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针对于陌斯晋的个人问题,陌老爷子表现出了十足的迫不及待。
尤其是这个个人问题还可能涉及到了他们陌家的血脉,老爷子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一阵激动之下便呛住了。
在某人殷勤地给他顺背时,直接就将人给往外赶。
“今儿个晚上你要是不把一盈给我带回家来过年,你以后也永远都不必回这个家了。”
放下狠话,老爷子满意了蠹。
而某人,则愁眉苦脸地出门了。
他也想啊,只不过……那女人油盐不进啊…髹…
他好几次都坑蒙拐骗想要将她给弄来,除了那一次老爷子生病他将那女人和陌希苏衍止等都拐了过来,再之后他想再拐人,难度上升得就不是一个两个点了……
***包的跑车难得的,开出了蜗牛的速度。
相比于之前得到消息自己可能成功为人父的激动将车给开出了一个横冲直撞,这会儿,他则慢腾腾晃悠悠,心里头思考着策略。
该怎么将人给拐来呢……
他还真是有够挫败的,将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地弄进了公司,结果他还得一直当和尚。
嘴痒手痒下面更痒,却也只敢小小地调戏,不敢真的越雷池。
他犹记得她第一次来陌氏集团报道时,他顶着顶头上司这个光芒万丈的头衔将人给叫到办公室。
门一关,他就开始挑逗上阵了。
好不容易将人给逼退到办公桌旁将人给压到了上头,身一弯头一低便吻了上去,裤子那里已经蓄势待发。
结果……
那女人明明被吻得意乱情迷居然还迅速冷静下来给了他一脚。
是个男人,就应该能够想象到那一脚的威力足以让他每次面对这个女人时都心有余悸。
不亚于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再有下一次,我会立刻递上辞职报告。”
挺直脊背,那高傲的头颅,侧脸线条优美,就连她那双笔直纤细都美腿都让人有摸上去的冲动。
陌斯晋只是瞧着她毫不犹豫地放话离开,双手抱紧自己的宝贝:“妈的下手这么狠!这是你下半生的性福!”
往事不堪回首。
硬的不行,他只能选择软的。
装弱这一招,还真不是他擅长的。
乌龟的速度再忙,可到底陌斯晋还是选择了加速。
他真想将人给揉进自己骨血里好好操一顿啊,那种滋味……嗯,好像有些口干舌燥了。趁着红灯从储物格里拧开一瓶矿泉水,他狠狠灌了大半瓶。
等到了江一盈所在的公寓楼,陌斯晋感慨了一下江一盈所住的楼层之高竟然没有电梯。
就非得这么逞强自力更生吗?
他特地将两人在一起时布置好的那栋别墅钥匙给了她,她竟然毫不犹豫地丢回给了他!
一路到达七楼,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气喘。
不能够啊。
他的体力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
暗暗鄙夷了一下这儿的公寓设置,连个电梯都没有就算了,连门铃也没一个,而且还没一个猫眼。
真的有什么不法分子怎么办?
她一个单身女人一不小心开了门,就她那个力气怎么可能抵抗的了?单是想想那样的画面陌斯晋便只觉得气血上涌。
狠狠地瞧了几下门,里头似乎是在准备着晚上年夜饭的重头菜,隔着门缝他都能够闻到浓郁的饭香。
隔了好久还没人来开门,陌斯晋脸色有些黑,继续敲。
终于,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江一盈的声音。
“不是说得晚点才到吗?”
一开门便瞧见是陌斯晋,江一盈目光闪了闪,第一反应便是去关门。
一只大手快很准地拦住了门的趋势:“次奥,爷连新年都从家里头落跑就只是为了陪你跨年,你就是这样欢迎爷的?”
心里头却暗搓搓地想,还好他家老爷子有先见之明将他给赶了过来。
要不然她都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玩跨年狂欢。
他决定了,待会儿他要好好尽尽地主之谊,让上门来的不管是男是女都好好地瞧清楚,他才是她男人。
*************************************************************************************************************************************
陌家。
吃完饭陌希就陪着外公一道儿去楼上的空中花园去晒太阳。
白雪覆盖下,阳光正好。
积雪覆盖了陌老爷子喜欢的大片花田,有几株被压弯了枝桠。
随着雪后初霁,连下了几天的积雪一点点融化。
阳光下,花儿依旧艳丽,凌寒而开,绮丽多姿。
空中花园设计的时候便是针对于春夏秋三季的,所以外头的用具藤椅藤桌等一系列用品完全不适合这个时间段去用。
陌老爷子倒是无所谓,让人在藤椅里头垫了温暖的软垫,躺上去之后舒服地眯了眼。
陌希忙将一旁的毯子盖到他身上。
冬日的午后阳光舒适,这样倒也不怕伤身。
“想当年你妈也是在这儿陪着我聊天,一晃就一个下午过去。只是后来,到底是女大不中留了啊,我和她是再也没有机会好好做下来聊一聊晒一晒这美好的太阳了。”
抬眼望着头顶不算刺眼的阳光,陌老爷子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随处可见斑斑点点,带着岁月无情留给他的痕迹。
那十指交叉着放在毯子上的双手,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
唯有那青筋是如此真实,述说着岁月的流逝。
人老了,便容易追忆往昔。
尤其这个往昔,还是心底深处最深刻的遗憾。
陌希咬了咬唇,想到早逝的母亲,想到母亲的含恨而终,眼底不免有了些湿润:“这不是还有我陪着您晒太阳吗?待会儿咱们再一起去做年夜饭好不好?”
虽说外公对外说什么大肆操办过年宴,可她却很清楚,大年三十的这晚上,老人家只想与自己最亲近的亲人待在一起。
就连年夜饭都不打算假手他人。家里头好些佣人都已经被他放了假,只留下两个跟了他几十年的老人。
“好好好,有你帮忙外公就放心了。原本还想着就外公这速度啊,恐怕到时候单单是准备食材就到晚上八点了呢。外公还等着看今年的春晚呢……”
“麻麻!太姥爷!”
斜刺里一声激动的小嗓门冲了过来,伴随着岩岩撒开着他新买的加绒威风凛凛地跑了过来。
小绅士的架势,给了陌希一个拥抱之后,就直接跑向了陌老爷子。
然后,小家伙对着躺在上头回不过神来的陌老爷子又甜甜地叫了一声“太姥爷”。
人到底还是老了,陌老的耳朵虽然不同于其他老人一样不好使了,可有时候隔了一定距离还是不太容易能听到。
直到小家伙重新站在他面前甜甜地叫着他,他这才猛地从藤椅中挪起身子。
他挪起身体的速度并不快,而是带着一点吃力,身上的毯子滑到膝盖上。
岩岩配合地又走近了,抬起小脑袋,然后将自己的小手放到朝着他伸出手来的陌老爷子手中。
*************************************************************************************************************************************
陌希是万万没想到岩岩会来这儿。
今天毕竟时间特殊,苏老爷子那边也在忙着过年的事情,苏宅那边的关系亲近的亲戚都会过来。苏老爷子不可能让岩岩再乱跑。
所以她也便没有带着岩岩一道儿过来。
回眸,她瞧见空中花园那扇玻璃门处站着的苏衍止。
管家朝着陌希一致意,示意自己将人给领了过来便出去了。
苏衍止缓缓踱步过来,声音沉稳有力:“陌老,我带岩岩过来看看您。”
继而站在陌希所坐的藤椅之后,微微俯身,便将脑袋搁到了她肩膀上。
对于他突然而来,陌希有一刹那的失神。
苏宅的过年就好比打仗一般热闹,红红火火时间刻不容缓般争分夺秒。
她是完全想不到苏衍止竟然还能够抽空带着岩岩过来。
肩膀上是他的亲昵贴近,脸庞上甚至还有着属于他的气息喷洒过来,她忙站了起来,拒绝与他太过于靠近。
只不过当站起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太过于敏感了。
看了一眼只顾着和岩岩拉扯家常的外公,她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幸好外公并没有察觉到她与苏衍止之间的异样。
敏感地察觉到陌希的束手束脚,这自然是方便了苏衍止展开行动。
几步走到逃窜出去的陌希身边,他将人一搂。
手臂力度是特意增大了几分,他揽着她重新站在陌老爷子跟前:“外公,您不介意的话,今晚我和陌希留下来陪您一块儿过年吧?”
“外公”两字出口,阳光下飘散,竟带着抹无比的暖意。
一直以来,苏衍止还是倾向喊陌老爷子陌老的,毕竟陌老在这个圈子里名声斐然德高望重,在政商界混的人,哪个不尊称他一声陌老?
其实陌希也一直在想,苏衍止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外公”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
一声陌老,代表的是一个后起之秀对前辈的尊敬。
一声外公,代表的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尊敬,一个外孙女婿对妻子娘家人的在意……
陌希只觉得苏衍止贴在她腰侧的手有些灼热,忍不住抬眸望向他。
阳光下,他并没有穿一身西装革履显现出商场上那一套严谨与疏冷。
相反,他只是简简单单地穿着一件羊绒衫外罩大衣,修身的版型,衣服敞开,将他衬得愈发颀长有料。
带着亲近色彩的穿着,让人不容易排斥。
陌老爷子一见岩岩便忍不住逗弄他。
一会儿问问他怎么想到来看太姥爷了,一会儿又故意问岩岩有没有给太姥爷带礼物,一会儿又问岩岩过完年几岁了呢……
层出不穷的问题,一个个源源不绝。
岩岩则很给力,每次都能够让陌老爷子开怀大笑。
所以,当苏衍止喊出那一声外公,并且郑重其事地表示今晚上要陪他一起过年时,他是完全始料未及,脸上还有着被岩岩逗乐的慈爱笑容。
对于苏衍止,他其实是一直都不看好的。
毕竟他和其她女人牵扯不清是事实,他让陌希受过伤也是事实。
尤其是目前为止,他依旧还没有和那个女人做个了断。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他竟然还因为对方的母亲时常和那个女人接触。
这一次陌希甚至还被他冤枉给那位母亲寄了死老鼠而选择了出走。
虽然陌斯晋配合着陌希对他进行了隐瞒,可他浸淫商场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耳目?
想要得到什么消息,怎么可能别人都知道了,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可没这么大的福气让你堂堂衍丰集团的总裁不在自己家里头过年却来陪我这把老骨头。”因着陌希的缘故,即使苏衍止做小伏低算是尽了一个小辈的本分,他也忍不住挑茬。
摸着岩岩的小脑袋,陌老爷子瞥了眼苏衍止。
那眼神,极为不满。
*************************************************************************************************************************************
岩岩立刻便兴奋了。
乖乖地被太姥爷顺着毛,他忍不住插嘴:“太姥爷,坏爹地其实是不想给那么多人敬酒才到这儿来陪你的呢。他根本就没有诚心!!”
什么叫吃里扒外?
什么叫落井下石?
苏衍止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他好吃好喝好住好用地给这小子提供着,到头来没在陌老爷子面前给他讲点好话就算了,居然还故意给他使绊子。
好啊,果真是他的好儿子啊!
心里头早就将这兔崽子大卸八块了,可面上,他却不动如山:“岩岩,你觉得几杯酒能难倒你爹地?想当年你爹地创业的时候可是没少给人敬酒。”
酒桌上的文化,中国自古有之。
苏衍止的商业版图能够扩展到如今这般大,并不是一蹴而就。
他也经历过每个创业者创业初期的艰难。
摔倒了,爬起来,继续奋斗。
和投资商处关系,和供应商处关系,和这个局那个局疏通关系……
公关部经理出马,他都不放心,必须时时刻刻自己紧盯着。
敬酒吗?
自然是不可能避免的。
恐怕现在的人看来,他的衍丰集团旗下子公司大至金融投资、酒店经营,地产开发,小到APP开发、滋补品营销、网站运营,方方面面都让人咋舌。
甚至向东南亚乃至欧美发展的势头也极为猛烈。
可到底,也只有他当初创业团队的人才知晓,他也是陪人喝酒喝到胃出血过的……
苏衍止揽着陌希上前,甚至还抽出手来故作怜爱地摸了摸岩岩的脑袋。
中途与陌老爷子放在岩岩脑袋上的那只手相触,他也没有故意避讳,反倒是坦坦荡荡。
“外公,这孩子还太小对有些事情没什么概念也不太了解,您可千万别被他给带歪了思路。”
胆敢说陌老爷子被带歪了思路的,恐怕除了陌斯晋这个无厘头的孙子,也就只有苏衍止这个外孙女婿了。
陌希被他一直箍着身子,有些难受地动了动。
扯了扯唇,瞧着岩岩那孤掌难鸣眨巴着纯洁的小眼睛朝着她求援的样子,她原本想和岩岩统一阵营,可一想到外公那么大年纪了还操心她这段糟糕的婚姻,她便顿觉愧疚。
于是,抿紧了唇,只是低垂着脑袋望向地面。
阳光下的影子,倒有点像犯了错的模样。
苏衍止看在眼底,竟有种不顾一切地吻她的冲动。
可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外公,我和陌希的事情让您担心了。您放心,同样的错误我不可能再犯。”阳光打在他脸上,那张俊脸弧度清晰,线条流畅,带着一抹坚毅的色彩。
继而,他公布着未曾和陌希商量过的消息:“元宵那天是个好日子,希望外公来参加我和陌希的婚礼。”
此言一出,陌希立刻便抬起了脸。
不可思异地瞧了瞧苏衍止。
什么意思?
举办婚礼?
他们两个不是早就默认了不会举办婚礼多此一举的吗?
如今,他却突然在她毫无准备的不知情下公布这样的消息……
女人,自然是希望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嫁给自己最爱的人,在最为美好的婚礼上展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穿着洁白的婚纱,洋溢着幸福而温暖的浅笑,仿佛天底下所有的喜悦都凝集在她身上,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可她,也从苏衍止一直绝口不提婚礼的情况下明白,他这是间接否认了举办婚礼的事情了。
所以,努力不让自己那么期待,也便不会让自己那么失望吧?
自从两人领证至今,她其实想到婚礼的次数真的是寥寥无几。
心底的酸涩感,也被自己很好地掩藏。
如今,他突然提到了婚礼,完全是让她措手不及。
在她最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他之间的关系时,他却突然提出了婚礼。
今天便是大年三十了。
他说元宵举办婚礼。
也就只剩下十五天了。
而她作为当天的女主角,却是直到现在才得知这个消息。
甚至于,她的婚纱礼服两人的婚纱照以及岩岩在内的三人全家福,都没有任何的准备……
其实一切都一目了然了。
他并非早就有举办婚礼的打算,而是完全仓促为之。
大概,是因为这一次她的出走刺激了他吧……
*************************************************************************************************************************************************************************************************************************************************************************************************************************************************************************************************************************************************************************************************************************************************
夕阳西下,费里庄园马场的环形赛道上,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左淮南骑着他从伦敦空运过来的带着帝国基因的马迎风奔驰。
冷风刮在脸上,只觉得冰寒刺骨。
大年三十,属于中国人的节日。
家家户户都在为新的一年准备,年夜饭,祭灶君,祭土地……各地风俗不同,过年方式也各不相同。
而他呢……
T城又哪儿有他的家呢?
何处才是他的家呢?
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从伦敦来到中国这片土地,他可以只为了心底的那个人坚守四个春秋,他也可以奔走在许多城市只为了心底的那份执念。
过年吗?
他的母亲远在伦敦,可她作为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倒是一直都沿用着过中国年这一套的。每次年三十便会邀请各界名流来他们家过年。
当然,美其名曰过年,实则便是一场在上流社会中最常见不过的宴会。
至于宴会场上的旖旎,很显然已经盖过了所谓的年味。
至于他的父亲,自从与她母亲离婚,年年都是在东京度过。
偶尔会邀他去东京那边过中国年。
只不过,在东京的中国年,过多地带了一抹模仿色彩。
父亲接触的政界名流似乎与商界名流不相上下。在和政界的人相处时,便难免投其所好。
中//日两国的关系本就比较敏感,大张旗鼓地邀请一部分熟识的知己来家里头一起用餐,便带着异样的感觉。
所以,隔着国家情绪在里头的过年方式,根本就失去了原来的味道。
左淮南早就习惯了中国年的当天被各种失望夹击的感觉了。
自从入户在陌希所在的城市,这几年来他也一直都将这一天当成了最寻常不过的某日罢了。
清冷的一天,万家灯火,却不及他心头的凄冷。
如今,依旧如此。
即使找到了他的陌希,可她,却是他人的妻子了……
而他恐怕从今以后,都只能清冷地度过接下去的每一个大年三十……
陌老的电话打过来时,左淮南正在庄园内部会所的洗浴间沐浴。
水珠顺着他细碎的发丝滑落,他的脸部线条一如午夜新闻时的肃然清冷,目光淡淡。
等到他裹着浴巾擦拭着头发走出,瞧见手机上的未接来电,他怔了怔。
陌老的来电,他自然是存着的。
这几年来他也一直都知道他在找着一个人,一个他至爱的人。
而他,也是在不久前才知晓,十年书屋的这位百老,便是赫赫有名的陌老,陌希的外公。
陌老听着岩岩一遍遍喊他爸比,倒似乐见其成。
感慨最多的一句,莫过于“造化弄人”。
“陌老,新年快乐啊。”回了电话过去,左淮南脸上有着浅淡笑意。
对于自己尊敬的人,人家能在这种重要的日子想起联系他这个晚辈,他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他呢?
“新年快乐。”陌老的声音中也带着笑,“大过年的,有没有什么安排?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来我这边过年吧?”
爽朗的邀请中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气势,陌老不免一叹:“我那几个儿子女儿都是不省心的,说好了今天回家过年,到这个点儿都还没见人影。”
看来是算准了如果提早邀请他必定会拒绝,所以特意选择这个时间点上邀请他。
陌老说得有些凄楚,左淮南停下擦拭头发的动作。
静静地考虑了几秒:“好。”
*****************************************************************************************************************************************************************************************************************************************************************************************************************************************************************************************************************************
陌家。
苏衍止还真是说到做到,说留下来陪陌老过新年,还真的没再回苏宅去。
苏老爷子的电话打过来,他直接将情况说了,惹来后者一顿臭骂。
“知不知道你姓苏不姓陌?今天是一年里咱们苏宅最重要的日子,几家重要的亲戚都欢聚一堂。你倒好,不仅自己跑了连我孙子也给拐带走了。你这什么意思?打算当人家的孝顺外孙女婿好好表现?那陌希呢?我怎么不见她当我的好儿媳妇在我面前好好表现?”
还真是爱计较爱对比啊。
自己的儿子到儿媳妇那边的娘家求表现去了。
就打算儿媳妇也回报同等的表现……
听得另一头喋喋不休地问话,苏衍止果断挂断。
家里头那帮子亲戚,每年到他们家过年都是有所图,让他帮这个帮那个,他实在是懒得应酬。
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不想花费在那样缠人的事情上。
不过他是了解老爷子的为人的。他最喜欢的便是别人夸赞自己儿子的年轻有为,听得别人一阵阵吹嘘,他心里头才舒坦,面容泛光。
所以,原本打算两家在大年三十这天坐在一道团团圆圆地过一个年的想法便被他摒弃了。
他还是让老爷子在一众亲朋中去嘚瑟吧。
毕竟这也算是老爷子的恶趣味之一。
厨房里,陌希瞧着苏衍止利落地杀鱼、杀鸡、宰肉,沉稳的手一派老练的架势。
她眸中微闪,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种活,他向来只是负责吃的人,如今却做了,而且做起来还如此顺手……
“是不是觉得你男人做这些的时候特别帅?”
低沉的嗓音,不知何时竟然响起在陌希耳后。
她那里比较敏感,尤其他还故意在上头咬了一口。她忍不住红了耳根。
可到底,她早已不是被轻易一挑逗便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少女了。她只是懒洋洋地回过头瞧了一眼带着戏谑笑意的他:“有吗?看来我眼瞎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