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渗透纱帘,如斑斑银河般铺洒在软床上。
床上的人儿翻动着身子,长腿从其中探出,卷着被子夹在腿间,哼唧了两声,搂住身边男人的窄腰,将自己埋进了胸口。
许忍靠在床头前,怀中还抱着个电脑正解决着工作。
他一大早就醒了,黎栀睡得迷糊不肯醒,抱着他不愿意松手。他哄了好半天,黎栀才愿意松开手来让他去书房拿电脑。
两个人有商有量,迷迷糊糊间还约定了要在三分钟之内回来。
许忍无奈,只能将电脑带进卧室,任黎栀那么抱着她。
她睡得安稳放肆,睡姿算不上什么优雅,被子来回踢了几次,腿攀在他身上不肯放下去,还揪着他的睡衣衣摆向上掀。
许忍将手中的电脑放下,一手摩挲着黎栀的脸颊,顺着她的耳根轻捏,直到耳朵尖。
他的动作轻柔,指尖的细茧划过肌肤,越是轻的动作越惹的人发痒。
黎栀动了动,不满地躲了起来,将脸都埋在了许忍的胸口。
许忍不禁勾起嘴角,一手环住黎栀的腰间,隔着睡裙轻抚着她。
“还要赖多久?”
许忍不论睡得多晚,每天都能雷打不动的在七点前起床,这样的生物钟黎栀不敢苟同。
黎栀挤弄着眼睛,哼唧了两声,一把抓住了许忍抚摸着自己耳朵尖的那只手。
“你吵醒我了。”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仔仔细细嗅了下许忍身上的气味,悄悄的隔着睡衣在他的胸口处落下一个吻。
许忍被她逗笑,勾着她的下巴问:“这么不讲理?是你翻身才醒的。”
“那你为什么不抱着我,不让我翻身?”
她说的理直气壮,连眼睛都没睁开。
许忍点头,非常认可她说的话。
“既然精神了就起来做点正事。”
他一掀被子,整个人躺了进去,将黎栀箍在了怀中。
黎栀吓得立马清醒,蹬着腿就要爬起来。
自从许忍求婚成功以后,两人愈发的黏腻,黎栀这才意识到什么叫作真正的食髓知味。
之前的那都是小打小闹罢了。
许忍连着好几天没有放过她,他很温柔,温柔的不像话,处处都由着她先舒适了再说。
可也架不住那么频繁,她觉得恐慌,隐隐间还觉得肾有些疼了。
她一把抓住许忍攀上的手,眼睛都瞪大。原本迷糊的困意瞬间消散,眼里只剩下清明。
“等等!”
许忍轻笑一声,勾着人重新抱在怀里,他轻拍着黎栀的后腰,用气音哄她。
“逗你的。”
昨晚已经够晚了,她需要休息。
某一处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他检查过了,也该给她放放假。
大掌顺着背脊滑落,他一下下轻拍着,贴着黎栀的耳根轻声问她。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一下伯父伯母?”
婚都已经求了,黎栀擅作主张同意了,还没带许忍见过黎家人。
黎栀趴在许忍的怀里,指尖还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
“我爸爸在美国建立了新的企业,他们常年留在美国,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要见他们的话怕是要出趟远门。”
许忍抓住黎栀那只不安分的手,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应该的。”
他不是没见过黎栀的父亲,当年在海市读书的时候,他和黎放打过架。
他报了警,和黎放一趟进去喝了杯茶,黎中权来的时候当着一警察局的面抽了一顿黎放。
那时候他便知道,黎中权是个不苟言笑,且为人十分严肃古板的人。
许忍顿了顿,低下头看着黎栀向她打听道:“伯父伯母为人好相处吗?”
黎栀眨了眨眼。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许忍的心“咯噔”一下,黎栀这一句直接给了答案。
黎栀贴在许忍的怀里,小腿从被子中探进轻勾着许忍的腿。
“在我小时候丢失的那段时间,我妈妈曾患上了抑郁症,她对待人一直很冷淡,不过近几年已经好转了许多,待人也很温柔亲切。”
“至于我爸爸,他不太爱说话,你看我哥哥怕他的程度就知道了,他是有些古板在身上,但也不是不讲理,他很惜才,更懂得欣赏,也算是好相处。”
还没等许忍放下心来,黎栀抿着唇,又跟着补了一句。
“但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一定了。”
许忍凝眉:“为什么?”
“因为你不回我的信。”
许忍一怔,环在黎栀腰间的手一紧:“他们都知道了?”
黎栀点头,仰起头同情似地看了一眼许忍。
“当初我写了那么多封信给你,你一封都没有回过我,我哥哥那时候本来就看不惯你,就把气都撒在了你身上。”
许忍心头有种隐隐不好的预感。
“所以?”
“他在我父母前面说了很多你的坏话。”
黎栀说完,后面又肯定似的跟了个量词:“很多。”
许忍抿着唇沉默。
“放心,我会用我的方式来解决。”
他起身覆在黎栀身上,这样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黎栀眨了眨眼:“什么方式?”
他俯下身撩起衣摆,真丝面料被捏在指尖提起,他埋头耕耘,惹得怀里人轻颤。
“不清楚。”
许忍老实回答。
他轻咬着,沉呼出气。
“但在这之前,你要先用你的方式来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