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袁振看了一眼被吓晕的女人,对我说道:“带着她一起走行么?”
“行!现在就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袁振被我们带到了樱花语小区,两百多平米精装修的小区房被我当场“监牢”了,就囚禁着袁振。
肖华雄他们只是被强子打晕了,好在他们自己晕的时候都不知道是被谁算计的。到了樱花语小区,我开始正式和袁振谈判,问道:“视频呢?关于孙书记见不得光的视频你有多少?”
坐在茶几对面的袁振此时也没有完全慌乱,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边的强子他们,确定自己没有逃跑的可能,才开口问道:“如果我选择和你们合作,你能给我什么?”
“如果孙书记知道你出卖他,他能给你什么?我估计他不弄死你就算好的了吧,我现在不给你任何承诺,我看你的态度。”
“不行,你必须得给我个承诺……”
我抓起桌面的烟灰缸毫无征兆地站起来,右手握抓着烟灰缸,左手揪着袁振的领子,狠狠地将手中的烟灰缸砸在他的头上,一口气砸了五六下,直到他脑袋被我砸放屁了,有鲜血流淌出来我才停手。
袁振倒在地上捂着头,痛苦地求饶。我放下烟灰缸问道:“你还和我谈条件么?”
袁振不吭气了,慢慢地爬起来重新坐在沙发上,对我说道:“我没有那些……”
他还没说完呢!我又抓起玻璃砖做的烟灰缸,这一次他有了防备,捂着头就是各种防御。我发现这招不好使,他是不怕挨揍,铁了心不交出来。
我问强子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让他把知道的事说出来,强子告诉我这事去找高晨峰和杨雪更好吧,他们好像更懂得如何折磨人。我正要去找高晨峰呢,温雅的电话打了过来,问我在忙什么,我告诉他抓到了袁振,只是他不肯把孙书记那些见不得人的视频叫出来,他说没有。
温雅让我把电话给袁振,他亲自和袁振说。
袁振接温雅的电话前后不足五分钟,结束之后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问我这里能不能上网,他要从网络硬盘给我取一些视频文件。
我看到他的网络硬盘里面存放着几百个G的视频,都有标时间地点日期以及和某人做成了什么交易,看到这些文件,我仿佛看到了希望。
孙书记啊孙书记,你离死不远了。
我找了一些比较重要的视频压缩之后发给了温雅,温雅让我暂时好好对袁振,她会很快回国的,她特别嘱咐了我一句,让我把身边的人都保护好,尤其是林然,一定不要让林然再露面了,也让我俩不要回浅水湾小区住了。他打算先玩一个敲山震虎,正式对孙书记宣战。
温雅都这么说了,我也可以猜得到他的意思,让我保护好林然,担心的就是孙书记找她撒气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还没瘦死的呢?
回去之后,我带着林然当天晚上就离开了浅水湾小区,在酒店开了个套房,就当是暂时几天避难了,让月姐帮忙快点给我找一套房子住,就是要那种拎包入住的,价钱贵点都无所谓,这娘们倒是大方,把自己的房子让出来了,让我和林然去先住几天。
肖华雄他们应该是在几个小时之后就醒过来了,发现袁振和他老婆都不见了,这个消息马上传到了孙书记那里,都没等温雅主动联系孙书记呢,这老东西就想到是温雅在捣鬼了。但是他有没办法,温雅身在国外,他出了愤怒还能干什么?
第二天中午,温雅告诉我这几天小心点,他马上就和孙书记正是摊牌了,过程很简单。温雅把孙书记一大堆见不得人的视频发给了孙书记,很嚣张地在电子邮件里面告诉孙书记:我能把你捧起来,也一样能把你摔死。
孙书记也清楚,这些视频很快就会公布在网上,那时候根本就不用温雅怎么对付他了……舆论才是最好的武器。
让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孙书记接到温雅的“宣战”的消息不足三个小时,他竟然延续了温雅曾经离开的路线,从昆曼高速出境了。温雅那些视频在第二天就公布出来了,微博、论坛上疯狂的转发。官方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称暂时联系不到嫌疑人。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郁闷,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和这个孙书记见过面,也没有和他有过什么正面的“对决”,一切都是背地里相互算计。书记逃走的风波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多星期,网络就是这样,关注度逐渐小了,悄无声息,官方做出的回应也越来越不受关注。
搬去月姐的那住,林然一直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我明显感觉到这丫头最近睡觉的时候身上冰冷冰冷的,买了电热毯之后还是这样。我问林然自己有没有感觉?她却固执的摇头,反驳我说道:我睡着了哪知道自己体温啊。
第三天早上,林然和往常一起的很早,给我和月姐准备早餐,不上班的日子我都习惯睡到十点才起床。林然起床的时候我还有感觉呢,因为她睡在里面,每次下床都要从我身上爬过去,这丫头会像翻山越岭一样。
从我肚皮上骑过去,然后下床做饭。
林然下去之后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听到小阿黄在客厅一阵狂叫,真是吓到我了,我像是触电了一样从床上跳起来,冲出去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当我来到厨房的时候,我看到林然倒在地上,她的脸色才苍白,一袋没有开封的牛奶就在她的身边。小阿黄在我身边发出“呜呜”的叫声。
月姐松散着头发来到厨房,她真的是被吓呆了,捂着嘴巴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我抱起林然就向电梯跑去,月姐拿了几件林然的衣服随后跟上,我又一次带着林然来到的医院。 原本以为会像前几次一样,丫头会很快好起来,很快就没事了!可是这一次我错了,林然整整昏迷了四十八小时都没有醒来。老林和我一样,整整守在病房滴水未进,被老林养着的那两个血液病专家也从杭州赶过来了。
面对昏迷不醒的林然,他们也是束手无策。这几天小阿黄都明显瘦了一圈,没有林然照顾它,它自己安安静静的蜷缩在病房的一个角落,地上放的狗粮,它看都不看一眼。
第三天上午,方雪到了医院看林然,林然还是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方雪的眼眶湿润了。
月姐这几天没事的时候就来医院陪着我,老林这些天也只睡了几个小时,守在医院的时间,他几乎都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抽烟,一天几包烟的抽,嗓子都哑了。
医生明确给出了危险警告,林然的血液和正常人的血液已经完全不同了,现在最直接的办法,为林然换血!第二,治标治本的办法,换骨髓。这也只是在理论上行得通,实际上是否会成功,谁也说不好……可是血液、骨髓是那么好找的么?
方雪见我憔悴的样子,她更难过了,站在我身后偷偷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声对我说道:“小宇,我们出去坐一会儿好么?”
我心里面对方雪存在的愧疚无法言表,我徘徊在她与林然之间,给了她很多美好的回忆,却不能给她一个充满梦想的未来。现在她看到我为林然伤心憔悴,对于她来说,这又是怎么样的一种折磨呢?
外面的太阳很大,很久没有出门的我被刺痛了眼睛,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站在草坪上,方雪踮起脚尖用她的衣袖帮我擦掉脸上的泪珠,轻声对我说道:“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比你还难受,你心疼的是林然,而我心疼的是你,如果可以,我宁愿代替林然躺在那张床上,看着你和林然过得开心快乐就好了。”
方雪说得很平静,完全没有任何做作,方雪也不是那样的女孩,她温柔、恬淡,我喜欢她的一切,喜欢看她清澈的目光,喜欢闻她淡淡的发香,我想陪在她身边守护那一份纯真,可是我带给她的竟然不是幸福,而是一种无以名状的忧伤。
我把方雪抱在怀里,温柔地告诉她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经受不起任何打击了,我想要林然好好的,可是我又是那么地清楚,林然终究是要离开的,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仿佛死亡就在身边,伸手就可以触摸一样。
我问方雪,如果有来生,还要选择相遇么?
方雪留给我一个苦涩的微笑,晃动自己挂在胸前的手机对我说道:我把答案编辑成短信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