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两句话在不同的人听都造成了几乎完全一样的影响。
但对大唐来说,影响最大的还是军制的改革。
这种改变是潜移默化的,勋贵、军方,包括地方的贵族们都炸开了窝。
只是现在还没什么显现。
看到如意娱乐上的这两句话之后,就有人坐不住。
是两所太学的所学令。
明德太学的太学令是萧瑀,而长安太学的太学令,则是李世民亲自出马,请动了褚遂良。
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大名气,但学识、修养并不弱于萧瑀,他也曾做过李治的老师。
只是在林深成为李治的老师之后,就主动辞呈。
以他的资历也的确是有这个资格,做一所太学院的太学令。
如意娱乐发售的当天下午
楚王府。
林深正躺在二楼阳台的软椅上,懒洋洋得享受临近开春的阳光。
林大走了过来:“主人,萧瑀,褚遂良拜访。”
“我已经把他二人带到书房里去了。”
书房中。
萧瑀和褚遂良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过来了?”萧瑀看着褚遂良,面色不善,他觉得自己对面这人的目的,是和自己一样。
褚遂良面色平静:“向楚王殿下求一份文字,来做长安太学的校训。”
萧瑀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
他的目的是和自己一样的。
“原来如此。”萧瑀敛收起一部分脸色,点了点头,“不过可惜,你后来我一步,该是我先。”
褚遂良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您长我二十余岁,该是您让着我这个小辈。”
萧瑀寸步不让:“既然你知我是长者,那就该尊老爱幼。”
褚遂良道:“所以我挑一个,把好的那个留给您,也省得你为难。”
萧瑀轻笑一声:“你这人倒是精明的很,既然是要把好的那个让给老夫,不如就让老夫先挑。”
褚遂良想了想,忽然开口道:“我手里有一块金丝楠木,不如把它让您给,换我先挑?”
萧瑀摇头,果断的很:“别说是一块,就是一船,能比得上楚王殿下的一句话?”
两个加在一起一百出头,奔着一百五去的人,就这么争吵了起来。
不多一会,就都面红耳赤起来。
嘎吱一声。
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林深推开门,看到屋里的景象,不由得一愣。
“怎么回事,还吵起来了?”林深一边关上门,一边问道,“有什么矛盾?你们两现在可是大唐最顶尖的两所太学的太学令。”
“闹出这么一档的事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萧瑀深吸一口气:“老夫和他没有矛盾,只是在争谁第一个向您要题字,来做校训。”
褚遂良很没有风度,直接站起身,就朝着林深作揖:“还请楚王殿下题字,将那四句做我长安太学的校训。”
他这话一说出来,萧瑀整个人愣住。
褚遂良还得意洋洋地回头,看了萧瑀一眼,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萧瑀哭笑不得:“你要的原来是那几句话,那你至于跟我吵这半天。”
褚遂良有些意外:“您是想要那句“为大唐的繁荣强盛而读书”?”
萧瑀点点头:“当然!”
“微言大义,这一句话,便胜大儒无数。”
萧瑀当初在朝堂上被林深一通臭骂之后,回家之后潜修数月。
不仅是把以前的书翻了出来,也把林深这些年来做的事,从头到尾的整理了出来。
着实让他触动很深。
萧瑀看着林深,神色有些复杂:“那四句话固然说尽了一名读书人一生的追求?”
“可实际上,有多少有能力做到这四句话?”
说着他多了一下:“我不知道我能教出来多少优秀的大学者出来……”
“但我希望他们人人都是为了大唐继续繁荣强盛。”
“只要大唐一直繁荣强盛下去。像是我这种人,总是会层出不穷的。”
褚遂良沉默下去,看着萧瑀。
他不知道该说萧瑀是没志气,还是该夸他伟大,这种话让他心里有些微微的加快跳动。
林深看着萧瑀,脸上挂着淡淡笑意。
他取出笔墨纸砚,把墨块融进水里,一边研磨,一边轻声说道:“萧老先生说的是对的。”
“你们继续吵,没事,我研磨墨汁估计还要挺一会时间的。”
继续吵?
还吵什么?
他们俩想要的校训都不一样,况且,自萧瑀说了这么一句话以后,褚遂良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和萧瑀争吵下去。
等他们拿字出来,已经快要天黑。
天色蒙蒙地,只剩一道橘黄色的烧云光。
邑安坊。
光头男人看着自己面前的民报——这一份报道,他已经从白天看到晚上。
门突然被推开。
小厮走了进来:“大哥。”
光头男人迫不及待地抬头,看了过去:“怎样,事办妥了吗?”
小厮点点头:“我们已经联系上了方柏明,他今晚子时以后,就会过来。”
光头男人重重点头,脸上带着笑意:“很好!”
方柏明,一个在长安城,几乎没几个人知道的一个普通人。
好留恋赌场、青楼。
要说,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他有一名义父,他的义父就是郧国公张亮。
虽然,他只是张亮五百义子中,普普通通的一名。
打着义父的名号,欠下银子不还的人,正是他。
长安城里的读书人寻着蛛丝马迹,能看出这件事的真相。
光头男人手里虽然没有这些蛛丝马迹,可他知道,不可能全部的勋贵都是楚王那样的“圣人”。
所以在中午的时候,他就定好了,要先买通这位张亮的义子。
事情不顺了那么多次,这一次终于是顺利了起来。
深夜,子时。
街道上静悄悄的,在新城区没有宵禁也没生出乱象之后,长安内城,也渐渐解除了宵禁。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把会面的时间定在午夜的原因。
三长三短,敲门声响起。
小厮打开门,手里还提着一盏灯。
“方公子,您来了。”
门外,是一个五官端正,但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有些獐头鼠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