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一脸得意:“起疑也没用,谁也不知道流言出自哪里。”
魏皇后小声在嬷嬷耳边吩咐了两句,姜嬷嬷阴笑着办事去了。
战王府。
午时,赵景昊枕着手闲适地躺在花园回廊上,翘着的二郎腿,一下又一下地晃着。
阿风则端着果盘,用腿勾着回廊的梁,自己吃的同时,也不时给赵景昊投喂一颗。
在听到由远及近熟悉的脚步声时,画风突变,两人秒变成规规矩矩坐着,看回廊下鱼儿抢食的样子。
容伯走近了:“王爷,宫里传了消息回来,说是皇上让魏皇后她们筹办一个赏花宴。
京城五品以上官员家的千金,凡十四周岁以上没定亲的都要参加。
还有,皇上最近的举动很反常,夜里一直宿在养心殿,没有去任何地方。”
赵景昊皱眉:“赏花宴?我回来的那天,我那好父皇说要给我选个好姑娘,让我成亲。”
容伯一听急了:“王爷……”
赵景昊举手打断:“容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放心,我大仇未报,不会成亲的!”
阿风听到这里,识趣地闪了。
赵景昊看着仍一脸着急的容伯,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容伯坐了下来,情如父子般的两人,闲聊谈起了心。
“殿下,您今年都十八岁了,按说是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可现在的情况,唉……”
顿了顿,才又接着道:“老奴记得小姐是三月生,现在才十三岁半,还有一年半才及笄。
老奴看着你们真是般配,只可惜还得等近两年。”
赵景昊的脖子和耳朵尖微微发红:“容伯,你又来了,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事!
你看,我只空有一个王爷的名头,处境如此艰难,谁愿意嫁给我?嫁给我也是跟着我吃苦。
再说了,师妹小小年纪,医术武功财富样样顶尖,怎会看上这样的我?”
“王爷,您可不能妄自菲薄,小姐可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再说,这几年来,老奴也为您置下了一些家底,还有娘娘留下的嫁妆,虽比上不足,却比下有余。”
说起师妹,赵景昊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昨晚,我去看师妹,她正自娱自乐玩得高兴。
我还跟师妹说我闷在府里无聊,也要找点乐子。”
容伯八卦心起:“那小姐是什么反应?有没有不高兴?”
赵景昊摇头:“没有啊!当时有点晚了,她看起来有点困,我就离开了。”
容伯看了看不开窍的自家主子,还是提醒道:“您成年了,不能在姑娘家面前说找乐子。”
“为何?”
“您想想,男人们说找乐子,一般都会干什么?会不会引人误会?”
赵景昊看向容伯,反应过来后脸爆红:“你说找乐子是那种意思?!”
容伯伺候赵景昊从小长大,秒懂赵景昊要表达的意思,不住点头。
“对,不同的人说这话意思不同,成年男子说找乐子,就是您想的那样。
所以,有些话不能在姑娘家面前说,特别不能在小姐面前说。”
赵景昊蒙圈:“这么说,师妹是误会我了?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浪荡纨绔?”
容伯笑了:“哪里有战功赫赫的浪荡纨绔?小姐是个聪慧的女子,她不会那么认为的。
只是女儿家心思细腻,您以后说话注意些就是。”
赵景昊用力点头:“嗯,我记着了!”
容伯又把话题扯到赏花宴上:“王爷,皇上既然开了那样的口,您还是想好应对之策才行。
万一真给您指门亲事,退起来又是一件麻烦事。”
赵景昊脸上浮起了一丝冷意:“过往不仅没有指婚,还闹出了一些事,我们等着看热闹就行。”
“您有成算就好!
昨夜来的客人比前晚的多,老奴把值夜的人安排成了三队,一队雷打不动地歇息,一队做后援,一队迎客。
这样的话,我们就有充足的体力,陪客人打车轱辘仗。”
赵景昊赞赏不已:“嗯,不错,过往你也是这么做的,我都没操什么心!”
说完这些,容伯才笑着道:“那几对母子,这些天卯足了劲,各种拉拢示好心仪的人家。
看吧,又得闹腾一阵子了。”
赵景昊回忆了一下过往:“皇后母子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人都不在了,有再好的助力,又有何用?”
容伯最在意的还是赵景奕:“那三皇子怎么没选妃?以至于和林宜雪搅到了一起?”
“具体原因不太清楚,反正这次选妃,他们母子白忙活了一场,什么都没捞到。
陈德妃还在父皇面前哭闹,惹得父皇一顿好骂。”
容伯闻言叹了一口气:“只怪老奴没本事,安插在宫里的人,接触不到魏皇后她们几个老妖婆。”
赵景昊被容伯的说法惹得笑出声:“好了,没关系的,过往我们连那些人手都没有,还是熬到……”
赵景昊打住话头,没再接着往下说。
容伯站起身:“想必陈嬷嬷的菜也做好了,我们回去吃午膳。”
赵景昊站起身,一老一少有说有笑的往主院走,刚跨进主院,陈嬷嬷就迎了出来。
“王爷,菜做好了,老奴正准备让人去找你们!”
“嗯,辛苦嬷嬷!”
“老奴不辛苦!”
林府。
早上小茹到大厨房拿饭时,故意问相熟的丫鬟。
“昨晚你们前面在闹什么?我隔得老远都能隐隐听到闹哄哄的?”
一个丫鬟四下看了看,才小声道:“你们那院子隔得远不知道,大小姐昨晚摔着了,很惨!”
“在府里好好的,怎么就摔着了?
再说,摔一跤而已,爬起来就是,谁还没摔过?”
“是踩到小石子,嘴着地,嘴巴里面都摔烂了。”
丫鬟说完赶紧走开,低头做自己的事,怕触了主家的霉头,惹来麻烦。
小茹回到院子,冲林宜初笑着点头,林宜初吃完饭就起身朝外走。
“走吧,我们看看我的好姐姐去。”
两主仆脚步轻快,直接到了林宜雪的院子。
跨进林宜雪的卧房,见人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一张脸肿得像猪头,完全看不出来原样。
林嬷嬷和府医,正在小心地换她脸上的药膏。
“林嬷嬷,我刚听说姐姐摔伤了,就赶紧来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伤得重不重?”
林嬷嬷不能不答,只能应付道:“回二小姐,大小姐摔伤了嘴巴,府医用银针封了她的穴位,她只是睡着了。”
“哦,想必林嬷嬷照顾姐姐一夜也累了,你去歇着吧,我来照顾姐姐。”
“二小姐有这份心就够了,老奴来就好。”
“嬷嬷怕我照顾不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