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惊喜不已。
“那敢情好,小姐医术精湛,老奴有福喽!”
李沐恩为德公公把了一会儿脉,又问了几句细节。
“恭喜德公公,你的身子没有什么大问题!
小病小痛的,我回去后给你配点药,过两天让王爷给你带进宫来。”
德公公躬身道谢。
“多谢小姐!老奴巴不得小姐天天进宫来,你们在宫里,皇上可高兴了。”
“高兴?他不嫌我打扰?”
“怎么会?!皇上高兴着呢,午膳都多用了些。”
李沐恩点头:“那行吧,我没事了就进宫来!”
“老奴多谢小姐!”
赵景昊接过话头:“德公公,你们得小心提防着赵景奕,他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小心狗急跳墙。”
“是,王爷放心!”
赵景昊这才带着李沐恩,慢慢悠悠出了宫。
三皇子府。
赵景奕让人拿着蔡安给的笛子,站在高处吹了半天,都没能吹来蔡安的人影子。
又在府里等了一天一夜,去大牢找林承德的暗卫,也始终没回来。
“殿下,他多半是回不来了,我们得另作打算。”谋士上前劝道。
赵景奕不愿意相信:“怎么可能?他的功夫是暗卫中最好的,为何仅仅是去大牢里打探个消息,就回不来?”
“或许是林大人一家案情重大,刑部派了专人看守。”
赵景变颓然道:“另作打算?可现在本殿已经没有任何打算,没有任何退路了。”
到了这个阶段,谋士们也是一筹莫展,根本想不出好的建议。
“殿下,即便如此,您也要拿一个章程出来。
要么,就此放下夺嫡这个想法,做个两耳不闻府外事的逍遥皇子;
要么,就破釜沉舟,舍去一切拼最后一把。”
赵景奕想起昨天在暗室中,陈家暗卫们提的建议,竟然和谋士的话不谋而合。
于是,摆了摆手。
“让本殿静一静,好好想一想再做决定。”
谋士退出了书房。
赵景奕打开一坛酒,一个人边想边自饮自酌。
不知不觉间,喝光了一坛酒,人也半醉半醒,情绪开始不受管控。
“嗝,做个逍遥皇子?窝窝囊囊地活着?凭什么?
嗝,本殿,做不到!
本殿要做人上人,对,人上人。
哈哈……人上人,本殿生来就是人上人!
老天,你对本殿不公,明明已经快成功了!
本殿都走到今天了,凭什么要放弃?本殿不能放弃,不想放弃!
要争一争,对,要争一争!
争,嗝……”
一夜又笑又闹,疯言醉语。
当人从书房走出来时,便开始着手安排府里的一切事务。
首先叫来府里的几个谋士:“几位先生,你们去另谋前程吧,本殿接下来要走的,没有回头路。
若本殿能成事,先生们可再回来找本殿,到时候定为你们安排个差事……”
谋士们欲再说点什么,却被赵景奕抬手打断。
送走谋士们,又送走自己看重的下人。
赵景奕这才把自己在关进书房,下到暗室,与陈家暗卫没日没夜的商谈。
可商谈来商谈去,想的所有行动方案,最后都被一一否决。
“父皇的龙影卫有三百来人,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再加上宫中侍卫。
我们的人手太少,强攻或者偷袭都无异于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不强攻不偷袭?那我们如何才能控制皇上?”
赵景奕拍板道:“这事只能本殿自己来,不成功便成仁。
若本殿成功了,这次直接逼他写传位诏书。若不成功,你们就散了,各谋生路去吧。”
“可是殿下,您一个人如何能成事?”
“本殿上次放蛊虫都能成功,这次可以效仿。”
赵景奕已经癫狂,只凭臆想,筹谋着凭一己之力,接近并挟持大月帝。
如此这般,经过几天筹备,这天午后,赵景奕终于进宫了。
御书房内,大月帝埋头处理着手里的奏折。
赵景奕走到堂前,行礼问安:“父皇,儿臣给您请安!”
“老三,你不在府里好好呆着,进宫来做什么?”
“父皇,儿臣在府里窝了几天,颇感无趣,便进宫来看看父皇。
儿臣也想为父皇做事,为父皇分忧。”
“哦?你想做事?护城河的修固好像还没完工吧?你若有心,就去把这事做好,也是你一份功劳。”
赵景奕满口应承:“是,儿臣明天便去。父皇,您坐累了,儿臣陪您下下棋如何?”
“嗯,朕正有此意。”
大月帝果真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棋盘前准备坐下。
赵景奕满脸笑意地走到对面,趁坐下的那一瞬,一把抓向大月帝。
出奇的顺利!
抓到人,赵景奕立马收起了脸上的假笑。
恶狠狠道:“父皇,您没想到吧?您现在落到了我的手上,想活命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走,立马写下传位诏书,传位于我。否则,我拧断您的脖子。”
大月帝不慌不忙:“你不敢真的杀朕!朕死,你也活不了!”
赵景奕手上用了些力:“反正我昏昏噩噩地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不如拼一把。
有父皇陪着,我也够本了。快写,写下传位诏书,我留您一条命,您可以做您的太上皇。”
德公公上前劝阻:“三殿下,你先把皇上放开!”
“滚开,没有你这狗奴才说话的份!”
大月帝慢慢往书案的方向挪,赵景奕只兴奋地注意着大月帝的一举一动。
根本没留意到,德公公拿过书案上的小瓷瓶,打开瓶塞,倒出了里面的蛊虫,一脚踩了上去,并用力碾了碾。
大月帝自然看到德公公的动作,配合地走到书案前,提起了笔。
“老老实实写!”赵景奕放在大月帝脖子上的手,松开了一些。
突然,剧烈钻心的痛,从胸部传入四肢百骸,手也不受控制地放开了大月帝的脖子,捂着自己的胸口倒在了地上。
“啊……”
赵景奕惨叫着下意识地挣扎翻滚,撞得御书房的一些摆件,一阵稀里哗啦碎满地。
阿旭和几个龙影卫趁此机会现身,把大月帝与赵景奕隔开了些。
“皇上,离他远些,小心伤到您。”
赵景奕痛得如同一只虾米般,蜷缩成一团满地打滚。
大月帝冷冷地看着,心里再无半分怜悯。
“自食恶果,与人无尤!”
德公公扶着大月帝往御书房外走:“皇上,让阿旭处理,我们不看也罢!
您说您,为何让自个儿冒这么大的险?万一伤了,老奴万死难辞其咎。”
大月帝面无表情。
“不这样,朕如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