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那么简单?
百姓们一个个支棱起耳朵。
既然知道,自己信的这位圣人王爷没有污点,他们内心里的八卦之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像这种上层的私事……
坊间向来是止不住的。
自己瞎捉摸,也都能说的有模有样。
现在这位王爷,想拿到明面上来说,他们是巴不得的。
林深冷眼扫视一眼人群:“我知道你们大部分都是担心我,所以过来的,当然这里也不乏那些对我下手人的探子……”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不管使什么阴谋诡计,本王都接着!”
“本王知道,本王的出现,断了你们的利益。”
“但是为了给天下百姓一个活的干干净净的机会,这件事本王还会继续做下去!”
“不仅是这件事,本王还要亲手,一点一点,把你们碗里的粮食给抠出来,塞到百姓们的手里。”
“滚回去给你们的主子带话。”
“回去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要是觉得没有生路……”
“本王给你们一个自刎留下好名声的机会,这个恶人本王当定了!”
说完这些,林深摆摆手。
陈三他们几个乖巧跟着林深身后,向前走去。
人群里让出一条路。
百姓的眼中满满都是敬仰……
他们听过很多要让他们吃饱饭的话,甚至听的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可能做到的人,实在太少……
如果是别的王爷、国公说出这种话,他们不一定会信。
可这话是林深说的,他们信了。
发自肺腑的信任。
因为林深真的让天下百姓,能够在蝗灾的时候,吃上饭不至于饿死。
更不要说……
这种要从世家大族碗里拿食分给百姓的话。
闻所未闻!
他们能感受到,这是真真正正,想要为他们这些百姓谋福利的好王爷、大圣人!
林深在人群里走着。
这群炙热的目光,让他颇有些不适应,但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就在他走到人群中央的时候。
一道寒光突然闪起,一个人影从人群中跃出。
手中握着一把小臂长短的短剑,向着林深的咽喉刺来。
双眼血红。
口中高喊:“佞王受死!”
林深反应极快,几乎是在寒光在他眼中亮起的这一瞬间,身体本能的让他伸手一夺,瞬息之间,擒住这人的手臂。
咔吧一声——
手上没控制好力道,直接将他的小臂骨捏碎。
饶是如此,这人仍是没吭一声,脸抽搐得都快拧巴到一起,但没影响手上的动作,另一只手,从身后一掏,又是一把短匕,朝着林深脑袋插去。
咔吧!
这一次林深没留手,反应极快,依旧是捏住这个人的小臂,把他骨头撇断。
可就算是这样,依旧没能阻止这个人想要杀死林深的决心。
咻——
他张口一吐,从嘴巴里就射出来一支袖箭,近在咫尺的距离,朝着林深面门打去。
他速度快。
林深反应更快。
祖龙血脉对他的加强,是全方位的。
历史上再也找不出一个能有他一般功力的人来。
或许隋唐演义里的李元霸,才可能同他一较高下。
脑袋随意一偏,袖箭就擦着他脑袋飞过,没伤到他分毫。
这人眼里不甘!
自己都做到这种程度,竟然都没能伤着这位楚王殿下?
哪怕能让这位王爷,露出一些惊慌失措的神情来,都能让他心里舒服不少。
可是没有。
林深的脸色,是如寒冬灞河上冻结的冰块一般,寒冷无情,没有任何波动。
“谁让你来杀我的。”林深没有松开手,保持着这种诡异的姿势,冷声问道。
他没有说话。
咬破嘴里的毒包,眨眼间就没了气息。
死了……
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直接自杀,不给敌人任何审讯自己的机会。
是死士。
又是那些世家大族动的手?
林深冷眼,回头看了一眼人群,眸子里满满都是杀意。
百姓们并不惧怕这种杀意。
他们反倒是热血沸腾起来。
聚拢在一起的杀意,竟是不弱于林深。
“是谁!”
“他娘的,楚王这么好的人竟然还有人想杀他?”
“那声佞王真是气死我了,楚王心念天下,怎么就是佞王了……”
“让老子知道谁想对楚王下手,老子的买卖不做了,直接拿杀猪刀杀上门去,能杀几个是几个!”
民意沸腾。
几个藏在百姓角落里的人,同他们一起欢呼,但脸色却越发惨白起来。
林深冷声说道:“很好,你们彻彻底底的激怒了我。”
“希望你们有本事,能够多承担一会我的怒火。”
在一旁维持秩序的金吾卫,吓出一身冷汗。
当街刺杀一位王爷。
还是在百姓、朝堂口中,有“圣人”之名的王爷!
这得多大的胆子。
当然更关键的是,他们竟然没有查到这些人的踪迹……
要不是楚王殿下武功盖世,怕就得被这么缜密的杀手得手了!
金吾卫忙拨开人群走进来:“王爷,您没事吧?”
林深摇摇头,丢垃圾一样的把这个人丢在地上:“本王没事,尸体在这,搬到大理寺去,看看仵作能不能查出些什么东西来。”
金吾卫将领点头。
一旁的两名金吾卫手脚麻利的把尸体搬运进去。
将领单膝跪地,哀声道:“末将办事不力,未能查到此人……”
林深打断他的话:“这事不怪你,以你的身份和手脚,还没资格参与到这件事里。”
“本王知道是谁做的。”
“这笔账会翻倍落在他们头上。”
金吾卫将领不敢说话。
林深轻哼一声,又回头深深看了人群一眼,转身带着陈三他们离去。
楚王殿下被人诬告不成,反被暗杀的消息,趁着夜色,在长安城里传播着。
郑府。
郑仁基听着家里小厮传来的消息,整张脸变得煞白。
郑丽琬的脸色,也青一阵、白一阵。
尤其是联想到郑乾前些日子的拜访,从郑仁基手里要去的几份大唐水利工程的情报。
他们又哪能想不到。
这几件事,怕是和郑氏主家来的那位大人,脱不了干系。
“这可如何是好!” 小厮离开后,郑仁基瘫坐在椅子上,浑身提不起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