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身子一歪,仿佛扭了脚腕一般,哎哟了一声。她倒好,被躲在门后面的男子一把接住了,可怜的朱姨娘,就“碰”一声,又摔成了不省人事了。
龚玥玥原本以为站在门口偷听的应该是龚天泽,但是等那人一出现,龚玥玥就知道不是了。
那人的个子比龚天泽矮了一些,也更瘦弱一些。他穿着龚天泽的衣服,颇有几分的好笑。
但是他那一张脸,却是白白嫩嫩的。
男子一边扶着龚玥玥,一边冲了进来,指着龚玥玥愤怒地道:“你这个姐姐真是恶毒,妹妹好心来看你,你既然敢虐待她!太不是东西,太没有教养了!”
龚玥玥上下打量着这个男子,过了许久,眼前闪过一丝精光,竟然是木强!她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这是相府后院,你一个男子私闯女子院落,不思悔改不说,甚至一进门就辱骂主人家。看来这位公子的教养也是好得很啊!”
这话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但是木强却丝毫没有一丝的尴尬,他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有什么,我来看看我的未婚妻子,有什么的!只是没有想到,我木强竟然要娶你这样粗俗的女子,真是可恶!”
说着,又轻声安慰在怀里小声啜泣的龚茵茵。
这是怎么回事?
婚事,不是明年才会有的事情吗?
怎么似乎提早了?
这样的事情一直了两三回。
“倒茶!”
赵长垣说道,目光里还有火苗,但是比刚才好多了。
管家小心地倒茶,递到了赵长垣的手边。
赵长垣接过,一股脑地倒进嘴巴里,整一个牛饮。
屋子里太安静了,都能听到赵长垣的喝水的声音,咕噜,咕噜……
特别难熬。
过了一会儿,赵长垣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阿四和阿五就把两人如何护送龚玥玥进京,龚玥玥又如何打发他们回来,他们心里觉得不妥,就一直暗中观察,发现龚玥玥回了龚家做了龚家大小姐,直到今天,他们两个听说有一户人家上门提亲,而且还是拿着订婚信物,指名道姓地说要娶龚家大小姐。
两人觉得大事不好,就连忙回来禀告。
随着阿四和阿五说话,赵长垣的两根眉『毛』仿佛就要纠结在了一起。
他的双目冒火,瞪着阿四和阿五,说道:“这么说来,今天是你们到京城第三天了!”
这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让人听得只感觉不寒而栗。
阿四和阿五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事情不对,也不敢说谎话,两人乖乖地点头,等待着赵长垣的怒火降临。
管家低头看着鞋子,嘴巴抽搐了两下,心里默默为阿四和阿五点了一排蜡烛。
果然,赵长垣温柔地道:“行,那就这样吧!你们两个自己去刑堂领罚吧!”
“是!”
阿四阿五松了口气,应道。
但是他们两人显然是高兴得早了,紧接着,又听赵长垣说:“打扫茅厕三个月!”
“啊?”
阿四愁眉苦脸,阿五也是一样的表情,但是却不敢有一丝怨言,就怕要是多说一句抱怨的话,那就不说打扫茅厕三个月了,怕是要打扫茅厕一年了。
等阿四阿五领罚去了,赵长垣道:“备马!”
管家为难地看着赵长垣,欲言又止。
“怎么,本王叫你备马,你听不到吗?也想扫茅厕?”
赵长垣有几分不高兴。
“不是,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管家赶紧说道。
“家里的马都被皇上没收了,皇上说了您什么时候愿意娶河清县主,就什么时候把马还回来。”
管家看着赵长垣越来越难看的脸,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声了。
“放屁!”
赵长垣说了脏话,气得四处走来走去。
管家低头,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过了一会儿,管家小声劝道:“王爷,老奴虽然不懂前朝政事,但是也可以看出,皇上对龚丞相不满意了。本来皇上就不愿意您和龚姑娘在一起,现在龚姑娘又回了丞相府,怕是皇上更不同意了啊!”
管家苦口婆心,想着,就算是王爷罚打扫一年的茅厕,这些话他也是要说的。
“王爷不如先跟……”皇上服个软。
管家的话没有说完,一抬头,竟然不知道赵长垣去了哪里。
他急匆匆地跑出书房,问了好几个下人都没有看见王爷。
又问:“那炎侍卫呢?”
“炎侍卫出去了,说是王爷有事让他出去办!”
赵长垣的脸『色』难看,似乎炎武不马上说出个所以然,他就马上立刻换了炎武。
炎武侍卫咽了咽口水,赶紧说道:“王爷这样进去实在是不妥,王爷以什么身份进去?又如何阻止龚姑娘和木家的婚事?毕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旁人也没有什么『插』手的地方啊?”
一口气说完,见赵长垣没有再往前走,似乎冷静下来了,炎武松了口气。
“王爷?”
其实炎武更加想说的是,或许龚姑娘就喜欢木家的那个小子呢?不然怎么会回京?要知道她不回京的话,也就没有这桩婚事的啊!
只是这话,就是打死炎武,炎武都不会敢说出来的。
“你说的对,的确不能堂而皇之的从大门走!”
赵长垣一字一顿地说。
炎武松了口气。
可是他很快就觉得不对,什么叫不能从大门走,那岂不是可以爬墙、可以翻窗?
脑海里蓦地想起赵长垣爬墙翻窗的囧样,炎武晃了晃脑袋,很是惊慌,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想呢?
…………
这边,龚玥玥看着木强扶着龚茵茵走远,眼睛里的瞳孔渐渐收缩起来,满满地狠厉。过了一会儿,瞳孔渐渐恢复了正常,她说道:“三娅,你去前面看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
三娅领命。
连翘气呼呼地道:“这什么人啊?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恶心的男人!恶……”
说着她故意发出呕吐的声音,好像自己真的被恶心到了一样。
龚玥玥本来还在思考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被连翘这装模作样逗得笑了起来。
“行了,等三娅回来看看怎么回事吧?”
龚玥玥『揉』『揉』了自己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