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说出来,你也未必认识的。”
戚子墨走在地道的前头,头也不回,语气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既然不认识,那么,我有见他的必要么?”沈纵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心中不由泛起了一道疑惑之意来。
等会要见的,到底是什么人,竟然需要戚子墨,单独带他一人前去?
难道,此人的身上,有着什么机密之事。
“当然。”
戚子墨的脚步突然停住,转过头来的时候,神情出奇地认真。
“沈纵,我看你潜力非常大,所以才带你前去探望那个人,只因为他的一言半语,或许会对你终生受益。这对你而言,可是一次的难得的造化啊。”
“噢?”
沈纵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还有如此神奇的事情,那我可一定要见识一下。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戚子墨哈哈笑了一笑,点了点头,他心念既定,身如急电一般,向着前方急掠出去。
“那么跟着我,不要掉队。”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周围光线越来越黯淡,戚子墨一路带着沈纵和自己的侍从,终于来到最里头的一处地牢。
戚子墨踏上了一块高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昂起头来,拍了拍自己的手,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来。
“来人,给我把冰牢打开。”
“是,堂主。”
一片附议的话语,从众人的口中说出。
他们一个个地行动起来,将这座牢房用钥匙打开,容沈纵两人通过。
“冰牢?”
听到这话,沈纵心神一凛,扫视着眼前的情况,微微愣了片刻,发话问道:“这么说来,难道你要带我见的人,是灵武宗的罪人?”
“当然不是什么罪人,只不过他的全身都被冰块冻住了,只能放在这冰牢里,才能保证不会化开。”
戚子墨神情肃然,回了一句说道。
与此同时,两人一前一后地通过这冰雪覆盖着的牢房,步入其中。
“这里是灵武宗看守重地,来者何人?有什么凭证?闲杂人等,一律离开!”
正在此时,只见一个白衣看守手持利剑,目光肃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沈纵的背后。
如果是在对战中,恐怕凭借这样的隐藏手段,一旦出手,即可重创沈纵。
可以想象,灵武宗的看守,水平之高,和其他地方的情况,大相径庭。
“老陈兄,收手吧,你看看我是谁?老规矩,和以前一样。”戚子墨呵呵笑了一声,摆了摆手。
“你是……”
白衣看守一看对方是戚子墨,神色一喜。
“失礼失礼,刚才眼花,没看清楚。”
他摇了摇头,一脸地尴尬,立即将武器给收了起来,不管是怎样的理由,对于堂主刀刃相向,都是非常不敬的。
于是,只见他冰冷的表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无比灿烂的笑脸。
他停顿了片刻,跟在戚子墨的背后,搓着手,嘿嘿笑道:“话说回来,戚堂主已经这么久不去见他了,怎么今儿个,又想起他来了?”
“还不是因为今天来了个潜力巨大的新人,想要带他去开开眼界么。”
戚子墨哈哈笑了一声,抬头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不由有些感慨起来。
“仔细想想,从那天起,也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和别人不同,他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完全醒来。”
“可不是么?”
白衣看守笑着点了点头,叹了一声气:“这么多年,你作为他的老朋友,一直来探望他了。”
沈纵立在一旁,微微有些讶然。
“等一下,你们到底说的人……是谁?”
戚子墨浅笑了一声,扬起了手来,指了指远处的一扇黑金色的大门。
无数的冰雪覆盖其上,稍微靠近大门一些,就能感觉到刺骨的冷意。
劲风呼啸,猎猎的风声,吹得大门“吱嘎吱嘎”地不断作响。
“这扇门的背后,就是我要带你见的……叶子锋。”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边说着,一边吩咐起了他人:“来人,给我把最后的一扇冰门给打开。”
……
“有些不大对劲。”
柳凝紫站在原地,秀眉微微蹙起,有些奇怪的样子。
“什么不对了,柳上师?”
秦婉月疑惑地望了她一眼,眼前一亮:“难道说,你跟我一样,也在担心沈纵的安危了么?”
“鬼才会去担心那个小兔崽子的事情。”
柳凝紫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这个灵武宗的暗堂,有些古怪,那个戚子墨都出去那么久了,都没来下一个接待我们的人。”
“这个么……”秦婉月停顿了片刻,笑了一笑,开口说道:“兴许,是戚堂主出去的时候,忘记吩咐别人来接待我们了吧。”
“不见得。”
柳凝紫的秀眉渐渐皱起,摇了摇头。
“婉月,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还没想得周全。我们作为极南之地的人,来这里一趟不容易,象征两个区域的合作,怎么可能就区区一个堂主前来迎接了一下就完事了。很有可能,我们来这里的消息,都被人一路封锁了。”
“什么,被人封锁?”
秦婉月听到这话,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当即抿了抿朱唇,吞咽了一口唾沫。
“柳上师,封锁消息的话,对我们而言,是不是意味着,就算我们什么时候被人杀了,也传不到别人的耳朵里去是吧?”
“你倒也不蠢。”
柳凝紫呵呵冷笑着,深深地看她一眼。
随即,她转过头来,怅然叹了一口气。
“只可惜那个沈纵,被对方看上,先一步给拉走了,也不知道是去哪里了,总觉得牵扯着灵武宗的什么的秘密。而那个叫戚子墨的,又不想让我们知道。”
“那么柳上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追上去,帮帮沈纵?”秦婉月心中焦急一片,红晕上脸,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
“这个么……”
柳凝紫来回踱了几步,思考了片刻。
随即,只见她的目光之中,骤然泛起了一道狡黠之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