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青枫扭头看着七皇子笑了笑,大步离去。
明天就是和大夏国皇帝的赌约,斗兽大会了,她需要尽快把丹田内师父传给她的灵力和神力进行融合。
回到寝殿的房里,她双眼微闭,盘膝入定,探进神识,开始运行功力。
晨曦小公公端着一杯热茶,就站在庄青枫的寝殿门口没有进去。
他透过雕花窗子望去,只见屋内淡粉色的纱幔不断翻飞,纱幔中纯白色和金色的光晕在不断闪耀着,纱幔里那一道倩影若隐若现。
他的睫毛垂下一小片阴影,敛住眼眸里的光。
“晨曦,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小玉在花廊之中穿过,正看到晨曦公公正端着什么在庄青枫的窗子里张望。
晨曦公公思绪被打断,转头看向小玉,唇角一抹灿烂的笑。
“小玉姑娘,你散步回来了?我正要帮庄小姐送她要的热茶,只是看她好像在练功,不敢贸然进去打扰。”
小玉看了看他端着的茶壶和已倒好热茶的茶盏,眉头不禁皱了皱,语气带着几分不忍几分责备,“你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交给我吧,我帮你送去给我家小姐。”
晨曦公公失血过多苍白的小脸不禁浮现一丝感激,“那就麻烦你了,小玉姑娘。”
“别客气啦!“,小玉从他手里双手接过那托盘,眨了眨大眼睛,努了努嘴,”你快回房躺着去吧!”
说完,小玉端着热茶朝寝殿门里走去。
晨曦已经离去了几步的身子突地顿住,又转身站在了窗棂外看着。
直到看着小玉把那热茶端进粉色帐幔,“小姐,您练完功了?快点儿休息一下,喝杯热茶,这是晨曦送来的。”
“好。”
纱幔中传来庄青枫那温和甜糯的嗓音。
他带着一抹笑意,满意地转身离开。
翌日,全大夏国的重要节日,一年一度的斗兽大会开始了。
一大早,皇宫里的侍卫们持刀押着庄青枫往斗兽大会而去。
七皇子和晨曦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种时候不见人影。
“关键时刻,都指望不上。”
小玉忿忿地跟着囚车抱怨,她和长风只能远远跟在押着郡主的侍卫后面,不能靠近。
长风抱剑跟着,她听着小玉撅着嘴不停唠唠叨叨,但是看着她家主子神态自若地直接站在一群带刀异族侍卫中间,那些侍卫倒好像成了主子的保镖。
她逐渐放下心来,主子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一直相信主子。
斗兽大会的看台上人头攒动,喧闹不已。
整个大夏国的政治中心炟力都城都为之欢呼雀跃。
全大夏国,贵族和平民甚至奴隶,只有在斗兽大会才会有那么一线交集,平民和奴隶们可以和贵族的凶兽生死决斗,战胜了凶兽就有资格参加皇家的人才选拔大赛。
皇帝身边格桑和图云两位高手就是从斗兽大会九死一生闯出来的,最后一步一步走到了皇帝身边。
而贵族们除了也可以通过凶兽的决斗获得刺激和乐趣,还能招揽到死士为他们效命,最重要的是斗兽大会是跟赌场勾结在一起的,不同的是他们用人命豪赌。
斗兽会场人声鼎沸,一楼后排是平民所在地,前排是富人所在地,二楼最佳观赏位置则是神秘的贵宾所在地。
最末等的奴隶则是在场地的笼子里。
一个斗兽场,阶级分明。
除了喧闹的人声,还有时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凶兽咆哮之声。
每个人眼睛里流露的是贪婪和疯狂的赤色欲望。
“你确定她喝了那杯茶?”
一个头戴粉色帷帽的纤细背影正趴在二楼栏杆处,死死盯着会场边那个娇俏女子。
身后一名男子抱拳跪地,“公主,我云翳的毒天下无双,我亲眼看着她喝下去了,一会儿她的灵力枯竭,面对您的烈日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嗯,这还差不多,她削我的头发,令本公主当众出丑,就让我的烈日好好招待她,不撕碎她不罢休!”
“栗姬公主,这次属下也算立了一功,能不能……”
“你放心,你想要的荣华富贵,名满天下本公主一定满足!”
栗姬握着皮鞭的拳头直泛白,她今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隔壁包房里,一袭黑斗篷的女子坐在上首,她身前正是七皇子纳罕云,他此刻单膝跪在女子面前,垂手抱拳,“母妃,您怎么也来了?”
女子抬首,一张雪色俏脸露出真容。
锋利的柳叶眉,微挑的尖尖眼尾,细长鼻骨,薄唇隐含一抹极淡笑意。
“娘是来看看你所谓的心上人,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敢招惹皇后的宝贝公主,倒是有几分胆色。”
许是听到母亲极少夸人,纳罕云不禁也笑了笑。
“她只不过是个寻常女子,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当不得母妃夸奖。”
“好啦,快起来吧,还跪着闹这些虚礼。”
那女子一把拉起儿子的手,让他坐在身侧。
“上次的伤已经痊愈了吧?害得为娘担心,你为何非要替那人挡下那一击,娘差点儿就失去你了。”
“母妃,她毕竟和我同在师门学艺,幼年有些情谊,再一个他……他不会希望他仅存的弟子就这么被您杀了,那样会激起他的死志,您还有折磨他的乐趣么?”
女子点点头,脸色稍霁。
突然想起什么,她又微眯眼眸。
”你怎么突然冒出个心上人,这些年你一直都在忙于卧底在云启国,属下也从未提起你和哪个女子走得颇近啊,不会是为了反抗你父皇塞给你的顿珠小姐而随便抓了个人充数吧?”
纳罕云垂睫,手不自觉地 摸上手腕,只是那熟悉的温润触感不再了。
他又抬眸笑起来。
“母妃,儿子那时虽在卧底,但是偶尔与她有些往来,只是日久生情罢了,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快让你们知道,谁知阴差阳错地她也被栗姬给带进宫里来,恰好父皇又逼儿子娶那个讨厌的女人,儿子只好出此下策。”
“罢了,我绿腰的儿子,想娶谁便娶谁,管她是什么人。光凭她敢应战你父皇的赌约,娘就对她有些满意,但是光有勇气不够,还得看看人长得什么模样,和我儿子般不般配。”
纳罕云唇角翘起,“姿色么,哪个女子能胜过我母妃啊!”
“臭小子,出去历练了几年,学会油嘴滑舌了。”
绿腰不禁笑出声,戳了戳儿子的额头。
忽而想起什么,她的笑意渐冷。
“他……最近怎么样?”
纳罕云知道她在问谁,面色有些凝重。
“不太好,他把自己所有的灵力输给他的徒弟,而且,年岁见长,之前又受了酷刑,恐怕……“
绿腰拧眉,语气森冷。
”是他活该,咎由自取,一直都这么蠢,不知道变通。还有那个该死 的女弟子,杀了我的蛊母和白蛛,毁了我的修罗教!我早晚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