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晚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确实挺讨厌谢枫的性格,但谢枫某种程度上也确实容易让人心软。
而且对她的好感来得莫名其妙,这让她十分不安。
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周,现在他就要强行带她去帝都,换成是谁都无法接受。
可他偏偏还无法沟通,偶尔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吞噬。
房间内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折腾了快一整夜,谢枫也累了,抓住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也不知道是不是庄晚的错觉,总感觉他的胡茬有点儿刺人。
她本想就这么沉默下去,却听到他又问,“肚子还痛吗?”
她还在生理期,折腾了一夜,外面又在下雨,她有没有被淋到。
他想问的太多了,但清楚她大概不乐意听。
“有点儿。”
谢枫掀开被子上床,将她抱在怀里。
庄晚不适应的躲了两下,他却没有抱上来,而是在边缘的地方躺下。
“我给你捂捂脚,睡吧。”
她的双脚被他的腿勾了过去,夹在他的双腿间。
莫名其妙。
她却没说什么,果真睡了过去。
等她睡着,谢枫的眼睛缓缓睁开,这一路过来,他的脑海里预想了很多事情。
庄晚并不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她又坐的是黑车,会不会碰上坏人?会不会被人骗,被人欺负。
他的脑子里太乱了,然后就开始后悔,如果能多听听她的想法就好了。
如果能好好商量就好了,她也不至于拼了命的想要逃跑。
谢枫没谈过恋爱,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对女人一直很排斥。
庄晚的主动爬床让他厌恶到了极点,甚至一度觉得女人就是这么贱。
他在床上用尽手段的羞辱她,但她一直都是默默忍受。
他不觉得自己喜欢庄晚,他跟她有一次两次,都是为了折磨她。
(
最初的几次,庄晚每次都会难受得想吐。
那时候他心里有些惊奇,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觉得这种事情恶心。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
在她身上获得过最要命的快感,只是他不想承认。
他总理智得告诉自己,庄晚不过是一个玩物,玩玩得了。
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站在她那边。
以至于她每次都用那种又痛又绝望,又委屈的眼神看着他时。
一切无声胜有声。
这几年里,谢枫每次想起这样的眼神,都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心脏像是放在油锅里折磨。
越是想要忘记,但她的眼神却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依旧不觉得自己喜欢庄晚,他心狠,从未说过什么喜欢,对谁都是如此。
可他终于承受不了这种折磨了,所以总是开车去监狱外面,似乎距离那里近一点儿,那种折磨就能轻一些。
他说不清自己对庄晚的感情。
直到他看见谢不言,谢不言某些程度上跟庄晚很像,委屈了不喜欢说,不舒服了也不喜欢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庄晚是在极端环境之下生下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庄晚对谢家的恨意感染了他,总之谢不言生来就和其他的小朋友不一样。
谢枫时常盯着他发呆,然后对庄晚的思念越来越浓。
浓烈到他每次想起自己在警察局问她,愿不愿意顶罪的时候,他都痛得想死过去。
他从来都不知道喜欢的滋味儿,等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这四年里,庄晚的眼神每晚都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最让他觉得难以忍受的一次,她说受够了,再也不会来看他了。
谢枫瞬间就从噩梦里惊醒了,庄晚出现在他的梦里,对他来说确实是种折磨。
可当她不再出现在梦里的时候,那种折磨却会严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