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周姑娘来了。”
一个太监装扮的人低头躬身进来向龙椅上的新帝肖凌云禀报。
萧凌云还未正式举行登基大典,所以阖宫上下都尊称他为主子。
“她来做什么?”
萧凌云面具后的眼睛微眯,语气有些不耐。
太监打扮的人微微抬了抬眼,偷看了一下新帝的脸色,看他并没有杀意,继而轻声禀报:“说是做了给您补身体的汤,周姑娘从昨儿半夜就开始煨了——”
“多喜公公,还是回去告诉太后娘娘,手不要伸得太长,她想靠周芷兰来接近本座的目的,别以为本座不知道,她该得到的荣华富贵不会少,太后的位子也不会动,皇后的位子永远不要妄想,周芷兰没有这个资格!”
萧凌云冷冷盯着多喜公公,一字一句如同冰冷的锥子让多喜额头渗出冷汗。
“主子,可是兰儿做了什么让您不喜的事儿,这几日您都对兰儿避而不见?”
周芷兰身穿一袭月白宫纱裙,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盘中的瓷盅还散发着热气。
她直接绕开门口的守卫,直直闯进殿里。
小脸滑下莹莹泪水,一副楚楚之态。
萧凌云面色沉下,“你胆子很大,不经通报闯进本座的地方,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命很长?”
周芷兰脸又白了白,“兰儿自是不敢放肆,只是听说您几个日夜未曾休息,您自己不爱惜自己,兰儿怎么能不心疼?”
萧凌云沉默了,这话好像在前世和今生都听枫儿说过,不过,前世是对淳于俊,今生是对宗政明月,不知道她知道他几日为她担忧不眠不休,她会不会心疼呢?
周芷兰窥视到他的面色没有发怒的迹象,对多喜公公使了个眼色。
多喜暗暗点点头,躬身退下。
“主子,这汤在小炉子上煨了一夜,现在喝正是好,趁热喝点儿吧!”
周芷兰动作轻柔地帮他把炖盅放在面前,用勺子盛到小玉碗中,亲手端到他面前。
萧凌云低头接过那碗却看到她手指上红红的水泡。
“有那么多宫人做事,何必你亲自做,手指烫伤为什么不涂药?”
周芷兰面色羞赧,咬了咬唇,“我怕宫人们笨手笨脚做不好,兰儿只想亲手给自己喜欢的人做可口的饭菜,能看到他卸去一身疲惫,好好睡个觉,这些小伤算得了什么?”
萧凌云睫毛低垂,用勺子搅动那碗汤水,香气四溢扑鼻,的确是好汤,不过,可惜了……
“你这碗汤,你确定让本座喝?”
周芷兰脸上的笑僵了僵,“当然了,趁热喝才有效果——”
“啪啦”
周芷兰的话还没说完,那玉色小碗就摔碎在她脚下。
“啊——”
周芷兰吓得尖叫一声。
“算计到本座头上了?加了极烈催情散的东西也敢端给本座喝,你就这么不知羞耻要爬上本座的龙榻?!”
萧凌云浑身爆发出杀意,一把掐住她细长的脖子,狠狠收紧。
“主……子,那……药不是……兰儿下的,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周芷兰身后的婢女赶紧跪下求情,“求主子不要杀我家小姐,这汤里的药真的不是我家小姐下的,小红一直在旁边看着的。”
周芷兰血色褪尽的脸上,滑下两行清泪。
“不是你,还会是谁?!”
萧凌云手指一松,一把甩开周芷兰。
周芷兰呼吸急促,瘫软在地。
“咳咳,主子,兰儿爱慕您,也不敢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啊,我家虽不是钟鸣鼎食之家,却也是书香门第,我父亲更是当朝大儒,再怎么样,兰儿还是懂得礼义廉耻的——我想起来了,昨晚贵妃娘娘的宫人曾经来给送过几盘水果——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
萧凌云眼眸暗了暗,贵妃?三皇子的生母,那时候经常明里暗里挤兑庄青枫和庄小宝。
她把手伸到他的身边,是想做什么?
“来人,宣太医!”
“是!”
良久,太医从炖盅里余下的汤里检测出了极其猛烈的春药,可那种春药里增加了天香肉蔻,如果饮食,会气血翻涌,经脉倒行,除了使人陷入乱性,秽乱宫闱,还会逐渐上瘾,直至疯癫,爆体而亡!
好狠毒的心肠!
可是真是贵妃做的吗?她是想为她的儿子扫除皇位的障碍?
可这也太蠢了些!
萧凌云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杀意。
“周芷兰,你想不想将功折罪?”
周芷兰赶紧从地上跪好,面色阴狠。
“主子,兰儿差点儿成了谋害新帝的帮凶,请给兰儿一个机会,一定帮主子找出这个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