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小姐,你要去青云观?”
桃红揪着手中的帕子,想阻拦,又不敢。
七杀:“我对青云观向往已久。”
这话不假,崔黛青师徒的确对青云观很是向往。
事情办完,至纯、纯朴等人邀请她去青云观做客,顺便领取擒获紫阳的奖赏。
她能将人让给他们杀,他们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冒功。
七杀不贪图奖赏,却想去看一看这个世界的顶级道门是什么样。
丹色毫无底气地道:“可是,您得跟我们回京城呀!”
七杀一笑,“回去告诉长乐侯爷,世间再无崔黛青,只有元妙。我与他的血缘之亲,就此断绝。”
申嬷嬷硬着头皮道:“大小姐,您是侯爷的嫡长女,血浓于水,哪能说断就断?”
001:“哼,这会儿说血浓于水,当初迫害崔黛青母女的时候怎么不说?无耻!”
七杀却没动气,诚恳地道:“我不回去,对所有人都好。相信我。”
没办法,崔黛青太给力,两世都将长乐侯府折腾得支离破碎,导致她都不好意思再对付他们了。
感觉像在欺负弱智。
所以,只要长乐侯府不来招惹她,她就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当然了,如果非要来招惹,她也不会客气。
七杀的声音很温和,脸上还带着笑容,申嬷嬷却没来由打个寒颤。
这姑娘她不一般!她能捉鬼,能召土地,还能破什么结界,青云观的道士们都对她毕恭毕敬!
望星观就算了,只是个乡下小道观,没啥名气,但青云观的仙长们,在皇帝面前都极有面子!
侯爷还想让她嫁给苏浩良?她怎么可能答应!
她要是一个不高兴,将那些神神道道的手段用在侯府主子们身上,谁能吃得消?
也许她说得对,她不回去对所有人都好。
申嬷嬷不再劝说,带上桃红、丹色和马夫、小厮,回望星观与大部队汇合,准备从那边回京。
七杀让她带口信给刘婶,她不敢不应。
桃红和丹色眼泪汪汪,马车临走时,丹色忽然叫道:“大小姐,我们要是有闲暇,能不能再来看你?”
七杀:“可以呀。”
这两个小丫环虽然势利了点,本性却不坏。
她们的势利也是长乐侯府那种环境造就的,主子势利,下人也淡泊不起来。
得到她的答复,两人都笑了。
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大小姐这样的人,看似柔弱,却无论什么时候都胸有成竹,强大而自信。
真是让人羡慕。
郑习武也将自家爹娘和娘子送往县衙。
在他的一再解释下,郑族长夫妻总算明白自己做下的血债必定得还,活着不还,死后也得还。
为了死后不下油锅,来生不入畜生道,两人承认了罪行。
县令与郑族长是好友,且看他们年老,又是自首,意欲轻判。
郑族长犹豫了一下,请求重判。
如果是以前,他必定设法脱罪,可现在他见过鬼了,知道地府是真实存在的!
阳世的律法能逃,但鬼神难欺!
要是判官认为他这债还得不够,让他下辈子当猪狗,那才真叫绝望!
他都这把年纪了,本就活不了几年,何必因小失大?
县令觉得他脑子出了问题,也不勉强,判了绞刑,秋后执行。
001:“呵呵,县令可能从没见过这么想死的人。不过,这位郑族长也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七杀:“要是不狠,也做不出缢杀儿媳的事。”
程氏却不想死,拼命抵赖,可事实就摆在那里,又有人证,她抵赖不了,被判了秋后处斩。
此间事了,七杀便跟着至纯、至朴等人前往青云观。
“元妙道友,你一定会喜欢青云观的!”
至朴爱说话,一路上给七杀讲解青云观的种种特色,像个导游。
七杀含笑听着,不时附和两句。
青云观名气虽大,行事却奉信简朴,弟子们出行,如无要紧事,都靠的两条腿。
遇上紧急情况,就用神行符,坐车坐轿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
除非地位更高的人非要请他们。
至纯见了侯府那群人,就知元妙道友俗家来头很大,本还担心她不习惯,后来却发现她体力极好,又不娇气,走了一天都不叫累。
暗想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到家,还得再炼。
当晚在郊外的一个破庙歇息。
正吃着馒头,至纯忽感应到妖气,使了个眼色。
师弟们与他配合默契,知道有异常,暗中戒备,还有几个拿起了桃木剑。
七杀:“可能是找我的。”
至纯:?
七杀看向门口,“进来罢,我们都看见你了。”
数息后,一只大松鼠扭扭捏捏地走进来,蹦到七杀身边,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
至纯:“......元妙道友,你认识?”
七杀:“嗯,我在郑家庄召土地公公,召到了它。”
至朴:“元妙道友,你不会以为它真是土地公公罢?”
七杀:“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帮了我。”
她早知道这大松鼠不是土地公公。
因为,土地虽小,却也是天庭册封的福德正神,身上应该有神格。
但这只大松鼠没有。
不过,它也有些许道德金光,可能曾做过什么好事。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忍不住摸了摸它蓬松的大尾巴。
大松鼠努力睁大小眼睛,一本正经地道:“我叫云松子,我没有说自己是土地公公,如果你误会了,是你自己的事,我可没骗你哦。”
七杀:“嗯,你没骗我,我也没误会。”
大松鼠狡猾狡猾的,当时她问它到底是不是土地公公,它没正面回答,转移了话题。
云松子:“你给我很多松子,你是好人。”
七杀:“对呀,我是好人,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云松子忽然抱着她的手臂大哭,“我媳妇被人抢走了,你帮我抢回来好不好?求求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