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扬说完这话,撤了结界就准备离开。颍州都督虽然心有不甘,然而掂量了掂量自己的实力,还是默默地让开了路。然而虽然颍州都督很有自知之明,但是扛不住手下人没有眼力劲儿,见梁兴扬要走,身着墨绿山川暗纹窄袖劲装的北地山神脸色一暗,忽然一甩手,三柄冰剑冲着梁兴扬飞了过去。没想到北地山神会忽然动手,颍州都督都愣住了。梁兴扬看着冰剑冲自己飞来,冷哼一声,目光一凝,那冰剑竟然被他的目光阻住,停在他的面前,接着化作碎片跌落在地,很快消失不见了。
一看梁兴扬根本不用出手,只是目光就能化解自己的攻击,北地山神双手幻化出两把大斧,向梁兴扬劈了过来。
梁兴扬冷笑一声,轻盈如燕,躲开他的攻击。山神见一击不中,举起双斧继续攻击过来,然而梁兴扬身形鬼魅一般,他虽然用出十成神力,也不能靠近梁兴扬。梁兴扬游刃有余的躲避着他的攻击,还不忘对一旁已经愣住的颍州都督喊道:“怎么,都督就是打的这样的主意?”
“仙长误会,小神断没有这个心思。”被梁兴扬喝了这一句,惊呆了的颍州都督这才回过神来,一边解释一边对北地山神道,“北地,你疯了,赶紧住手!”
“都督,梁兴扬太任性了,不能由着他胡作非为,除非他留下招魂幡,否则卑职绝不放他。”
“你不放他你也打不过他,赶紧停手,不要作死!”颍州都督急躁地对两人喊话,“梁仙长,您大人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您先停手吧。”
“我先停手?”梁兴扬双手插兜,溜鱼一样逗着北地山神,笑呵呵地说,“我都没动手,停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让他砍?都督打得好算盘啊。”
“不不不,小神没这个意思。”颍州都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摆手否认,“小神这就让他停下,北地你还不住手!”
然而北地山神完全不在乎颍州都督的命令,让梁兴扬怀疑他们是不是提前商议好了对策,一个缠住自己,一个假装劝和,那另一个呢?他挑眉看了眼首府社神,看他还在原地没动,一时做不了判断。
不过很快,梁兴扬就有了判断,只见金光一闪,首府社神居然一手拎着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许信蔓和孙世卿。只见首府社神紧紧掐住两人的手腕,冲梁兴扬喊道:“梁仙长,我们知道您仙法高深,但是您的徒弟可是凡人!您要是坚持不肯留下招魂幡,我就只能留下您的徒弟了。”他得意的喊。
梁兴扬看了眼首府社神身边的许信蔓和孙世卿,两人身形僵硬,面露惊惶之色,显然是被首府社神施了术钉住了魂魄,一时冷笑:“颍州都督当真大有筹谋,梁某人佩服。”
颍州都督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属下居然如此狂妄,被两人吓了一跳,连忙喊道:“首府你疯了!赶紧把他俩送回去!莫说你这样威胁不到梁仙长,他俩是凡人,你一个社神怎么敢动他们!”天道有规定,神仙不能擅杀凡人,首府社神如此举动就是赤裸裸地在挑衅天道的权威。
“呵,还真是有能耐啊。”梁兴扬笑容凛冽,冷笑一声,忽然举手为刃,一掌削断北地山神的两柄巨斧,在他们都没看清的瞬间,一把掐住北地的脖子,将他高高的拎起,脚尖都脱离了地面。北地原本看梁兴扬一直在躲闪,觉得他或许只是名声在外,实际没什么本事,却没想到只是瞬间,形势就发生了逆转,他被梁兴扬拎起,像一只待宰的鸡一样拼命挣扎着。
“梁仙长手下留情,北地虽有不是,到底是此处正经的神灵,杀不得的。”颍州都督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一方神只做的实在是窝囊,竟然被自己的两个亲随耍得团团转。抬头看着天上的乌云,他只觉得那云层还没有自己的心理阴影大。
梁兴扬瞥了一眼急得跳脚的颍州都督,冷笑一声,直接略过他,对掐着许信蔓和孙世卿的首府社神道:“还不松手吗?再不松手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说话的同时,他的手轻轻用力,北地山神就痛苦的哀嚎起来,双脚不停地蹬着,试图将自己从他手中解救出来,可惜也只是徒劳。
首府社神看着梁兴扬,也冷笑一声,又用力掐了一把两人的手腕,满意地看到许信蔓和孙世卿两个人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这才得意的笑道:“梁仙长,您就是再厉害,您爱徒的经脉都控制在我的手中,只要我略一用力,两人就会经脉寸断,您根本来不及救他们,赶紧放了北地,留下招魂幡,小神置酒备菜和您道歉,护送仙长师徒离开北月,如何?”
“不如何哎。”梁兴扬嘿嘿笑了一声,手上一用力,北地山神便如同一只小鸡仔一样没了动静,脖子无力的耷拉下来,变成一阵绿烟消失在空气当中。颍州都督和首府社神都没想到梁兴扬居然会对他们下杀手,一时间都愣了,颍州都督脸色苍白:“梁仙长,您怎么可以……北地他可是天帝敕封的山神!”
“我还是天道的亲儿子呢,要和我比身份吗?”梁兴扬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
……谁不知道你是天道的亲儿子啊。颍州都督擦擦额头的虚汗,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反而是还掐着许信蔓和孙世卿的首府社神觉得自己手中握有人质,还有谈判的机会,于是硬气的怼道:“身份高贵又如何,天道之下都是一样的神仙,你竟敢草菅人命,就凭这个,今天我们就可以把你留在这里。”
“留我?”梁兴扬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我倒是不怕留在这里,就是不知道你们有这个胆子让我留下吗?”说话的同时,他的身形一闪,如同一道光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