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挚友,有些事我也没必要骗你。”
“事实上,来自旧城区的黑道,眼下于社区内的处境非常不利,属于只有微笑社区名份的边缘人士。”
“你……真的甘愿当个边缘者么?真的就不想在这个社区中,拥有一席之地么?”
残破房间内,随着洛白的言语进展,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蔷薇社长陡然起身,抬起眼眸中惊疑不定的看着“洛部长”。
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加入了微笑社区,那么在社区内获取话语权什么的……她当然想啊!
不仅是在脑子里想,甚至还思考过要如何做才能博取“委员会”的信任——天见可怜,她现在可还一个委员都还没见过面呢,社区的核心权利层只见过个别部长!
这些天,她也逐渐明白了“肃清调查局”究竟是个什么成分。
明明自身有实力,也有势力,却只是沦落为只占有微笑社区名头的小透明。
这种境遇下……
但凡不是傻子,但凡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的野心,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接受!
沉默中,蔷薇社长神色微妙,回忆起曾经见到“洛部长”无意间透露厌恶第一席的言语。
她自觉似乎明白了什么,微笑社区高层内部也有不和?
“洛部长,但说无妨!”
“无论你说了什么,我用我的‘忠义’保证,绝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以“忠义”为保证的诺言,为接下来的谈话铺垫好最佳的保密环境。
本来还想着多试探几句的洛白一听这话,立刻就把试探言语撇到脑后!
他来此,本就是拉“造反帮手”来了,既然蔷薇社长这样说,自然不必再行试探。
于旧城区的黑道而言,失去“忠义”就仿若鱼儿失去赖以生存的游水,最终只能干涸而死。
虽不知这帮黑道现在加入社区后,所谓“忠义”带来的规则约束还剩多少,但绝不会消散于无!
都用“忠义”发誓了,那直说无妨。
“蔷薇社长,第一席年老昏聩,不详缠身,许多人认为其已经不适合担任首席。”
“正是第一席的存在,致使旧城区没能在社区内得到正常的待遇,这点我之前也和你说过。”
“而这一点,我可以发誓!我用我身为‘肃反部长’对社区的责任和担当发誓,但凡说一句,哪怕一个字的谎言,顷刻间让我受到渎职惩戒!”
洛白脸不红心不跳,用阐述事实的口吻,义正言辞揭露这“第一席”对旧城区人士的恶行!
有相应规则豁免,他可以毫无代价的发这种欺诈毒誓。
以“责任”“担当”等字眼所构筑的谎言,也让不明微笑社区具体内情的蔷薇社长有所明悟——微笑社区人员违逆了这两样东西,大概代价会很惨痛吧?
由此,自始至终都相信洛白话语的蔷薇社长,倾听得更加认真了。
眼前白毛红瞳靓丽之人,可是她的“挚友”啊!
“洛部长”是为了友情而帮助旧城区成功撮合加入微笑社区的人,是因没能为旧城区争取到更好福利而产生愧疚的人,这份友谊早已历经重重考验。
所以,挚友所言怎会为假?
更别提其还发誓了……
“洛部长你说吧,我在听!”
“你找我来这里,绝对不只是要同我讲述社区的第一席如何可恶吧。”
“还是那句话!我们之间是什么交情?但说无妨……”
眼瞅蔷薇社长很简单便接受了这种谈话,洛白也终于不再藏着掖着。
下一秒……
“首席,早已形同微笑社区的罪人。”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洛白红眸调转,紧盯蔷薇社长的面部表情。
他是真有点怕这个女人有什么“皈依者狂热”之类的苗头,自觉加入了微笑社区便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开始疯狂爱戴拥护首席之类的。
幸运的是似乎并没有……
“可恨的是,这名罪人身居高位,让很多真正忠心于社区之人无法施以制裁。”
“还有更可恨的……拥护首席的愚忠之辈太多了,以至于在社区内形成了一个恐怖的数量!”
“面对这样强盛的社区,旧城区的人还有什么出头之日呢?可若人为消减一部分……”
洛白的话语,渐渐朦胧了蔷薇社长的思绪。
后者有点发怔的看着眼前“洛部长”,终于意识到了眼前之人是在说什么!
你一个微笑社区的高层干部,为啥要联合她这个半途加入的外人造反啊?
图啥呢?
蔷薇社长口罩下的面容有些绷不住了,扯出一个异常疑惑的表情。
原本还以为只是拉她去搞什么派系山头之争,但现在看来竟然是要造反!?
“洛部长!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我可以当做从来没听见这些话,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这种事要是被发现,你就不怕社区的委员?”
“当然不怕!”洛白立即沉声响应。
他又看了眼窗口外,继而将坚定的目光放在蔷薇社长身上。
由于后者用“忠义”发过誓,不担忧隐秘泄露的他没怎么把门。
“别看我只是个部长,这其中其实有其他委员的参与……”
“几天后,社区内将会掀起变革,只要你在这个期间全力配合我……若事成,我许诺你今后旧城区外编人员的待遇将会大有不同。”
“蔷薇社长,你也不想自身麾下旧城区的人一直处在边缘状态吧……”
……
两个小时后。
成功拉到蔷薇社长帮助的洛白,精神抖擞的回到社区。
整个过程并不算艰难,用蔷薇社长的话说便是:“若失败就连夜带人逃去其他市区,大不了不在微笑社区乃至第九市区混了……”
如果造反真的失败,这大概率这也是洛白自己的退路之一,届时面对首席滔天怒火,也只能逃去别的地方了。
想要避免流亡也很简单。
只要成功推翻第一席不就行了?
当洛白来到二号楼脚下时,不由停下脑海中苦中作乐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