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那么多刑具,你不知道用?”
影一配合地甩了甩手:“还真是,他们的脸皮可真厚,把属下的手都打疼了。”
刘氏痛得失了理智,口齿不清地骂道:“你个小野种,早知道是这样,老娘早一点弄死你就好了。”
刚骂完,就被明雪一鞭抽在完好的另外半边脸上。
“唔!”
这下,刘氏的脸,变得连自己的爹娘都不认识了。
李沐恩笑道:“好可惜啊!凭你还弄不死我,我弄死你,倒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说着朝外拍了拍手,两个影卫带着一个婆子进来。
“刘氏,你好好看看,你应该认识这个人吧?”
此刻,刘氏的头正“嗡嗡”响,低着头半天没反应。
林承德看着婆子,倒是眯起了眼:“宋嬷嬷?你不是死了吗?”
婆子看了一家四口一眼后,仰头大笑:“嘎嘎嘎……”
破哑的嗓音,着实把林承德和林宜泽两兄妹吓了一跳。
到底年岁长些,见的世面多些,林承德最先冷静回过神来。
“宋嬷嬷,那年你陪着夫人回娘家,结果夫人却独自回来。
她说你出意外死了,可你现在却活得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婆子看向林承德:“老婆子我命大,没死成。
我人微言轻,原本已认命,想就此度过残生。
可老天开眼啊,竟然有人来找我了解当年的真相,我能亲自来告诉老爷,有关大小姐的身世,此生再无遗憾。”
林承德眯起了眼:“你说的可是雪儿的身世?”
“正是!老爷,大小姐不是你亲生的,是那毒妇与男人私通一夜生的。
当年,你还在书院读书,一个月才回家一次。
你走后第二天,那毒妇就洗身子,万不可能怀孕。
半个月后,老夫人让她去上香为你祈福,她就带着我去了。
那一晚,阴差阳错间,她和一个男人共度了一夜。
那个月,您却因其他事没回来。
后来,她就怀了身孕,她惊慌之下央求我帮她保守秘密……”
婆子将刘氏如何欺骗林家人,如何在预产期前两天假摔装早产,如何杀她灭口,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林承德怔忡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怒吼:“啊……刘红妹,你这个贱妇,我要杀了你!
难怪雪儿长得一点都不像我们,原来是别人的野种,你骗得我们好惨!”
这时候,刘氏也清醒过来,看到宋嬷嬷听到宋嬷嬷的话,恐极反而平静了。
一字一字艰难道:“是,雪儿不是你亲生的,我是被人害了,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
事到如今,再计较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杀了我也好,死了就能解脱了。”
在一旁看好戏的李沐恩,朝影卫摆了摆手,影卫带着宋嬷嬷离开。
宋嬷嬷临走,还颤巍巍地啐了刘氏一口:“你也有今天,真是报应!”
等人走出牢房,李沐恩才看向一脸生无可恋的林宜雪。
“你不是常叫我野种吗?现在看来,你才是父亲不详的野种吧?
就凭你这身份,还想嫁进皇家,真是癞蛤蟆上称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噗嗤”
“哈哈”
明雪和影一都掩嘴笑,李沐恩自己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顿了顿,李沐恩继续揭伤疤。
“你为了攀龙附凤嫁给赵景奕,迫不及待在自己家里和他苟且,世上还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都如愿以偿和赵景奕有婚约了,还和你娘一样不守妇道,与你自己的亲哥……
啧啧……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你放心,你的这些‘丰功伟绩’,很快就会传遍京城。”
林宜泽大叫:“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事情都是你干的?”
“我可没那本事!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和你那亲亲妹妹,可干不了那事!”
“毒妇,你个毒妇!”
“啪”
同样一鞭抽在完好的半边脸上。
“啊……毒、毒妇!”林宜泽纨绔了一世,临死了倒生出了几分硬气。
又是几鞭没头没脑抽打,直打得他叫骂变成了呻吟为止。
林承德一脸死灰:“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气也出了,就给我们个痛快吧。
你一个高门小姐,总不希望落个狠辣的名声。”
“怎么?这样就承受不住了?这才哪到哪啊?
让你们这么痛快地死,那我还不如让皇上直接杀了你们呢。
你也别拿名声那玩意义儿来糊弄我,不管用!”
林承德满脸疑惑:“就算你是苦主,皇上怎会答应你这么荒诞的要求?”
李沐恩一脸无害地笑了笑:“原因很简单啊,因为我帮皇上取出了他体内的蛊虫。
皇上为了感谢我,就答应了我一个请求。
嘿嘿……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林承德闻言,剧烈地挣扎起来。
入狱后,从开始的惊慌,到慢慢地镇定,笃定地等着赵景奕这根救命稻草来救自己。
这下赵景奕自身都难保了,一切努力功亏一篑,自己一家也只有死路一条。
挣扎了半天后,才颓然地放弃。
想着入京以来的所有艰辛和努力,林承德老泪纵横。
“天要灭我林承德,天要灭我林家……”
“确实,是天要灭你灭你林家,因为你们做了太多的亏心事,老天都不饶你们。”
李沐恩一招杀人诛心后,朝明雪和影一道:“给我打,记得别伤要害,他们可不能这么轻松地死了。”
明雪和影一得令,立马执行,一个拿棍子,一个拿鞭子,“噼劈啪啪”就是一阵狂揍。
直打得刘氏几人哭爹喊娘,惨叫连连。
林承德怒瞪着李沐恩,一直咬牙坚持着不叫出声。
明雪见此,手中的鞭子便是密密地往他身上招呼,身上的衣裳都被打成了烂布条,才停止。
李沐恩不禁赞赏道:“你倒是硬气!”
林承德痛得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脸上的肉不规律地抖动着,却仍然坚持看着李沐恩。
缓了一会儿后,才缓缓问出心中的疑问。
“到目前为止,我们对你做的事,都摆到了明面上,几位老人的死,也不是我们故意为之。
可我,却从你的眼里,看到了浓烈的恨意。
你让我们死个明白,你这恨意,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