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眼巴巴的看着林深。
其实他想要做到这种程度,也是颇不容易的一件事,他毕竟是皇帝,朝堂群臣虽然敬重他,但也需要防患他过于一权独大。
不说别的。
单说“民报”这个名字最终确定下来,都是李世民经过一番极力强求,才最终确定下来的一件事。
若不是有“济世安民”这个说头,朝堂才不会将其通过。
不过火车站和火车,又和邸报不同。
这就是林深一人独自弄出来的东西,大唐所做的不过是出了点钱,让整个铁路系统有一层国家的血脉。
可是楚王殿下缺钱吗?
他可是整个大唐、整个世界最有钱的一个人。
火车、火车站的命名权,就完全在他一个人的手里。
别说火车站是叫“长安站”,火车叫做“贞观号”。
就是林深给火车站取一个“楚王殿下林深宇宙无敌最伟大、最帅气”的名字,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李世民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一直没有朝堂上提及命名的事。
而是在这个场合。
私底下向林深发出了请求。
林深笑了笑,应了下来:“陛下既然觉得没有问题的话,那我自然也是没有问题的。”
李世民笑了起来,笑的很灿烂。
剪彩仪式进行的也是十分顺利。
李世民发表讲话。
林深随之也发表了讲话。
他们两个人说完之后,也没在车站多逗留,虽然林深和李世民都没有太过讲究“场面”的习惯,可他们两个身份地位摆在这,留在这只会让别人不自在。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在他们两个离开之后,围观的百姓们才敢凑上来,绕着火车来回打转的看。
“这就是火车呀?”
“长得真稀奇,没马拉着,它真能自己动起来?”
“为什么要叫火车,它也没着火呀。”
百姓们啧啧称奇。
有人壮着胆,走上去伸手摸了摸,触感冰冰凉的,见一旁看守的不良人也没开口呵斥,胆子就更大起来,两只手都摸了上去。
“凉的,它是凉的!”
“咦,还真是一点都不热。”
这就有些超出他们的意料。
他们想着,火车、火车,既然都叫这个名字了,那多多少少都应当会和“火”这种东西扯上关系。
可这铁皮车,看上去和火一点关联都没有......
就在百姓们惊讶,琢磨着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
一旁有人骄傲的笑了起来。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个人挺起胸膛,看着一脸迷茫的其他人,大声的说道,“你们还真以为火车、火车,就是一辆着火的车吗?”
“你知道是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的?”一个人开口问了一句。
那人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
“之所以会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种火车,它其实是烧煤的。”
烧煤?
这个说法一说出来,所有听着的人都不由得一愣,似乎是有些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原因。
“这么大的车,是靠烧煤的?”一个人狐疑着发问了起来。
那人点点头:“当然!”
“你们都知道炉子吧?”
“火车上就有一个巨大的炉子,每次发动的时候就往炉子里填煤,一烧红,火车就会跑起来了。”
有人发出疑问:“那为什么,炉子一烧热,它就会跑呢?”
那人憋红了脸:“这......这我怎么知道,我要知道,我不就成楚王大人了,反正它就是一烧炉子就会跑。”
人群里发出一声哄然笑声。
有人信了这个说法。
有人却没有相信。
他们家里又不是没炉子,烧个水都要好半天时间,就是把水壶里的水烧干,也没见自家水壶噌得飞出去。
有人想上车去看看,却被不良人给拦了下来。
“上车的话,请出示票据。”不良人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火车站开业,自然是要营业的。
因为修的只是直通......
所以只有从长安去往寿春的车次。
想上去的那人讪讪走了回来,在人群里问了一句:“你们有谁买票了吗?”
人群里一片安静。
有人缩了缩脖子:“一两银子一张车票,只能一个人用......这价格是有点贵了。”
旁人有人瞪了他一眼:“贵什么呀,没听刚才楚王殿下都说了,坐这一辆火车,四个时辰就能从长安到寿春。”
“你想想,要是往常从长安到寿春得用多久?”
那人不假思索的来了一句:“我又没去过寿春,我怎知要用多久时间。”
旁边质问的人有些哑口无言。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里走过来一个胖子,捏了捏胡子,笑眯眯的说道:“要我说,这一两银子一张的火车票还真不贵。”
“四个时辰就能到寿春。”
“以前老夫做生意的时候,从长安去寿春,那可是要近乎一个月的时间。”
说着,他脸上神色有些缅怀。
旁边人见了,很快就认出这位胖子的身份,是长安有名香号“离香草”的掌柜,他们是做香料生意,其中售卖的最有名气的一种香料,就是叫做“离香草”。
这种香料很受大唐勋贵的欢迎。
但这种香料很珍惜,倒不是说获取它多么的有难度。
而是这种香料,有一个非常奇特的特点,只有种在寿春的离香草,方才有这种香味。
如果这种“离香草”种植在了寿春之外的地方,种出来之后,它就是普普通通的杂草,一点香味都没有了。
所以长安的勋贵想要用这种香草,只能依仗像是“离香草”这种香号。
对他的话,没人有意见。
这位掌柜不知往来寿春、长安多少次,他可以说是对这件事,最有发言权的一个人了。
胖掌柜顿了一下,又继续感慨起来:“本以为楚王殿下拿出来的蒸汽船,能够在数日间来往寿春、长安两地,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
“我就一直在期待,楚王殿下何时会让蒸汽船做交通用。”
“可没想到,老夫没等到这一天,到时等来了比蒸汽船还要更快的火车。”
“四个时辰。”
“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