,他和哥哥的链接居然没有因为进入画而断开,此刻气势汹汹的汤姆在那边保证会抽时间过来抽这个胡乱拿自己灵魂开玩笑的臭弟弟之后,也就去上课了。
道尔将封印完成,防止有人可以再通过这个门将现世的东西拉入梦境,这才松了口气,他将自己扔在床铺上,就着阳光慵懒的睡过去。
这一天的经历实在有些过于丰富……
然后,然后他就再次被摇了起来,那是几张慌乱的脸,道尔很熟悉这些面庞,因为不久前他刚和这些脑子里面只填充着肌肉的家伙共事过一段时间,他给他们订做了机车。
“国际魁地奇协会将规则改变了,他们压低了飞行载具的体积和功率,并且环球扫帚公司宣布要紧急为所有参赛巫师升级他们的飞天扫帚,除了我们。”
魁地奇的副队长扯开正在推道尔的队长,语气颠簸的解释道,这场比赛对他们而言很重要,之前之所以同意道尔的改进方案。
一方面是机车的速度优势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机车可以进行特性化改造,扫帚只能骑白板,倒是也有订制扫帚,但是那不是他们可以负担的,一些打职业球赛的非主力球员都负担不起。
再者负责魁地奇的老师也在撺掇他们,不仅提供了理论支持,而且明里暗里支持着道尔的改进。
现在他们的机车不能升空不说,而且和对方的技术优势变成了技术劣势,最重要的是,作为技术负责人的道尔也不见人影,一打听才知道,这小子将自己倒腾进医院了。
这如何让这些临近比赛的大孩子们控制住自己的心情。
“那就改进一下将重量降下来好了。”道尔起身打开了试图抓住自己衣领的手掌,他挥了挥手,木地板被活化,将情绪最激动的几人捆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