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了七年的“家”,可王晓斌却打不开自己“家”的房门了。
王晓斌望着手中的钥匙纳闷道:“钥匙没错啊?!”他可清清楚楚记得是这把钥匙没有错,可现在连钥匙孔都插不进去。
就在王晓斌准备打电话叫开锁公司时,从楼下走上来一对年轻夫妇。男的身材挺拔,女的娇小可爱,堪称绝配。
王晓斌正准备打招呼时,那个少妇却扯开了嗓门大喊了起来:“抓小偷啊!”分贝很高,嘹亮空远,附近几栋楼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少妇大喊的同时,那个男的却撑起浑身肌肉,一个箭步冲到了王晓斌身前。
王晓斌望着如小坛子大小的拳头迎面砸来,大叫道:“等……等,听我解释。”手下丝毫不敢怠慢,右手一道银光划过,准确地刺在男的肘内侧曲泽穴上。壮汉砸过来的拳头立刻失去了力量,轻轻地印在王晓斌脸上。
壮汉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转瞬怒火沸腾,左拳自下向上一记勾拳轰在王晓斌肚子上,王晓斌登时“啊!”的一声惨叫,疼得几乎要满地打滚。
不一会工夫,杂乱的脚步声从楼梯处响起,很快过廊就被几十号人堵得水泄不通。冲近了王晓斌的二话不说就是一阵拳脚相加,没有冲上来的人远远地叫骂个不停。
过了不一会,王晓斌全身就“虚胖”了一圈,脸也圆了许多,两个乌黑的眼圈变成了大熊猫。
不过就在这阵子,王晓斌也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套房子在他离开两年后就重新分配了出去。而这阵子,这片住宅区正闹小偷。那小偷厉害得很,任何门都能轻松打开,很不幸地王晓斌当了他的替罪羊。
远处,一个年轻的父亲对儿子说道:“儿子,人一定要学好!你看那小偷下场多凄惨啊?!”
“哥们让开下,让我给他补两脚!这个王八蛋,上个月把我家值钱的全洗劫了!”
“得先让我给他两棒子!该死的小偷,竟然偷了主任家,今天我要替主任出口恶气!”
可怜的王晓斌就这样成了沙包,被众人拳打脚踢,棍棒伺候着。过了会警报声响起才总算把他暂时给解救了出来。
“要作证人的同志都去局子里下,把当时情况细说一下,作个笔录!”警察把王晓斌押解上车后,朝围观的人群招呼道。这话一落,除了受害的“苦主”外,其他人登时如鸟兽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壮汉开始添油加醋地控诉王晓斌的恶行。那位楚楚可怜的少妇时不时补一句,王晓斌就连犯抢劫、强奸、杀人未遂等数项大罪。
那壮汉看警察半信不信,连忙搂起一把扯掉自己的衣服,顿时露出浑身上下不下十处的青紫,嚷嚷道:“警察同志,你看看我身上这伤,看这里,这里……”
可怜的王晓斌,人家分明是被那个天杀的人趁着混乱下了黑手,却全栽赃到了他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万般煎熬只有王晓斌一个人知道。此时的他嘴巴肿得跟香肠似的,就连半句也辩驳不了。
大约半小时后,“救星”马校长来了。当然不是为了他王晓斌来的,是为了学校发生了偷窃事件。
“哎哟!马校长,您来了!?哎哟,这点事还麻烦您亲自来,真不好意思啊!?”王晓斌蹲在地板上哼哼唧唧,口辞不清的,鬼知道他说什么。
马校长望了望浑身是伤的壮汉,大声道:“警察同志!最近我们学校发生了多起偷窃事件,象这种社会败类一定严惩不怠,以儆效尤!”
“一定,一定!马校长你来了,那就一块听听小偷的口供吧!”警察连声说道。
“姓名?!”
沉默。嘴巴实在太疼了,说不出话。
“年龄?!”
还是沉默。
“性别?!”
继续沉默。心里头却骂了起来:“shit,我是人妖吗?”
警察一看一问三不答,发火了,紧接着扔来一顿政治教育。
过了会,另一个警察翻了翻王晓斌的口袋,掏出一大堆证件放在了桌子上,一边说道:“张哥,这小子的证件,没想到还是个留洋小偷!这年头,小偷的素质也高了!”
叫张哥的警察捡起证件扫了一眼,愤声道:“王晓斌?!我看还不如叫王小偷好了!”
“王晓斌?!”马校长一听,不由得念叨了起来,感觉到好熟悉,可又一下子想不起来。过了会终于想起来了,可是个头疼的人物啊,连忙大喊道:“等等……警察同志!”
仔细检识了一番一大堆证件后,马校长倒吸了一口凉气。
“警察同志,这完全是误会,请你们赶快给他松开,抓错人了!他是我校的留学归国教授!今天才回来!”马校长马上谄笑着将王晓斌扶了起来。前两天秘书告诉他有个人归国他可没注意,可没想到是王晓斌这煞星。不过这年头,出国旅行跟外省观光也没啥区别,有点银子都出去转过了,总不能随便个阿猫阿狗都让他去接待吧!哎,校长,好歹也带个长了。可现在马校长后悔了,心想当时怎么不多问一句呢?哎,如今伤了王晓斌,不知道谢正平老头会如何愤怒啊?!
两个年轻的警察迟疑地对望一眼,最终释然了,连忙给王晓斌松开了手铐。
“对不起啊!王副院长,那个……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让我们去接啊?!瞧这误会,哎,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马校长久经官场,安抚人还真有一套。
“王副院长?!我什么时候又升官了!?”王晓斌心头纳闷。他不知道,在他回国时,谢正平给马校长打了个电话,就随口几句威胁,王晓斌就由主任级教授变成了副院长。
警察不过是觉得混乱,脑袋乱成了一锅粥,可那个刚才标榜吹嘘,栽赃嫁祸的壮汉可就彻底惊呆了,脑子里糊涂地想着:“怎么小偷摇身一变成了副院长?而且马校长见了,还如此恭敬,难道是中科院的副院长?!哎呀,这下玩大了!”
总算躲过一劫,不至于刚回国就要蹲进号子里,王晓斌心头也不禁小人得志地“哼!哼!”了两声。只是口齿含糊,听起来未免象发qing的母猪叫。
“赶快送医院!叫出租车,不了,就用我的车吧!钱老师,赶快打个电话,让最好的医生到急诊室待命!”马校长一边搀扶着王晓斌朝警局外走,一边大声命令道。
其实揍了王晓斌倒没什么,不就是跟揍了条狗一样吗?可是打狗要看主人啊,这时马校长满脑子是谢正平那张神鬼见厌的脸,哪还能不心急如焚啊!
刚躺进医院的几天,社会各界名流来探望地不少,手里都大包小包地拎着礼品。可自从王晓斌根马校长说谢正平定居国外养老不回来后,那些个人就全部消失了,连个鬼影子也没有来过。出院的时候凄零零的,一个人一瘸一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