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小声商量了一下后,由授琴先生说了大家的看法。
“大人,此曲谱是难得一见的孤本。
不过,这只是上半部分,应该还有下半部分。
若能找齐,千金难求!”
林承德听后高兴得很:“多谢几位先生!
你们辛苦一天,早先回去歇着吧。初儿,送送先生们!”
“是!”
林宜初起身送先生们回前院,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茹弄来洗漱用的水,伺候林宜初洗漱。
林宜初淡笑着开口:“小茹,今晚有人要倒霉了!”
小茹瞬间兴奋得眼睛晶晶亮:“小姐,是谁中招了?”
“还不知道!不过,顶多再过一炷香的工夫,就能知道是谁了。”
“太好了!让他们害人,这下自食恶果了吧,活该!”
林宜初心情颇好地,拿着话本子坐到床上,刚看了几页,明雪和影一就回来了。
明雪一脸笑意:“小姐,您猜是谁中招了?”
林宜初看了看明雪和影一的表情:“莫非是林承德?”
“哈哈……正是!”
小茹拍手直乐。
林宜初也高兴道:“好!这下子齐活了,一家子都品尝一下滋味。”
高兴完,林宜初才好奇追问:“说说,你们是怎么做的?”
影一对明雪道:“你说。”
明雪也不推辞,竹筒倒豆子:“小姐,你们在花厅说话的时候,林宜雪就亲自去了后厨。
仔细吩咐了丫鬟一番后,就溜了。
丫鬟怕自己忙中出错,把给先生们的四个碗排在一起,给刘氏和林承德的排在一起,给您的,是单独放着的。
影一故意弄出了一些响动,趁丫鬟心虚转身去看的时候,属下就把碗换了。
结果,丫鬟把放了料的那碗,第一个就端给了林承德。
这会儿,已经开始发作了。”
小茹崇拜道:“明雪姐姐,你好快的身手!”
明雪“嘿嘿”笑:“还行吧,影一的手法,比我更快!”
这边大家高兴得如同过年,主院却是鸡飞狗跳。
林宜初送走先生们后,林承德就喜滋滋地拿着曲谱,回了卧房。
看林承德高兴,刘氏更加小意地侍候着,洗脚,揉肩……
在刘氏的巧妙手法下,林承德慢慢的心痒难耐起来,搂着刘氏倒上床。
正奋力共赴云雨的时候,林承德突然面露痛苦地顿住。
接着便被席卷全身的痛意,折腾得倒在了刘氏的身上,然后滚到床上。
“啊……”
惨叫连连,叫得如同杀猪。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痛,全身痛,快救我,救我!”
刘氏被突然的变故吓得手足无措,赶紧披衣起床,胡乱系了一下冲门外大喊。
“来人啊,快叫府医,叫府医!”
府医来得还算快,叫人按住不断翻滚的林承德,把了一下脉,又检查了一下林承德的全身。
因为有了之前刘氏的经验,府医脸色复杂的说得委婉。
“夫人,大人的症状与您上次有点像。
在下也看不出来任何毛病,赶紧另请高明吧,免得耽误了大人的病情。”
刘氏慌了:“高明?我到哪里去请这高明?”
很快,慌极的刘氏反倒镇定下来。
“不对!上次那个太医说过,药效一个时辰内就会发作。
老爷午后就在府里了,一个时辰内就一直和自己在花厅内喝茶,不曾走动,难道仇人混进府里了?
那唯一可能下药的机会,就是茶水和那碗汤。
茶水是林嬷嬷亲自泡来的,难道是那碗汤?对,问题一定出在那碗汤上。”
这一想法把刘氏吓得发抖:“林嬷嬷,林嬷嬷……”
林嬷嬷看到从小带大的林承德受苦,正双眼猩红地与大家一起把人绑在床上。
“夫人!”
“快查那碗汤,只有那碗汤才有机会。”
林嬷嬷闻言咬牙切齿地点头下去了。
与此同时,林宜雪和林宜泽听闻消息,低咒丫鬟蠢笨的同时,吓得只想把自己缩在壳里,谁都看不到找不到的那种。
很快,林嬷嬷沉着脸去而复返,后面跟着被五花大绑的丫鬟,还有林管家一行人。
“夫人,查出来了,是这个丫鬟送的汤。”
林嬷嬷俯到刘氏耳边,把丫鬟说的话,说给刘氏听。
刘氏听得一张脸青白交加:“林嬷嬷,去把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带来,我问个究竟。”
林嬷嬷答应着快步走了。
不一会儿,林宜雪被带到了主院。
刘氏指着吓得面无人色的林宜雪,难得的声色俱厉:“给我跪下!”
林宜雪“哇”地哭出声,双膝跪地:“娘,对不起,雪儿不是有意的,是那丫鬟弄错了。”
“为娘现在只问你,你究竟给你爹吃的是什么东西?”
林宜雪嚅嚅半天:“是、是蚀骨散。”
刘氏懵了:“蚀骨散是什么东西?骨头会坏掉吗?”
林宜雪抽泣道:“听说不会,但会痛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我的天啊,你个要命的,倘若你爹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
那种极致的痛,恨不得即刻就死掉以求解脱的感觉,刘氏是感同身受的。
三天三夜,有几个能撑过去?即便能撑过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光想,刘氏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现在要怎么办?你买药时,可曾问过解药之类的?”
林宜雪犯难了:“我……”
“你什么你?为了救你爹,你倒是快说呀。”
林宜雪也豁出去了:“娘,是哥哥院里的小贵去买的,得问问他才行。”
刘氏闭了闭眼:“这事你哥也有份?”
林宜雪见瞒不住,只得点头把林宜泽出卖了。
刘氏朝管家吩咐道:“去把泽儿和小贵带来。”
尽管林宜泽万般不愿,还是被带到了主院。
不等刘氏发话,便狠狠地扫了一眼林宜雪后,自觉地“扑通”跪到了地上。
“娘,我错了,不该帮妹妹,哪知道她会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林宜雪小声分辨道:“哥哥,是为了救爹,我不得已才说出你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问问小贵,买药时可有问过解药的事?”
小贵吓得语不成句:“奴、奴才问、问过的,说、是没有解药,三天三夜后,药效自、自会消失。”
刘氏颓然跌进椅子里:“那种痛,会痛死人的!”
刘氏六神无主,在房里直打转。
“这下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