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凤娇死而复生,李德龙根本不相信。是猎户队长李麻子上山找到了他,李德龙半信半疑地与李麻子一起回村的。
李德龙回来时是傍晚七点左右。天气暗淡,李德龙提心吊胆地进了自家门。
爹,你这几天去哪儿啦?我和娘找你几天了。的的确确是儿子李甲的声音,李德龙吓得脸色苍白,差一点晕倒了。
李甲,你过来!我问你,你娘真的没有死?李德龙弯下腰轻轻地问儿子。
爹,娘真没死,如果死了,你早被警察抓走了,到时就枪毙了!李甲做了个手枪姿势,吓得李德龙翻起白眼。
你也没事了,你又怎么回事?李德龙接着问。
儿子好好的,在医院玩了两个时辰我跑回家的。李甲说。
那你娘,她人呢?李德龙不放心继续又问。
我娘在厨房里烧开水,你可以去看看吧!李甲指了指厨房里说。
那……李德龙有些害怕,心想,人死了怎么又复生了?
当李德龙一脚跨进门槛,他吓得倒退几步。他看见了堂屋内还放着一口大棺材,此时此刻,他浮想联翩,心惊胆战。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你娘没死吗?为什么这东西不请人搬走?李德龙问李甲。
因为它太重,我们也请不到人,一直等你回家才决定怎么处理呢!李甲说。
这还容得我回家吗?赶紧请人搬出去,要么用斧头劈了当柴烧!李德龙显然很生气。他知道死了人才把尸体装进去,现在齐凤娇都好好的,也不找人移走,还等待何时?
你在这儿,爹去叫人来把这东西移出门!李德龙正准备走,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齐凤娇,她头顶上扎着黑色头巾,在黯淡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容颜,李德龙在远处抬头望着走近的妻子,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打了个寒激。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真是我的老婆吗?李德龙大叫着。
我是你的老婆凤娇!你怎么啦?是不是中邪了,连和你结婚十年多的老婆都不认识啦?齐凤娇把茶壶往桌上一放,迅速扳起个脸孔。
鬼呀!我家闹鬼呀!这声音贼响,左邻右舍听后都不敢出门,只听见几家把自己的大门“哐哐哐”关闭了。顷刻间,本庄到处充满着恐怖、紧张感。
夜越来越深了,到处静悄悄的,漆黑一片。李德龙躲得远远的,他真没有胆子进自己的家,一身冷汗直流。
此时,儿子李甲来到他身边。
爹,你莫怕,你别装神弄鬼自己吓唬自己,刚才就是我娘,你的妻子。李甲说。
是吗?儿子,是不是我看花了眼?李德龙胆怯怯的问。
当然是你看花了眼,自从你那天打了一枪,你吓得魂魄早不你身上了。爹,快进屋,什么也别害怕,堂屋的棺材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李甲安慰父亲说。
哦,那我回去了。李德龙还是有些担心死了,他跟随李甲进了堂屋。
齐凤娇上了四菜一汤,给丈夫盛好了饭,问他喝不喝酒。李德龙目不转睛地盯着看齐凤娇好一会儿,当他在灯光下认清是自己的相濡以沫的妻子齐凤娇才放下心来。
凤娇,真的是你,吓死了我啦!对不起,那天我也是鬼摸了头,竟然用枪朝你母子俩开枪,我该死,我该死……李德龙自己打自己两记耳光。
李德龙在责备自己,这是做给齐凤娇看,请她原谅他。
其实,我知道你是一时冲动,我们没有怪你,咱们吃饭吧!这几天闹得满城风雨,让那个李麻子嘲笑了。齐凤娇也坐在桌上,李甲帮李德龙盛来一碗白米饭。
李德龙还喝了二杯小酒,酒足饭饱之后,齐凤娇收拾碗筷去厨房里,李甲打扫堂屋卫生。
李德龙洗漱后,他酒性上来了,待到家里收拾叮当后,齐凤娇,李甲都上床睡觉了。可是,李德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哎!这都怪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刻,凤娇是妻子,李甲是儿子,为什么要对他俩赶尽杀绝呢?
夜更深了,妻子,李甲打起了呼噜声,这时,李德龙悄悄地爬起来,他穿着衣服,打着灯,他总在怀疑,躺在床上的女人不可能是自己朝夕相处十年之久的妻子齐凤娇。
他坐在一边抽了半个小时的烟,然后他掐灭烟蒂,斗胆来到了堂屋,心思重重,身上发抖,他围着大棺材走了一圈,然后推开了棺材的上盖,他借着灯光,棺材内还躺着一个女人,她安详地闭着眼睛,犹如睡熟般的。
有——鬼,有——鬼!李德龙撕心裂肺地尖叫,再次打破本庄的宁静……随着,一阵阵犬吠声、嘈杂声此起彼伏。
齐凤娇,李甲也被这声音从梦中惊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走进堂屋一看,地上倒下的正是死去的李德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