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三娘越说越气,只感到胸口一阵气血翻滚,看来这次她受伤没死,却能被自己这个儿子活活气死。今生今世她和那对贱母女势不两立,想要从她这里拿到解『药』去救人,简直痴心妄想!
眼见自己的娘亲口出恶言,赵长垣顿时眉头紧皱,声音更加阴沉,“娘亲若是不肯交出解『药』,那么孩儿只能另想他法了。”
凤三娘听言,看到赵长垣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高深莫测的表情,凤三娘见状顿时心头猛然一跳,一时间她心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凤三娘下意识地质问:“垣儿,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长垣微微一笑,答非所问道:“娘亲深谙用毒之术,想必应该知道当今世上最狠毒的毒『药』是什么?”
此话一出,凤三娘眼皮跳得越来越厉害。她凝视赵长垣诡异莫深的脸『色』,心中一阵胆寒,顿时戒备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长垣淡淡一笑道:“娘亲不想说,我替您回答。当今天下除了断魂,还有另外一剂毒『药』,那就是拘魄。听说中此毒者,发病时全身疼痛仿佛刀俎,尤其是脑袋痛起来像快要爆裂一样。一月之内若是拿不到解『药』,那么最后便会化作一滩脓血。”
赵长垣说完,眸光似是无意地瞥了一眼赵非烨,赵非烨顿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一样。
“垣儿,你想怎么样!”凤三娘忍住心中的惊惧,声音略颤道。
拘魄这种毒『药』她也是听说过而已,似乎早已没有流传了。凤三娘此时此刻心弦紧绷,警铃大作。她绝不相信自己这个儿子是无缘无故向她说这些的。
赵长垣撇唇道:“娘亲既然不愿交出断肠蛊和断魂的解『药』,那么垣儿只能以毒换毒了。”
“以毒换毒?”凤三娘唬了一跳,脑袋飞快运转,随即惊怒道,“这么说你是想给娘亲下拘魄,然后『逼』我交出断肠蛊和断魂的解『药』?”
赵长垣微微摇头,“娘亲知道孩儿一向对您最是孝敬,孩儿怎么会如此毒害娘亲呢?”
随即他语声一顿,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赵非烨,不疾不徐道:“不过有些人就另当别论了。”
“赵长垣,你想对我怎么样!”
“垣儿,我不准你伤害烨儿!”
赵非烨和凤三娘领悟到赵长垣的意有所指,顿时又怒又怕。尤其是赵非烨,听到赵长垣想要对付他,浑身泛起一股凉意。虽然他不知道拘魄究竟是多么厉害的毒『药』,但是听到这毒『药』的名字就足够叫他心惊胆寒了。
“娘亲,孩儿虽然不能对你怎么样,但是其他人孩儿可未必放在眼里。尤其是一个还想将我置之死地的人。”赵长垣说到这里,似笑非笑道,“传闻中了拘魄的人,发病之时会异常恐怖。不过这拘魄实在世间少有,想必娘亲也十分期待见到拘魄发作时的情景。”
此话一出,凤三娘和赵非烨顿时打了个冷战。凤三娘一下子坐直身子,暴怒道:“垣儿,你竟然为了那对贱母女,连你同母异父的哥哥都敢伤害,你简直……”
赵长垣冷冷打断凤三娘的话,浓眉微挑道:“娘亲,你该知道孩儿一向言出必行。孩儿说过一定要拿到解『药』,那么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孩儿也一定要达到目的。”
眼见赵长垣说得如此坚决,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凤三娘顿时气得差点儿晕过去。自己原本受了极重的内伤,这三日休养刚好一些,没想到自己这个好儿子却跑来给她添堵了。
凤三娘猛然起身,挡住赵非烨,仰着下巴声音冷沉道:“垣儿,你若是想对烨儿不利,那就先杀了我!”
赵长垣浓眉微拧,语气却没有太大的起伏,依旧不咸不淡道:“娘亲,你知道垣儿一向孝顺,如此忤逆娘亲的事情垣儿怎么会做呢?”
凤三娘顿时怒极反笑。她这个好儿子都几乎快要将她气得吐血了,现在竟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不敢忤逆她。为了那对贱母女,这个儿子屡次和她作对,就差点儿大义灭亲了,现在竟然口口声声说不敢忤逆她,真是太可笑了。
“赵长垣,别以为你用拘魄便能吓到本公子,告诉你我一点儿都不怕!”赵非烨咽了咽唾沫,觉得自己应该找回一点儿气场,否则赵长垣还当真以为他好欺负不成。只是虽然他极力控制自己,语声还是有微微的发抖。
赵长垣嘲讽一笑,眼见凤三娘将赵非烨护得死死的,转眸向一旁的冥剑投去一个眼神,冥剑顿时会意。
“娘亲,今日孩儿非拿到解『药』不可,所以得罪了。”
“你……”不等凤三娘说完,冥剑已经出手向赵非烨痛下狠手。
凤三娘刚要帮腔,赵长垣的身形简直比鬼魅还快,下一瞬出手如电便点了凤三娘的『穴』道。凤三娘顿时又惊怒又害怕,连声音都变了,“垣儿,不管怎么说烨儿都是你的哥哥,你不能这样做!”
赵长垣闻言,冷眼望着殿中冥剑和赵非烨的打斗,唇角只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自从知道了赵非烨的身份后,他从不承认自己有这么一个人渣哥哥,即便他今日要让赵非烨死,他的心里也不会泛起丝毫涟漪。
想到赵非烨在七夕灯会上暗害龚玥玥的情形,赵长垣就气得拳头紧握,恨不得现在将眼前的赵非烨碎尸万段。不过,眼下赵非烨还有用处,他可绝对不会意气用事要了赵非烨的命。
冥剑武功虽然不敌赵长垣,但是对付一个赵非烨还不在话下。赵非烨和冥剑过了不到百招,赵非烨虽然极力反抗,但是便以显出败象,捉襟见肘。
就在赵非烨门户大开之际,冥剑抓住时机一掌狠狠击到了赵非烨的胸口,下一刻赵非烨身形一个踉跄,紧接着只听“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凤三娘见状,顿时心疼得要死,“烨儿……”
赵非烨受伤不轻,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都快被那一掌震碎了。不等他再次反抗,冥剑已经眼疾手快地点了他『穴』道。
赵长垣唇角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接着阔步走到赵非烨的跟前,不知何时他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白『色』『药』瓶。
赵长垣将『药』瓶递到冥剑的手中,沉声吩咐道:“喂给他。”
凤三娘闻言,顿时吓得脸『色』惨白,随即撕心裂肺地大吼,“垣儿,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给烨儿服下拘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