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的人越聚越多,学子们都义愤填膺地看着眼前的庄青枫,如果不是畏惧挡在她面前的大白“狗”,他们恨不得把她也推进湖里去。
“这种人不配进我书院,把她赶走!”
“对,快去禀报院长,把这坏女人赶出书院!”
院长在几位学子的簇拥下,快步赶到了湖边。
学子们一看院长来了,自动让出道路。
身着白色院长服的赵院长看到湿答答的周芷兰,和另外两名学院学子那浑身是水草的狼狈模样,花白的眉毛皱了一下,关切地问道:“周芷兰,你这是怎么了?”
周芷兰眼神微闪,随即拧着秀眉,一副楚楚可怜地娇弱模样。
“院长,呜呜,……”
那救人的两名书院弟子互相对视一眼,看到他们心上的仙女委屈落泪,不由得更加心疼,也更加厌恶这“恶女”郡主。
“院长,这长乐郡主居然把周学姐推进了湖里,简直太过分了,还带着狗来我们书院,完全就是在亵渎我们书院啊!”
“就是,简直是狗仗人势!”
她一听这些敢侮辱“天狼星”顿时炸了,“住口,你眼瞎吗?天狼星是狼不是狗,它母亲曾经在战场上救过战神北燕王的性命,你们这些瞎眼的还不如一条狼!”
一听这是狼,那狼的母亲还曾经救过他们的大英雄宗政明月的性命,人群中的有些学子有点儿骂不出口了,悻悻地住了嘴。
那救人的稍矮一点儿的学子看着自己倾慕的周芷兰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心疼,“郡主果然是皇亲国戚,一匹狼都比人命重要了。”
他不由讽刺道,他才不管什么战神,什么郡主,只要说郡主是以权压人,身边的学子多是平民出身,一定会引起他们心中对贵族的不满。
果然,有些学子又开始窃窃私语,不屑地目光盯着庄青枫。
那些对郡主的不满都收进赵院长的耳朵,他决定还是先安抚学子们的情绪。
“长乐郡主,这样讲未免过分了,周芷兰好歹也是一条性命,您怎么能草菅人命!”
庄青枫闻言不由冷笑着看向赵院长,“院长就这么肯定是本郡主推她入水的吗?”
“这……”
“院长,就是她推我家小姐入水的,奴婢在远处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 小婢女扒开人群就挤了进来,声音干脆,不善的视线盯着庄青枫。
她闻言挑了挑眉,“那么远,你都能看清楚,那你看看那边的湖心亭两人在做什么?”
“我……”
小婢女语塞,她刚刚是在帮她家小姐在附近把风,不让人靠近这里,等到那郡主掉进水里时间久了,自然就浮不上来的时候再出来给小姐作证洗清嫌疑。
“我能作证郡主并没有推她入水。”
身着白色学子服的青年挤进了人群,站在了周芷兰和院长的前面。
“庄青树,你是郡主的哥哥,当然向着她了!”
“我也能证明郡主可没有推她,相反是她想推郡主下水自己却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树上纵身跳下一个少年,也是一身白色学子服,那眉宇间还略显稚气,圆圆的俊秀面庞,通身贵气。
院长一看这少年,神情突然一变,点点头,转头看向那小婢女,“既然郡主有证明的人,那应该就是个误会!快点儿扶你家小姐回去休息吧!”
“院长……”
周芷兰不甘心,还想再攀扯她。
赵院长有些不耐,打断她,“好了,快点儿下去吧!”
赵院长看那少年的眼神,有些讨好地笑了笑,冲着那些围观的学子高声嚷着,“好了,都快点儿回去吧,吃了晚饭,还要上晚课。”
“是”
学子们纷纷躬身行礼,搀着那两位下水的学子都走光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
那少年欢喜地上前抓着她的手,只是“天狼星”有点儿不满,冲着想靠近她的两人蓄势弓起身子呲牙。
“天狼星,他们都是好人。”
她的大眼睛里一丝金光闪过,带着威压看向天狼星的绿瞳。
天狼星小声“嗷”了一声,就乖乖地卧在地上。
“这是我未来姐夫的天狼星?”
那少年惊喜又好奇地望着眼前的狼崽子。
“嗯,这次是天狼星循着味儿带我来云起书院的,你们有没有见到淳于俊?”
“淳于俊?我倒是没看见他的身影,姐姐怎么还惦记着这个人,我跟你说过此人不靠谱儿,他配不上姐姐!”
“司徒楠那都是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姐姐早就不喜欢这个人了。”
不仅不喜欢还厌恶至极,甚至是仇恨,想到前辈子他对庄青枫所做的一切,她的眼底一片猩红杀意。
庄青树走上前,拱了拱手,“他应该是躲进了周笔怀的私人小院里,院长为了照顾他曾是致仕的都御使,特意给他批了个书院空置的小院供他居住。”
她挑了挑眉,“原来如此,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他!”
语气冷凝,透着一股寒气。
司徒楠和庄青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那我们能帮你做些什么?”
她转身,看向那夕阳染红的半边天空,““打草惊蛇!”
庄青树端着餐盘坐到周芷兰的背后,和吃饭的司徒楠,以背后的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耳语,“哎,听说了吗?淳于相爷被下了大理寺大狱,恐怕是要罢官丢命啦!”
“是嘛?消息可靠吗?”
司徒楠的眼角夹着些许寒意。
“自然,从帝都传来的消息能不可靠吗?”
周芷兰夹着鸡腿突然掉进面前的餐盘里,也顾不得吃饭,转身往饭堂外跑去。
“你说什么?我父亲他被下了大狱?”
淳于俊不可思议地惊怒出声。
见他着急,周芷兰的心也跳到嗓子眼儿了,淳于相府要是垮了,她可就做不少夫人了。
“是,俊哥哥,现在可怎么办?”
“可是老师他不肯跟我回帝都啊,这个消息千万不要告诉老师,我怕他……会失望。”
他冷冷腹诽当然不能让周笔怀知道,知道了更不敢淌这浑水帮他救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