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板一看宗政明月和长乐郡主都在这里,赶紧行礼问安。
“张大人!你要为本郡主的婢女做主啊!那淳于公子竟然对她行不轨之事……”越说越伤心,声音低下去。
如此貌美如花的郡主可怜兮兮地抹着眼泪,让在场所有人都心软了。
仿佛那淳于俊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看他的眼神都是鄙夷之色。
“刚刚还说他心悦于郡主,有什么山盟海誓,结果是跟人家的婢女有手尾……”
“就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长得挺周正的竟然干出这种事啊!”
“呸,还是相府的公子哥呢!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能到饕餮金楼这种一掷千金的地方吃饭喝酒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听到那些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淳于俊脑子都要爆炸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事情总是脱离他的掌控!
宗政明月不轻不重地一看他,“张大人,这种有悖伦理的事儿太有害风化啊!”
京兆府府尹大人张铁板,就如同名字一样,铁面无私,油盐不进。
淳于俊的老师,周都御史,总是在朝堂上三番四次地攻击他,和他叫板。
这次淳于俊竟然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就看看他的老师有何颜面再找京兆府的麻烦。
“是!王爷!下官准备带他们回府衙审理 ,您看如何?”
“张大人请便!”
“郡主!这毕竟牵扯到了您的婢女,还请您移驾京兆府衙门做个说明如何?”
“自然!咱们走吧!”她点点头,配合地不行。
“金楼主,这是您的场所,也需要您跟着走一趟了!”
金盈钰无奈地点点头,“好……吧!”
转身躬身一礼,“王爷!谷主!真是抱歉啊!闹出这种事情,让几位见笑了!您还继续用膳,盈钰一会儿就回来陪着你们喝酒尽兴!”
宗政明月拉了拉郡主的衣袖,对着张铁板微微一笑,“本王也一起去看看,自己未婚妻的婢女为何会被这样侮辱……”
浩浩荡荡一群贵人们都跟着去了京兆府衙门。
张铁板今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有北燕王和青云侯郡主撑腰,他腰杆子挺起来了!
“郡主!王爷!谷主!楼主!各位请坐!”张铁板一拍惊堂木,高喝一声,“带淳于宽仁,春香!”
春香吓得浑身哆嗦,她一个婢女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直接就瘫软着跪在地上。
张铁板已经命令周围的衙差出去了,得给这些贵胄们留点儿体面。
“春香!你的主人长乐郡主状告淳于宽仁公子欺辱于你,你怎么说?”
春香喉咙滚了滚,吞吞吐吐,“奴婢……”
她要怎么说,说不是,那就是自己勾引男人,自己愿意的,这对女子名节来说,就很可能要按照私通罪名判,如果说是,那责任推到淳于俊身上,她就是受害者,如果让他有愧疚感,顺便把自己娶了。
一旦过了明路,那以后她就可以摆脱变态郡主,做相府的主子了……
春香的脑子里的念头闪过不过一瞬,她一脸凄楚,“是……奴婢是被淳于公子给……欺负了……呜呜,大人要为奴婢做主啊!”
淳于俊气得眼冒金星,怒火攻心,“住口!你这个贱婢,是你自己假称郡主找本公子,还让本公子喝下那催情之酒,本公子这才犯下这糊涂的事儿……还请张大人明察秋毫……”
张铁板面无表情,高喝一声,“来人!把那酒壶拿上来!”
“大人,经仵作勘验,这酒壶之中含有大量的催情药物!”
“嗯,呈上来!”
“这催情药到底是谁下的?”
春香的眸子缩紧,目光微闪,“奴婢不知道……奴婢和郡主都喝了那酒……如果有事,也是郡主和奴婢都有事啊!郡主既然无事,那就说明当时奴婢喝的酒没有下药!奴婢只是喝醉了而已……”
淳于俊气得反驳,“本公子更不可能下什么催情之物了,不信你们可以查本公子是不是喝酒了……公子嘴巴里都没有酒味儿……”
“不,你口中有酒味儿……你刚刚亲了奴婢啊……”
淳于俊都要气疯了,“闭嘴吧你!”
张铁板捂额,一脸无语,“那你到底喝酒还是没喝酒啊?”
宗政明月冷笑一声,“淳于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才是,怎么能把责任推到女子身上……”
“宗政明月!你……”
张铁板看向金盈钰,“金楼主,他们二人都不承认这酒中的催情散”是他们所下,那这酒壶的酒是你们饕餮金楼提供的,你怎么解释呢?”
金盈钰赶紧摆了摆手,“张大人,这件事盈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盈钰只是请北燕王和天机谷主吃个便饭而已,小厮去收盘子却发现这两个人大白天在我的酒楼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我也是受害者啊!”
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现在这种烂事儿还掰扯不清了,谁都不会承认是自己图谋不轨。
她换上一副伤心的表情,“张大人,我的婢女受到了这么严重的伤害,该给她一个说法吧!虽然她只是我婢女,但平时我也是把春香当姐妹一样看待的,欺负春香就等同于打本郡主的脸,打本郡主的脸就是打侯爷和公主的脸,那就等于打了咱们皇帝的脸!”
这神逻辑让宗政明月不禁暗笑出声。
天机谷主捋着白胡子笑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真是越看越喜欢,他的傻徒儿终于有心上人了!
张铁板一听,甚是同意!
“那眼下春香只有两条路,一条自尽以保清白,二条嫁给淳于公子。”
“不!本公子绝不会娶她!”
笑话,他堂堂相府公子怎么可能娶个卑贱的婢女?!脑子有坑吧?
春香泪眼朦胧,她必须抱住淳于宽仁的大腿,不然她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淳于公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对春香,你曾经答应过春香把身契跟郡主要回来,抬春香做妾室的啊!”
淳于俊的脑子发胀,恼怒大喝,“住口!本公子何时答应过你这种事情?!你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宗政明月挑了挑眉,凉凉地看着他,“淳于公子,你既然没有喝酒,那就是在清醒的情况下侮辱郡主的婢女,那就是强奸罪!罪该问斩!你要想好了再回答!”
淳于俊从来没有如此难堪过,光着被一群外人看活春宫,现在还在京兆府衙门里被这些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们审判。
宗政明月深深羞辱着他的自尊心!
他瞥了一眼金盈钰,舔了舔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