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很快回过神:“王爷,这只是噩梦而已,着实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萧慕宸思虑半晌,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苏璃月。”苏璃月并不意外他直接问名字,便痛快回答了。
“本王是问你本名。”萧慕宸又重复了一遍。
“妾身本名就叫苏璃月,二十二世纪,特种部队战术医生,苏璃月。”苏璃月深深地看着萧慕宸,“许是因为同名,我才会穿过来,成为了她。”
“如果是换魂的话,那她的魂魄又去哪儿了?”
苏璃月想了想:“她许是被六皇子气死了,然后,转世投胎去了。”
按照原书的剧情走向,原来的苏璃月本不该这么早就下线。
唯一的解释,就是被萧慕北气死了,然后为了这里的剧情发展,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穿了过来。
“看来,秦妃娘娘也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人,她也是魂穿?”
“也有可能是身穿呢?要不,怎么会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苏璃月很认真地说,“你们这个世界医疗尚不成熟,尤其是对产后大出血,就是血崩,更是束手无策。”
“秦妃生下六弟,导致血崩,本体触发保护机能,从而穿了回去?”
苏璃月惊诧:这男人,居然会举一反三?
迎上萧慕宸探索的目光,苏璃月勉强认同道:“可以这么说。”
“那要如何找到她?”
“这个,妾身还在想办法。”
萧慕宸沉默了半晌才,忽然换了话题:“你们那个世界,如何?”
苏璃月想了想:“总之比这里要好。”
萧慕宸好奇地看着她:“既然那么好,你为何还要过来?”
苏璃月听到这话就来气:什么叫她要过来?
想狠狠地怼过去,但又忍住了。
这里是封建朝代,皇权至上,备不住这男人的一句话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冷静,冷静……
“因为,妾身是上天派来拯救您的啊!”苏璃月笑眯眯地说。
萧慕宸抓起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再跟本王装个试试?”
推搡间,萧慕宸又注意到了她手上的那个手镯。
就是大婚那天扎破他手指,又让苏璃月离奇消失的那个鎏金手镯。
“这是你带来的法器?”
苏璃月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镯子:“嗯,这里有个奇妙的空间,一个可以种奇花异草的空间,还能研制出各种有趣的药丸。”
萧慕宸扬眉:“所以,你在宫宴上跳的舞,也是因为吃了药丸的缘故?”
苏璃月轻笑:“为何不能是妾身本来就会跳呢?”
抬眸见男人审视的目光看过来,苏璃月不再装了:“行吧!王爷果然聪明!”
蜡烛的火苗哧哧地燃着,氤氲出大片橘色的光圈,将二人笼罩其中。
二人就这么对望了许久,再没说出一句话。
苏璃月浑身不自在:“夜幕将至,王爷是不是该离开了?妾身要休息了。”
萧慕宸深深地看着她:“今天是不是该治脸了?”
苏璃月笑得僵硬:“王爷贵人多忘事,每月初六治脸,还有三天呢!”
萧慕宸不悦地甩了她一眼:“就不能提前吗?”
苏璃月打量了他一番:“原来这世间,男子也在乎自己的容貌。”
萧慕宸有些恼火。
苏璃月反握住他的手:“行吧!看王爷这么急不可耐的样子,妾身便勉为其难地给您瞧瞧吧!只要恢复好了,咱们就进行第二个疗程。”
萧慕宸坐在铜镜前,自行取下了面具。
苏璃月仔细地观察着他脸上的伤势,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长势极好,颜色淡了些,不像一个月前那般骇人了,至少,能多看一会儿了。
直到耳边响起萧慕宸敲桌子的声音,苏璃月才回过神。
她净了净手,拿起针刀,对准了他脸上的一处穴位:“这针下去,可能会有些疼,王爷忍着些。”
说完,不等萧慕宸反应,直接就扎了进去。
萧慕宸顿感一阵刺痛蔓延至四肢百骸,眼角也疼得直抽。
烛火长燃,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半个时辰的疗伤过后,苏璃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了,等下个疗程再摘下面具时,您会更好看的。”
“更好看?”
苏璃月见男人疑惑的目光,心里不爽:“怎么?王爷是不相信妾身的医术?”
萧慕宸头疼:他只是觉得有人用‘好看’一词来说他,让他很不自在。
看他怔愣的样子,苏璃月终是不耐烦地赶人:“脸治完了,王爷可以走了吗?”
萧慕宸戴好面具:“无情无义的女人。”
话落,转身便走
“王爷!”
才走两步,又被苏璃月喊住。
萧慕宸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怎么?王妃是想求本王在此宿下?”
“王爷误会。”苏璃月心中一万匹马奔腾而过。
萧慕宸的嘴角抽了一下。
苏璃月懒得理会他的情绪:“妾身只是想嘱咐王爷一句。其实,真正的豺狼虎豹,藏在了最阴冷的暗处。”
萧慕宸眉头骤紧:“多谢王妃提醒。”
苏璃月保持着最后的礼貌:“王爷客气了。”
临出房门前,萧慕宸忽然又回头问了一句:“你们那个世界那么好,有一天,你会不会也像秦妃那样,忽然就穿回去了?”
苏璃月微微一怔。
与此同时,六皇子中,萧慕北看着府上的绣球花,神色愈发阴郁。
他唤来管家:“这绣球花瞧着甚是娇艳,本殿下不喜,都挪走吧!”
管家点头应是,连忙招呼为数不多的仆役搬花。
“多好的绣球花,说不要就不要了?”一个仆役忍不住嘀咕。
“这瞧着也不娇艳啊!殿下怎么就不喜欢呢?”
“瞧六殿下整日里闷闷的,也没个正经事做,不喜欢这种团簇的花也正常。”
萧慕北听着仆役们的嘀咕,气得眼睛通红,恨不能将他们都赶走。
可是,他们偏生又是宫中内务局派来做事的,不好直接赶人。
他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仆役,眸色骤深。
翌日清晨,天空露出鱼肚白。
萧慕北准备出门,去上他最厌恶的早朝。
出门的时候,管家来报,说府上有两名仆役突发绞肠痧过去了。
萧慕北并未表露出多大的情绪,声音依旧很轻:“找块风水宝地,安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