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瞧您说的,您是长辈,我们哪能让您吃亏呢。”
“只是姐夫救了我们二人的命,我们不敢背着他擅作决定,希望您能理解理解我们。”
“如果您非要现在就拿走,那我只能认为您是在欺负晚辈。那边还有好多嫂子和婶子看着呢,您也不想让她们产生什么误会吧?”
面对秦苗的伶牙俐齿,贾张氏气得半死。
她很清楚,现在拿不到,等林默回来更加不可能。
可是,她又不能明抢。秦苗要是真闹起来,她也不好收场。
见两姐妹死死地护住肉 ,她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脸上挂着难看的笑容。
其他人见贾张氏没有得逞,心里忽然就平衡。
正是应了那句话:她要是得到肉一个人开心,到手的肉没了大家开心。
其他人纷纷走上前来,尽情地看贾张氏的笑话。
大家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脸上的笑容却在嘲讽贾张氏:傻眼了吧,这忙白帮了吧。
“哎,你们这篮子里的是什么草?”
一个村妇看到了篮子里面,被两姐妹洗干净的益母草。
她们见过这种草,但不认识,因此不敢吃。
“是益母草,林默说可以用少量的来熬粥喝,但有孕在身之人,万万不可食用。”秦禾并未隐瞒,但也没有告诉她们这是一味药草。
因为她清楚药草的价值,如果大家都知道它们能卖钱,肯定会疯狂的采摘,从而导致它贬值。
“可以吃?”
众人只关心这个。
“嗯。”秦禾点了点头。
“我记得千巴岭有一些。”
“山谷里面好像也有。”
村妇们立刻回忆自己在哪里见过,然后,快步地朝那些地方走去。
没有得到肉的贾张氏,自然也加入了她们的队列。
然而她心里是怎么问候林默一家的,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离开后,秦禾与秦苗带着肉和益母草,回家煮粥去了。
另一边,林默来到了五里外的王财主家。
这是一座占地数亩的大庄园,里面有不少房屋。庄园的东厢,还在扩建。
林默心想这个时候管家应该在工地,于是没有去大门,而是绕到东厢。
然而在经过一处庄园围墙的时候,由于听力太好,一段异样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大白天的玩这个,王财主一把年纪了,好雅兴啊。”
他的记忆中王财主已经四十好几了,身材肥胖但很虚,有三个妻子,十一个小妾。
不是说这些女人,早就把他的身体榨干了吗,怎么听声音不像。
林默摇了摇头,懒得深究这些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大力……”
林默瞬间停下脚步:我靠!
好大一个瓜。
他记得这个声音,是王财主的第三房太太。
可“大力”什么鬼,难道是那个容貌奇丑的护院刘大力?
一个普通护院,居然能享受这种待遇,难怪有那么多人想来王财主家当护院。
就在林默思索之际,里面的类似拍掌的声音突然变大了一些,而且节奏也加快了。
另一个声音,兴奋地道,“浪蹄子,够不够大力。”
林默立刻识别了声音的主人,是账房先生。
此大力非彼大力啊。
林默笑了笑,感情是自己误会了。
可下一秒,就听三太太低声道,“比大力还大力。”
“wt?”
林默直呼信息量太大,还是三太太会玩。
“账房先生么?”
紧接着,林默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本来还想去东厢找自己相对熟悉的管家,现在有了这个瓜,林默果断折回正门。
“咚咚咚~”
林默敲了敲门,很快就有护院来开门,
“林默,你小子现在来干什么?你的工位,早就被人顶替了。”护院认识林默,但没注意到林默背着的獐子。
“今天是杨哥当值啊,我不是来上工的。”林默笑着和杨熊打招呼。
此人算是王财主府上,为数不多的三观正的人。
平时爱吹牛,但很少打骂工人。
“那你小子来干啥?”杨熊不解地问道。
林默拿出獐子,笑着道,“今天运气好,在山里打了个獐子,这不想着王大善人好这口吗,过来换点钱粮。”
“这么大的獐子!”
杨熊吃了一惊,“你小子可以啊,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吧。”
他觉得,是林默运气好。
“进来吧,好久没吃到野味了,家主确实很想念这一口。”
杨熊打开门,让林默进来,“我带你去账房。”
“有劳杨哥了。”
虽说林默在这里干了一个多月了,但并没有逛过庄园,对于内部构造并不了解。
因此,紧跟着杨熊。
庄园被打造的很奢华,布置的也很讲究,而且每一层都有护院。
要是没有人带,根本进不来。
二人穿过两道院墙,来到了账房。
“张先生,收山货了。”
杨熊对着里面喊道,但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回应。
“咦,这个时间张先生不在,会去哪呢?”杨熊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去哪了?我知道答案啊,但不能告诉你。
林默微微一笑,“也许是上茅厕去了,杨哥您先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一会便是。”
说完,林默默默地给三太太道了个歉:三太太,我可没有说您是茅厕哈。
“也行,前院离不开人,那我先回去了。”杨熊并未当回事,转身离开了。
林默在账房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见账房先生张勤勒着裤腰带,神清气爽地往回走。看到门口的林默,好奇地问道,“你是何人?”
“张先生,我是附近的村民,来卖山货的。”林默笑走上前,将獐子拿了出来。
“哦,居然是獐子,你小子可以啊。”
张勤检查了一下獐子,确定是今天打到的新鲜货,流出来的血都还是新鲜的,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家主最近正想着这一口呢,你送来的很及时。平时我最多给七百文,今天这个就给你一两银子吧。”
林默听到他“慷慨”的话语,心底冷笑不止。
大乾通用货币是铜钱和官银,一两官银等于一千文铜钱。如果是碎银,则只能换七八百文。
他带过来的是大的那只,足足有三十几斤,张勤就给一两?
明摆着就是仗势欺人。
这只獐子要是拿到县城,光是皮毛就能卖六七百文。其他的肉加起来,少说二两。
张勤足足,压了一半的价格。
“张先生,您给的也太少了点吧。”
林默冷声道。
张勤撇了撇嘴,一点都没当回事地摆了摆手,“你要是嫌少,拿去县城卖吧。我这里,就这个价。”
说着,便将獐子踢给了林默。
他吃定林默肯定会妥协。因为现在天已黑了,林默不可能去县城。而这么热的天,过夜的猎物会急速贬值,等明儿个拿到县城,也卖不到理想的价格。
面对张勤的无礼,林默并未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他来到张勤的跟前,小声说道,“张先生果然比大力还大力啊。”
闻言,刚刚坐下的张勤犹如屁股上安装了弹簧,嗖的一下弹了起来。