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帆……你告诉我一起同居的时候,那顿饭菜是你买的?你去过菜市场么?老娘给你做饭供你吃喝,你还和我计较这么多?当初装修花了十几万,这些家具我都没和你计较,一分不要,现在你和我说我钱要的多么?你还有点良心么?”
“一顿饭值几个钱?”陈一帆把合同装起来说道:“装修的钱和你没关系,是我拿出我的年终奖来装修的。”
“啊呸!”苏小沫理直气壮地说道:“你的年终奖装修?你的年终奖还不是李慧云那个贱人给你的?你以为你真的有多大能耐呢?”
“你以为你个贱人就能赚到钱么?不知道陪多少个人睡过呢……”
我亲眼目睹了一场“家庭战争”的爆发,那些生活中的琐事啊!真的很难分清孰是孰非,外人真的不好插手……可是……我插脚了。
就在陈一帆骂苏小沫贱人的时候,我起身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抓起桌面的玻璃砖烟灰缸举起来说道:“你他妈的嘴巴再贱一句试试?你再骂她一句‘贱人’让我听听。”
房间内安静了,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陈一帆靠在沙发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道:“我们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们之间的事,的确和我没有关系,但是你骂我女朋友就和我有关系了?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脑袋打放屁了?”
苏小沫从我手里抢下来烟灰缸说道:“小宇先别冲动,陈一帆今天我就要十八万,少一分钱都不行,你同不同意吧,要是不同意,这房子的钥匙和合同你一样都拿不走。”
这很符合苏小沫的性格,除非她不计较,只要她计较的事,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吃亏的。
陈一帆先是看了看我,估计他在做估算,估算自己能不能打过我,在他反复估算之后,他选择了妥协,不是我吹牛逼,就他那身高,属于三等残废了,怎么说我也是来自内蒙古的壮汉,打他还真不成问题,最近又被强子训练得强壮了不少,自信满满地。
陈一帆选择了妥协,对苏小沫说道:“十八万就十八万,但是我手头只有十五万,剩下的三万能不能缓几天再给你?”
这种时候我就不好插嘴了,这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最终苏小沫答应了陈一帆的要求,暂时欠着三万块钱。陈一帆似乎是吃定苏小沫了,早就准备好十五万现金给了她。
离开这个曾经属于苏小沫的家,她一直地低着头前行,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可以想象,换做是我,我也会不高兴。
曾经相爱的两个人都准备天长地久一生厮守了,最后却悲哀地为了分房产而相互辱骂。这能怪谁?只能感慨世事无常吧,爱情并不是那么可靠。
走着走着,苏小沫突然抱住我,趴在我怀里就哭起来,原来她也有忍不住的时候,我轻抚她的背,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她。
苏小沫伏在我怀里哽咽着说道:“我……我没事……哭一会就好了……你不用理我……让我哭一会……”
我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在我怀里放肆地哽咽,看到她哭的这么伤心,我也挺不好受的,安静地抱着她、抱着!大约过了几分钟,苏小沫红着眼抬起头,拉着我的手向车上走去,上车之后补了补脸上的淡妆,又像个没事人一样。
这一刻我才感觉到,苏小沫活得比我要累,她太善于伪装自己了,没有谁真的了解她,隐藏得越深,活得就越累。我一直把她当成温雅一样的女强人,现在看来,我真的高估她了。
苏小沫忧伤地望着窗外对我说了一句,“小宇,我无家可归了,这种感觉真不好,你能收留我几天么?我找到房子就搬走。”
干什么?同居?我靠!说实话,我很想!但是我没有地方给她住啊!我也很想和她同居,可是条件不允许,隔壁的房间是林然的,没有林然的同意,我不可能带苏小沫回去的,就连小鱼儿都是个特例。
而我的房间呢?66那个屌丝又在这里,或许……或许我可以把66暂时清理出去……66哥!千万别怪我见色忘义啊,要怪就怪你交友不慎吧!
骗走66倒是比较容易,但是必须得和苏小沫约法三章,不能让她到了家里,强行钻进林然的房间,那个房间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只有方雪进去住过一次,那天晚上还是个特殊情况。
我开着车对苏小沫说道:“我家里只有一个卧室,另外一个卧室不是我的,是我合租室友兼房东的,如果你愿意去我哪里借宿几天,我没意见,你可以睡另外一张床,但是绝对不能进我室友的房间。”
“好!”苏小沫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打电话给66,告诉他晚上别回来了,至于什么原因,让他自己想去,66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我要带美女回家,他骂了我几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苏小沫的情绪一直很低落,这一路上都没在说什么话。我带着她回到家,好在房间还不算很脏,看得过去。就是我和66都没有叠被子的习惯,卧室的两台电脑桌上的烟灰缸都是满的。
谁都不会想到,平时办公室干干净净的我,卧室竟然和猪窝一样。
苏小沫皱了皱眉头,对我说道:“我饿了!咱们晚上吃什么呢?”
“饿了?”我有点惊讶,“咱们不是才刚刚吃过午饭么?这还不到四点钟呢,怎么就饿了呢?”
“我饿了还不行啊?”苏小沫委屈的样子好像我怎么欺负她一样,“你不知道生气、吵架是十分消耗体力的事么?我就是饿了,你给我找吃的。”
“别……别委屈……我这就去给你找吃的。”家里供着个祖宗,只能自认倒霉,我去小区门口买了一份KFc的全家桶,爱不爱吃就这玩意吧,我实在找不到其他吃的了。
苏小沫并没有嫌弃我买的全家桶,自己一个人闷闷地吃了两对鸡翅,把剩下的丢在一边又不要了,我像个猴一样,蹲在床上抱着双腿看着她,随时听后差遣。
她压根就没把我当外人,把她的车钥匙丢给我说道:“小宇!去公司打开我车的后备箱,有三个行李箱,里面都是我的衣服,你帮我拿过来吧,我要在你这里住几天呢!”
“啥?”我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是打算住多久呢?
苏小沫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道:“你不要这样看我行不行?我明天就去中介找房子,找到房子我就搬走,你要是觉得这都不行,那我现在交房租给你,一天一百够不够?”
我拿起来钥匙说道:“房租就免了吧,我告诉我哥们让他最近都找地方住去吧,你也看到了,我的卧室有两张床……”
“看到了啊!”苏小沫很淡定地说道:“所以今天晚上我要睡你的床,你睡另外一张床。”
“为什么啊?我还想睡我自己的床呢。”
“我嫌他的床脏不行啊?你还不去给我拿衣服?我都没办法洗澡了,回来的时候给我买一套牙具……”
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去照办,搞不好我多说几句,她又哭了。
出门的时候,我想告诉苏小沫了,其实我的床比66的床要脏吧!因为66搬进来的时候新买的一套行李,而我的好久都没洗了。
苏小沫的失落持续了几个小时,洗过澡穿着睡衣窝在沙发上,好奇地问我隔壁住的是谁。
我告诉她那是林然的房间,只是她去了德国进修,要两年以后才能回来,不过这也说不准,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呢!也有可能提前就回来。苏小沫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